第2565章 你們都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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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突如其來、近距離的恐怖景象衝擊下,孫強被嚇了一跳,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叫。他的手劇烈地抖動起來,鏡子直接脫手掉入井中。
    “老三,小心!”二嚴死死拉著勞衫背後的繩子,看到鏡子奔著勞衫後腦就掉下去了,急忙開口喊道。
    勞衫聽到一陣勁風朝自己襲來,空出一隻手,另一隻手依舊穩穩的保持鏡子角度,手中的繩子隻是輕輕晃動了一下,就在鏡子要砸到自己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伸手就抓住了鏡子。
    “怎麽了?”陳陽和錢會長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叫聲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孫強臉色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指著井下的鏡子,聲音發緊且帶著顫音:“臉……那張臉……又出現了!”
    孫強那聲短促的驚叫,如同夜空中炸響的驚雷,瞬間讓井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錢會長手中的強光手電差點脫手,陳陽更是急忙探頭,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趴到了井沿上,焦急地向下喊道:“衫子!下麵什麽情況?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在井筒中回蕩,帶著明顯的緊張和擔憂。
    懸掛在井中的勞衫,因為角度的關係,剛才他透過那麵懸吊的鏡子,看得比井口的孫強更為真切和立體。那張慘白的臉龐幾乎就在他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透過水波的扭曲,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初看之下,那慘白浮腫的女人臉確實駭人,眼窩深陷,嘴角上揚成詭異的弧度,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井上的眾人。
    但勞衫心誌遠比常人堅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短暫的驚悸之後,他立刻凝神細看,眼睛眯成一條縫,仔細觀察著水下的異象。
    “陳老板,我沒事!”勞衫沉穩的聲音從井下傳來,雖然還帶著一絲剛才被嚇到的顫抖,但更多的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看清楚了!根本就不是什麽人臉,但……也可以說是張"臉"!”
    井口的眾人聽到這話,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錢會長忍不住問道:“這話怎麽說?”
    “快,二嚴,先把衫子拉上來!”陳陽連忙吩咐。
    勞衫被二嚴拉了上來,將手中的鏡子放到了旁邊,開始解開身上的繩子,一邊解開繩子,勞衫一邊解釋道,“這井底下麵,好像立著個什麽東西,看輪廓……像是個古代仕女造型的物件!材質看起來像是石雕或者陶製品,表麵有些斑駁,應該年代久遠了。”
    “剛才那"人臉",就是這東西的頭部,通過井水的折射和光線的晃動,扭曲放大後映到水麵上的!那"臉"還在隨著水波晃蕩呢,根本就是個死物!”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我發現,這個物件的位置很有講究,正好處在井底的中央位置,像是特意擺放的。”
    聽到勞衫詳細的解釋,井口眾人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但即便如此,每個人的後背都驚出了一層冷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孫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苦笑道:“媽的,差點被這玩意兒嚇出心髒病來!”
    陳陽將一根香煙遞給勞衫,“老三,你看仔細了麽?除了那個石雕或者陶俑周圍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嗎?”
    勞衫搖搖頭回答道:“周圍的水很清澈,但是光線有限,我隻能看到那個仕女俑的大概輪廓。不過……”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興奮,“陳老板,我覺得這個發現很重要!這井底能放置這樣的古代藝術品,說明這口井絕對不是普通的水井,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關鍵線索!”
    “既然確定是物件,那就必須得弄上來!”陳陽猛地一拍大腿,臉上露出些許興奮,“他娘的,很可能就是打開"鎖院"那破地方的"鑰匙"!、”
    “沒它,咱們在這鑽一輩子也找不到門道!”
    但緊接著,陳陽臉上的興奮勁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擔憂。他蹲下身,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井沿,發出沉悶的聲響,眉頭擰成了疙瘩。這井口比尋常的井要寬些,但也有限,井壁因年久失修,長滿了青苔,滑溜溜的幾乎無處下手。
    怎麽下去取,又成了難題。這口古井深不見底,井壁青苔遍布,濕滑異常,稍有不慎便可能滑落。井口雖然不算太小,但要讓一個成年人下去,還是頗為勉強。陳陽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井底那模糊的輪廓,腦海中已經開始構思各種可能的取物方案。
    勞衫一直沉默地觀察著陳陽的反應,見他神色變幻,便主動上前一步,語氣沉穩:“陳老板,我下去吧。我身形瘦小,鑽進去總比其他人容易些。”
    陳陽立刻搖頭,態度堅決:“不行,絕對不行!”
