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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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004她臉色緊繃,一步一步走過去,“阮嬌。”
    阮嬌抬眼看她,笑了下,“大姐,好久不見。吃了嗎?一起吃點,我請。”
    阮明嫻瞬間火冒三丈,怎麽的,這是打量她一頓早餐都吃不起了嗎?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她。
    若是眼神能殺人,阮嬌隻怕是已經碎屍萬段了。
    阮嬌慢條斯理地吃完,才問道,“真不吃?不吃就走吧。”
    阮明嫻看了眼周圍,全都是人,也沒吵鬧,“走吧,去我家裏。”
    阮嬌搖搖頭,“你男人有暴力傾向,我可不敢去。”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河邊,“去那邊吧。”
    說完就率先起身,往那邊走過去。
    她偶爾回頭,阮明嫻就不動了。
    阮嬌也沒故意盯著她走路,對嘲諷她也沒興趣。
    阮明嫻的腿,在去年她男人的那頓打下,跛得厲害,站著都是高低腿,何況是走動。
    “阮嬌,你是不是很得意?”阮明嫻走到她身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不是得被迫離開繁華的京城,回到這個地方?”
    她恨阮嬌,恨不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憑什麽都是姓阮的,她從小就可以在城裏生活,不努力都可以得到她得不到的一切。
    憑什麽差不多的年齡,她暗無天日,阮嬌風光霽月,讀著名牌大學,談著家世好的對象。
    要不是她搞鬼,也不用為了逃避薛懷信,東躲西藏,後來被迫嫁給這個癩頭漢子。
    還有,一年前要不是因為她挑撥離間,她的腿也不可能落下殘疾。
    原本,她也該有美好的高中生活,然後讀名牌大學,再找個家世條件好的男人。
    她覺得阮嬌偷了她的人生,這一切本該是她的,全部都被毀掉了,恨不得她也墜進地獄,嚐嚐被人羞辱,任人宰割的滋味。
    阮嬌回頭看她,認真地說道,“我本來覺得,我們的一切都一筆勾銷了。”
    她忽然笑笑,“因為,你確實挺慘的,我都不想再搭理你。腿殘了,你就老實呆著,非要蹦什麽。”
    阮明嫻臉色鐵青,抬手就要打。
    阮嬌抓住她的手,狠狠甩開,無視她踉蹌又狼狽的模樣,“就你這樣,還想打人?”
    她記得,前世的阮明嫻後來長得挺高的,大概是高中的時候才開始發育長高。
    這一世,或許是因為十五歲就開始顛沛流離,營養不足,她身高隻到了一米五。
    而且還很瘦,一隻手就能放倒她。
    她要是被阮明嫻打了,那才是奇恥大辱。
    阮明嫻斜眼瞪著她,“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會坐牢,像廁所裏腐爛的蛆。”
    “哦,對了。也不知道你那個對象,在你破敗不堪之後,還會不會要你!”
    她說著這句話,眼裏迸發出一抹快意。
    阮嬌憐憫地看著她,幽幽歎氣,“讀書少呀,總是能被人忽悠了。你問問張禕,她敢說出這種話嗎?”
    聽到張禕的名字,阮明嫻愣了下,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脫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
    主意是張禕出的,並且還給了她錢。
    可是,張禕怎麽會告訴她呢,這不是讓她有所準備嗎?
    阮嬌眯了眯眼,隨即笑道,“怎麽,約定好了保密,她沒做到?”
    阮明嫻垂下頭,半晌沒說話。
    阮嬌見套不出什麽話,太陽慢慢升起,也不想和她耗著,隻丟下一句話,“我隻能告訴你,好好過你的日子,要是執迷不悟,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從來沒有忘記阮明嫻的惡毒,這樣的人,隻要有機會,她會竭盡所能的給她添麻煩。
    比如現在。
    她不會對阮明嫻動手,可是她有一個愛喝酒,愛打人的男人。
    多喝兩頓酒,阮明嫻就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裏,阮嬌挑挑眉,阮明嫻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更不是戀愛腦。
    被家暴了,被打得半死,依舊沒有離開他,也沒有報警。
    是什麽原因,讓她不離開這個男人?
