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7章 蘇雅琴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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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轉過頭,臉上那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又浮現出來,用力一拍大腿,聲音都提高了八度,確保周圍所有人都能聽見:
“找著了!真讓我給找著了!好家夥,你們是沒看見啊!”他故意用一種帶著炫耀和後怕的語氣說道,“這韓家祖上,可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那密道底下,好大一間石室!裏麵……嘖嘖……”他搖著頭,仿佛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到底有啥呀?陳老板,您就別賣關子了!”人群中被勾得心癢難耐,紛紛催促。
“有啥?”陳陽眼睛一瞪,用手比劃著,“金銀元寶,堆得像小山一樣!”
“各種翡翠、玉佩、玉如意,就那麽胡亂地裝在箱子裏,滿滿登登!”
說著,陳陽還貪婪的舔了舔嘴唇,“我的老天爺,我陳陽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麽多黃白之物堆在一起!這韓家,不愧是咱泉城當年數得著的大戶!”
他刻意用極其誇張的語言描繪著金山銀海的景象,將所有人的想象力都引向對世俗財富的驚歎上。果然,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呼和議論,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羨慕和貪婪。一些人的呼吸甚至都變得粗重起來。
然而,就在氣氛被炒到最熱的時候,陳陽卻突然話鋒一轉,臉上那興奮的表情如同潮水般退去,換上了一副極其惋惜、甚至有些懊惱的神情,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可惜啊!真是天大的可惜!”
這聲歎息異常突兀,讓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都疑惑地看著他。
“陳老板,這……這麽多金銀財寶,您還可惜什麽呀?”有人不解地問道。
“兄弟,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陳陽捶胸頓足,演技十足,“我陳陽是幹啥的?我是玩古董的!”
“我買這宅子,圖的是啥?還不是指望能發現點值錢的寶貝!可你們猜怎麽著?”他攤開雙手,一臉無奈和失望,“我們幾個人把眼睛都快瞅瞎了,那密室裏,除了這些金銀珠寶,翡翠玉器,是一件像樣的古董都沒見著啊!”
“什麽青銅器、瓷器、字畫……毛都沒有一根!你說可惜不可惜?這韓家先人,難道就隻喜歡這些硬通貨,不喜歡風雅之物?”
他這番抱怨合情合理,完全符合他一個古董商人的身份和心態。在普通人看來,發現金山銀山是天大的幸運,但在真正的行家眼裏,沒有發現承載曆史文化的古董,確實是一種遺憾。
這番說辭,極大地強化了密道裏隻有金銀財寶,沒有古董這個信息,巧妙地將他最想掩蓋的青銅器的存在,徹底從眾人的認知中剔除了出去。即便之後有關於青銅器的流言傳出,也會被大多數人認為是無稽之談或嫉妒之言。
看著眾人臉上露出理解、同情甚至有點幸災樂禍,也有覺得你得了這麽多錢還貪心的表情,陳陽知道,第一層煙霧彈已經成功釋放。
緊接著,他吸了口煙,又拋出了第二個,也是更為關鍵的煙霧彈。他臉上換上了一副心有餘悸和後怕的表情,壓低了聲音,但依舊能讓前排的人聽清:
“而且啊,各位,不瞞你們說,這密道……懸乎著呢!”他指了指身後的宅子,“年頭太久了,裏麵好多地方都塌方了,石頭土塊掉得一地都是。”
“我們進去這一趟,那是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就這,還差點被掉下來的石頭砸著!”
他頓了頓,觀察著眾人的反應,繼續加重語氣:“還有不少地方,看著就不牢靠,頭頂嘎吱嘎吱響,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徹底塌下來!”
“我們看著那一屋子財寶,是又高興又害怕啊!這要是不先把裏麵修繕加固一下,誰敢放心大膽地從裏麵往外運東西?”
“萬一走到半道,轟隆一聲,連人帶寶貝全埋裏麵,那才叫血本無歸,哭都找不著調兒!”
這番話,他說的情真意切,將探索密道的危險性誇張地描述出來。其目的有二:
第一,為他接下來“運建材”進去做鋪墊。之後他們大規模運送木板、沙袋、支撐架等物,就有了極其合理的借口——為了安全運寶,必須先加固通道。
第二,也是在變相地警告和勸退那些可能動了歪心思,想鋌而走險潛入密道的人。畢竟,誰也不想為了一點不確定的財寶,把命丟在塌方的密道裏。
果然,聽到密道如此危險,人群中不少躍躍欲試的目光頓時收斂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未知危險的忌憚。
“所以啊,”陳陽最後總結道,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的感慨,“這往後一段時間,有的忙咯!”
“得先找工人,買材料,把這密道弄得穩妥點,才能安心地把祖宗留下的這點家當請出來。到時候,少不了還要麻煩各位街坊鄰居行個方便。”
他這番連消帶打、真假參半的表演,成功地塑造了一個運氣好發現了巨額財富,但略有遺憾,且麵臨實際困難的尋寶人形象。既滿足了圍觀者的好奇心,釋放了誘導性信息,又為後續的真正行動鋪平了道路。
做完這一切,陳陽將抽完的煙蒂踩滅,禮貌地將火柴還給老大爺,朝著眾人拱了拱手,便帶著廖振山等人,在一片複雜的目光和議論聲中,重新返回了韓宅院內,並關上了大門。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今天說的這番話,就會通過各種渠道,傳到該聽的人耳朵裏。而這,將是他與蘇雅琴,乃至其他潛在對手博弈的第一步。隻是他沒想到,蘇雅琴的反擊,會來得如此迅速和猛烈。
幾天之後,就在陳陽等人按照計劃,開始小心翼翼地將部分金錠、玉器裝入特製的夾層行李箱,準備進行第一次明修棧道時,院子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和急促的腳步聲。
勞衫耳朵最靈,臉色一變,低聲道:“陳老板,外麵來了不少人,腳步雜亂,不像看熱鬧的。”
陳陽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示意廖振山和大嚴將剛剛收拾好的箱子,暫時推到角落用雜物蓋住,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氣,向密道口走去。
剛走到堂屋門口,就看到蘇雅琴穿著一身利落的勁裝,帶著阿七和另外幾名聽雨閣的夥計,徑直闖了進來。她臉上帶著一種看似甜美,實則暗藏鋒芒的笑容,目光銳利地掃過略顯淩亂的院落和敞開的密道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