    “老三,我知道你功夫好,水性估計也不差。但這是井,不是江河湖海!井口狹窄,井壁濕滑,你在裏麵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開!”
    陳陽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又透著深深的擔憂。他見過太多因為一時衝動而釀成大禍的例子,絕不願意讓自己的兄弟涉險。
    “而且這井不知道多少年,誰知道井底除了那物件,還有什麽水草、淤泥甚至是其他危險?萬一你的腳被卡住,或者被什麽東西纏住,上麵的人想救都難!”
    陳陽低頭看著井口,手撐在井沿上,“底下就算有金山銀山,我也絕不能拿兄弟的性命去冒險!絕對不行!”
    陳陽這番話,說得毫不留情,卻句句發自肺腑。勞衫心中一陣暖流湧過,他從小到大,除了師傅和師兄弟以外,很少有人這樣真心實意地關心過他,即使是親人,也往往是利益為重。
    勞衫的眼眶微微濕潤,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動。他看著陳陽焦急的神情,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兄弟情深。
    站在一旁的二嚴看看勞衫,又看看陳陽,猶豫了一下,試探著開口:“陳老板,要不……我下去?”
    “不行!”陳陽猛的回頭看了一眼二嚴,眼中閃過一絲嚴肅,“老三是我兄弟,你不也是我兄弟麽?”
    陳陽轉過身,望著深不見底的古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我可以一輩子都解不開這個秘密,也不願意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錢可以再賺,寶貝可以再找,但你們的命隻有一條!”
    大嚴也在一旁動容地看著陳陽,心中暗暗佩服。他跟著陳陽這麽久,深知陳陽的為人,但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會被深深感動。
    “不光是你們兩個,廖大哥,大嚴,還有在家裏的那些人,你們都是我兄弟,我不能用你們任何人冒險!”陳陽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陽這話一出,孫強和錢會長同時看向了陳陽,眼中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此時陳陽正皺著眉頭,摸著下巴,低頭看著井裏,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專注。
    錢會長心裏不由豎起了大拇指,暗暗感歎。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見過太多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像陳陽這樣真心對待手下的老板,真是鳳毛麟角。
    錢會長想起了自己聽到的傳言,聽說陳陽手下能人無數,現在看來,就這樣真心對待手下人,誰會不給他拚命賣力呢?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吧,難怪陳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闖出這麽大的名堂。
    孫強也在心中暗暗點頭,他的生活一直顛沛流離,雖然有一身的本事,但在這個社會裏,沒有什麽用武之處。在這個利益為上的社會裏,他見過太多為了名利勾心鬥角的人,像陳陽這樣重情重義的人,確實難得。
    勞衫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陳陽是真心為他好,但他也清楚,如果不能取到那個物件,他們這次的行動就算是失敗了,不單單是陳陽損失了一百二十萬,很有可能陳陽在古董圈裏的名聲就砸了。
    勞衫走到了陳陽身邊,聲音輕柔而堅定:“陳老板,您的意思我明白,不想兄弟們冒險,但眼下,我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環視眾人,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片刻:“山哥身形魁梧,這井口他估計都進不去;孫經理和錢會長是技術核心,絕不能讓他們涉險;您更不可能讓您下去。”
    勞衫停頓了一下,繼續分析道:“大嚴和二嚴兄弟身手也好,但他們……對古董物件不熟悉,萬一下麵還有其他更細小、更關鍵的部件或者線索,他們可能無法分辨。”
    “隻有我下去,既能保證安全,也能第一時間做出準確判斷。”說到最後,勞衫將手搭在陳陽肩膀上,“哥,相信我!”
    勞衫的分析頭頭是道,在場眾人都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
    “放屁!”陳陽瞪了一眼勞衫,但眼中卻閃爍著欣慰的光芒,“我不能為了錢,拿兄弟的命去賭!我可以不要物件,不要東西,不要麵子,但不能不管你們!”
    說著,陳陽一邊嘴角翹了起來,神秘地笑了笑:“再說了,誰說除了你,沒人能去井裏了!”
    他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陳陽環視眾人,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經想到了什麽絕妙的辦法。
    “哥,啥意思?”勞衫狐疑的看了一圈這些人,除了自己還有誰能下去?
    陳陽嘴角輕輕翹了起來,衝著院子大門口的方向一努嘴,“蘇雅琴不就在門口站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