    是不敢嗎?
    看來得好好打聽這個男人了。
    本不想和阮明嫻糾纏,她都活成這樣了,還要騰出手給她使絆子。
    那就剁了她的手,讓她再也蹦噠不起來。
    和阮明嫻短短幾句話的交流,也不是沒有收獲的,至少,能夠知道,張鑫和她們不是一夥的。
    但是張鑫不像那麽大度的人,會好心給她提醒。
    肯定有她的目的所在。
    或許這事也沒她想的那麽複雜,等著就是了。
    沒等得太久,晚上的時候,派出所很客氣地請她協助調查,由於她主動來配合的,沒人惡語相向。
    甚至都沒遣送她回鎮上剛建立的派出所,是她自己去的。
    再怎麽說,她也是名牌大學生,哪怕是有遺書在,鎮上的派出所對她同樣客氣。
    阮嬌也沒扯什麽有人誣陷她,要反告的言論。
    當時的她,也隻有十一歲,隻說不知道,不記得了。
    除了遺書,並不能有任何能汙蔑她的證據。
    張家應該沒有幹涉,連拘留都沒做,做完筆錄都回家了。
    民警還很客氣的告訴她,最近是暑假,希望她暫時不要離開,會盡快查明。
    阮嬌也同意了,她準備第二次做筆錄的時候,再“回憶起”大伯母的嫌疑。
    她沒在鎮上找地方住,而是回了小石村。
    很多年沒回來,小石村看起來富裕了不少,多出了不少新蓋起的平房。
    村裏的小孩都不認識她,好奇地看她。
    恰好遇到背著草,牽著四五歲孩子的阮桃子,她駐足,遲疑了下才問道,“你是…嬌嬌?”
    阮嬌看著她黝黑的臉,點點頭,“桃子姐。”
    阮桃子佯裝讓孩子叫人,頭也沒抬起來過。
    還真是天差地別。
    小時候雖然自卑些,也沒覺得差距有那麽大,可長大了,她已經結婚,領著孩子,穿著露了腳趾的布鞋。
    隻是隨便穿著短袖,白皙的胳膊幾乎能亮瞎她的眼,不敢直視這個族裏的姐妹。
    阮嬌也沒在意,聽到她的孩子叫了姨,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頭,笑著說道,“好久沒回來了,你結婚我也沒收到消息,嫁給誰了?”
    “劉二石。”阮桃子小聲回答,“你家的房子……要不,去我家歇歇?”
    阮嬌看了眼阮家院子的方向,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她也不想回去和寡婦吵吵鬧鬧,省的人家還覺得她是爭搶房子來的。
    阮家院子,托阮老大的福,已經徹底改名換姓了,住在裏麵的,沒有一個姓阮的。
    阮嬌跟著阮桃子回了家,路上聽她說了,她男人並不在家,而是跟著別人去打工了。
    家裏隻有她和女兒。
    但是剛進進院子,就聽到了她婆婆的罵聲,“半天不知道回來,煮豬食的鍋裏都沒水了。飯都不做,想餓死誰啊?”
    阮桃子看了一眼阮嬌,臉色張弓,沉默著沒說話,隻是把草放在門口側麵的牛圈旁。
    她婆婆突然看到阮嬌,把罵人的話咽下去,上下打量她,“這是哪家的小姐?”
    阮桃子細聲細氣地回答,“是我堂妹,阮嬌。”
    小石村上千戶人家,她婆婆沒見過阮嬌,聞言哦了一聲,“是那個殺了她奶奶的城裏丫頭啊。我當是什麽稀罕親戚。”
    她說完轉身就走,還不忘回頭叮囑,“一會兒打幾個荷包蛋,給你嫂子送過去。”
    見阮桃子沒說話,她回頭吼道,“沒聽到嗎?啞巴了?一個沒下蛋的母雞,叫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