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臉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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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向阮嬌撲了過來。
    他都十六歲了,生得魁梧,影子覆下來,能將在同齡人裏高胖的阮嬌籠罩住。
    阮嬌高估了自己,她以為什麽都不怕的。
    畢竟被這麽打了很多年,她以為已經忘記了,可那些破碎的畫麵還是會襲來。
    她越反抗,就會被打得越慘。
    看著薛懷信越來越近的臉,他滿臉都是青春痘,有的被他擠得發炎了,沒有處理,流著黃白色的膿水。
    阮嬌惡心得不行,可是前世的心理陰影,令她腦子嗡嗡的,全身流著虛汗,手腳沒有一絲力氣,還是靠著身後的門才能站穩。
    後悔沒重生的第一時間就去買刀了。
    眼看薛懷信的手就要抓到她的衣領,下意識抱住了頭。
    突然覺得向後仰了仰,一隻手拽住了她,不然得摔在地上了。
    是薛驚年打開了門,另外一隻手手裏還拿著通火用的鐵鉤。
    他看了眼臉色發白的阮嬌,剛剛還以為她是故意喊叫的,都沒打算理她。
    反而去了廚房生火,要不是還是放心不下,指不定會出什麽事,看薛懷信的目光十分不善。
    這個堂哥,就知道對老頭老太太吐口水,再欺負欺負小姑娘。
    要不是是爺爺唯一的親孫子,早揍他了。
    薛懷信被他盯著,有些惱怒,“薛驚年,你看什麽?”
    “我看你真有本事。”薛驚年語氣譏諷,“除了欺負小孩子,你還有什麽能耐?”
    薛懷信抬手推他的肩,蠻橫的說道,“關你什麽事?一個野種,管好你自己吧,學電視劇裏英雄救美?”
    他說完還哈哈大笑。
    就憑薛驚年,敢動他嗎?
    要不是薛家,他早就死在那個還下著雪的年三十了。
    其他人又跟著笑了起來,開始指指點點。
    “可不就是嘛,一個雜毛倒黴鬼。”
    “阮嬌,你可離他遠點,他可是會克死人的。”
    薛懷信嘚瑟的抖腿,瞥了眼阮嬌,笑嘻嘻的說道,“難怪巴巴的給你送東西,你把這小姑娘哄到手了?怎麽,要去城裏了?”
    阮嬌看著薛驚年的側臉,唇線緊緊的抿成一條線,他的拳頭捏緊了,卻沒有動手。
    她也隻能默不作聲。
    薛懷信得寸進尺,抬手拍了拍薛驚年的臉,發出輕微的啪啪聲,“滾一邊去,別耽誤我的事。”
    阮嬌氣得七竅生煙,力氣突然恢複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在薛懷信的膝蓋上,“長那麽醜,說話又臭。你真覺得自己了不起?別人不把你這臭蟲當回事,還嘚瑟上了。”
    她一邊罵,一邊手腳並用的踢打薛懷信。
    薛懷信也沒想到她會動手,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下,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抓她的胳膊,“臭賤人!老子打死你!”
    薛驚年抓住他的手腕,一腳踢在他腿上,眼神冷漠,“你再動手試試?”
    “草!”薛懷信自然不服,抬腳踹了過來,嘴裏不幹不淨,“下賤的玩意,掃把星,諒你也不敢打老子。”
    薛驚年一聲不吭,把通火的鐵勾丟到地上,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踢了他的腿一腳。
    他雖然看起來瘦,不過常年幹活,力氣不小。
    而薛懷信是薛家的獨苗苗,家裏溺愛得不行,成天就知道逗狗遛鳥,哪裏是他的對手。
    三倆下就被按在地上動不了,隻能氣得哇哇叫,“你們看什麽?過來幫我按住這個野種啊。”
    其他人都沒動,除了薛懷信,誰沒挨過薛驚年的打。
    這家夥平時不坑聲,真打架的時候,就像一條野狗。
    問他要醫療費,他就是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之前都鬧到居委會去了,結果居委會說是他們嘴賤,該的,不行就再打一架,誰贏憑本事。
    還打個屁,遇到不說話就算了。
    見薛懷信被掐著脖子卡在地上,隻覺得眼皮子跳,瘋狗還是那個瘋狗。
    “啊,我媽喊我回家吃飯。”
    “我也是,要回去給牛喂草了。”
    幾秒的功夫,人跑光了。
    薛懷信氣得半死,動又動不了,憤怒的吼道,“薛驚年,你吃我們薛家的,喝我們薛家的,現在還來打我,我要告訴爺爺!他就知道疼你這個野種,沒想到是白眼狼,打薛家的種!”
    薛驚年聞言,猶豫了下把手鬆開,站了起來,聲音冷漠,“下回你再管不住你的嘴,我還是會打你。”
    “我呸。”薛懷信狼狽的站起來,吐了口唾沫,“你別得意,要是爺爺那個老不死的知道你打我,肯定不會讓你留在薛家。”
    他說完就回了院裏,甚至還把門關上了。
    薛驚年站在原地,看了眼大門,這才扭頭看向阮嬌,“你把柴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他沒有一丁點的表情,阮嬌卻知道,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抿抿唇,低下頭說道,“對不起。”
    聽薛懷信的話,他被侮辱沒動手,都是害怕薛爺爺生氣,可最後還是因為她動手了。
    “啥?”薛驚年皺著眉,“莫名其妙的。”
    阮嬌垂著頭,“真的對不起。要不是我打薛懷信,你也不會動手,薛爺爺.....”
    “他欠打。”薛驚年打斷她的話,冷笑道,“他欺負你,你打他有什麽問題?再說你憑啥覺得我是為了你才打他的?我想打他很久了,你真是自作多情。”
    他語氣越到後麵越凶,還有些不耐煩。
    阮嬌卻一點都不怕,他是第一個告訴她,別人欺負你,你打回去是沒錯的人。
    她忍不住露出笑容,聲音溫軟,“薛驚年,你人好好呀。”
    薛驚年看著她眼睛裏亮晶晶的,明明不算大的眼睛,卻像是天上最閃亮的星星。
    他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不好。村裏都說我是壞孩子。”
    “你才不是!”阮嬌忙不迭的搖頭,“你多好呀,他們就是嫉妒你才這麽說的。你看你學習好,幹活厲害,還長得好看……”
    聽她越說越離譜,薛驚年急忙打斷她,“少來這套,我不愛聽。”
    阮嬌嘿嘿一笑,“你不愛聽?那你臉紅什麽?”
    薛驚年噎了噎,臉越來越紅,惡狠狠的說道,“太陽曬的不行?趕緊把柴弄走,你再出幺蛾子,別怪我揍你了啊。你剛剛看到了,我打人很厲害的。”
    “不說就不說嘛,你凶什麽。”阮嬌撇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攤開白嫩嫩的手指,“你看我的手,哪裏能搬得動柴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