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犯錯的人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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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學生,她居然還有四個輪子的車,好像穿兩千塊錢的衣服,也不是天方夜譚。
也許,那個瓶子裏的東西,真的能值一百塊錢。
兩千塊錢的衣服,花50塊錢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她有些慌了,不敢上車,駐足在原地。
阮嬌招呼道,“上車啊,我技術還不錯,不用你們出車費。”
柳學姐心怯了,後退了兩步,“阮嬌學妹,我突然還有點事。要不就算了,就按你說的,150塊錢吧?”
說著,還給陳紅梅使眼色。
陳紅梅哪裏舍得那些錢,假裝看不懂,“學姐,你既然有事,那我陪她去問問吧!”
柳學姐沒有台階下,摸了摸口袋,沉著臉,“問什麽問?這種賭太幼稚了。陳紅梅,我幫你出五十塊錢,其餘的你想辦法還了吧。”
陳紅梅一聽,這哪裏能成,別說一百塊錢,就是十塊錢,她也不願意的。
她亙古不變的,就是哭訴。
扯著柳學姐的袖子,就開始哭,“學姐,我…我沒錢啊,我不像你們,有父母給生活費,我勤工儉學,也隻是夠吃飯的。”
她的眼淚向來隨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引得旁邊路過的學生圍觀。
柳學姐看了眼似笑非笑的阮嬌,羞愧難當,惱怒得不行,摸出一百塊錢塞到陳紅梅手裏,“給你,我目前就這麽多,你出50塊錢,這總行了吧?”
陳紅梅抽抽噎噎的,收錢的動作很快,但是眼神遲疑,好似再說這也不夠啊。
柳學姐差點被氣暈,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走了。
她隻覺得丟臉至極,走了兩步,回頭恨聲說道,“阮嬌,你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都那麽有錢了,還要坑同學的錢,我羞於與你為伍。”
阮嬌把手搭在車窗上,探出頭去,“對對對,就你清高。你父母一個月除了開銷,能存30塊錢嗎?省吃儉用給你的錢,你為了所謂的麵子,給了一個陌生的同學,替她出頭,你真的是英雄。”
說話的間隙,還比了比大拇指。
柳學姐都難受死了,正是下崗高峰期,母親都下崗了,父親一個月90來塊錢的工資,家裏還有三個弟弟妹妹,也就是華清的飯便宜,才能給她生活費。
一百塊錢,是她剩下四個月的生活費,有阮嬌這話,她都不好意思問家裏要錢了。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隻覺得頭皮發麻,越發後悔太過衝動了。
偏偏這時候還聽到陳紅梅低聲罵了句什麽,好似嫌棄她給得少了,氣得全身顫抖。
走了不甘心,留下又覺得丟臉。
她退了回來,冷冷地盯著陳紅梅,“你剛剛說了什麽?”
陳紅梅一臉疑惑,咬唇說道,“我什麽都沒說啊。”
她就是覺得晦氣,說好的都替她賠了,結果還差五十塊錢。
柳學姐看著她無辜的眼神,不知道說什麽,瞪了阮嬌一眼,又轉身走了。
阮嬌翻了個白眼,有病。
真的是學習好不代表智商高。
被陳紅梅耍得團團轉,還找不到責怪的目標。
她也不管柳學姐,直接問陳紅梅,“你是去問問,還是賠錢?”
陳紅梅一臉肉痛,“給你錢,行了吧?”
她從衣服夾層裏掏錢,阮嬌看到她還挺有錢的。
至少有幾百塊錢,她卻隻摸出零錢數給阮嬌,一分都沒敢少,遞給阮嬌的時候,露出委屈的神情,好像是被收了保護費一般。
阮嬌可不慣著她,微笑道,“要是因為賠償的錢,你出去誹謗我汙蔑勒索你,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懂嗎?”
陳紅梅看著她的臉,明明是微笑的表情,眼裏黑沉沉的,沒有半分笑意,連忙低下頭,“我知道了。”
她明白,阮嬌和別的同學不一樣。
不會聽她訴苦就同情她。
早就知道惹不起,隻是有時候真的忍不住嫉妒眼紅。
不過,賠出去的150塊錢,心疼得要命。
在心裏發誓,她一定會比阮嬌過得好,這次的事兒,她不會這麽算了的。
阮嬌見她眉眼陰沉,不想和她攪和來攪和去,冷笑道,“麵霜還在我手裏,裏麵有你的唾沫,你知道有種東西叫做檢測dna嗎?到時候,我沒這麽好說話的。”
陳紅梅不太理解這是什麽,可是能懂她的意思。
隻能強行把內心的憤怒壓下去,抬起頭乖巧地說道,“我知道了,這次是我一時糊塗,謝謝你。”
心裏已經把阮嬌罵成了篩子。
別讓她找到機會,否則,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阮嬌懶得理會她,既然沒能去商場,幹脆開車去接劉芝,把東西一次性搬走好了。
至於陳紅梅怎麽想的,可以猜到,但是不在乎。
她是有點小聰明,也會裝會演,但是為了蠅頭小利把班裏的人都得罪光了,也沒什麽值得怕的。
徹底搬出去之後,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班裏的人和張鑫的關係依舊很好,隻是如同往常一樣孤立她。
阮嬌倒是不在意,她除了上課,其餘的時間都在圖書館,也沒什麽社交,大多數是跟著劉芝一起混。
毛學姐邀請她加入學生會,她也拒絕了,隻是會一起玩。
熟了之後,才從她嘴裏得知,白英為什麽那麽害怕毛學姐。
因為白英在高一的時候,和毛學姐的弟弟約好在學校附近見麵,不見不散。
毛學姐的弟弟是真的很喜歡她,沒能等到她來,就一直等,那夜被凍死在外麵。
死的時候,兜裏還揣著涼透了的烤地瓜,還有兩串冰糖葫蘆,屍體都凍硬了。
父母悲傷過度,都生了重病,而毛學姐當時剛上大一,隻能休學一年,回家照顧父母。
那時候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要半夜都不回家,直到被凍得僵硬。
毛學姐經過輾轉打聽,都沒得到什麽消息。
直到去年暑假,才從白英曾經的好朋友嘴裏知道隻言片語,而白英已經考上了華清,並且都不在家了。
這些事,是她推測出來的。
沒有任何證據。
那天看到白英慌張的模樣,才確定了和她有關係。
毛學姐說起她弟弟,淚水盈眶。
她說她弟弟當時高三了,成績特別好,要是不出意外,也能考到華清的……
白英在那天和他約定之後的下午,還和別的女生笑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讓他站在外麵一夜,反思反思。”
她那時年紀不算大,隻是為了炫耀,就故意激著喜歡他的男生天寒地凍地去水庫,導致人死亡。
沒有人證物證,時過境遷,她那句話,也不能證明是她是故意讓人凍死的。
畢竟,選擇是毛學姐的弟弟做的。
甚至,她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不是這個,隻能選擇了忍氣吞聲。
白英的反應,隻能說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提起這些事,隻說了句,“犯錯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阮嬌沒忽略她眼底的冷意,沒問她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