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俊豪聞言皺了下眉頭。
    “可是，想找到這幫老員工，可不是個簡單的工程。”
    “他們極其分散不說，每個人手裏也隻有幾萬塊的股票，要想全部湊齊，太難了。”
    華陽點了根煙，叼在嘴裏，笑道：“不能因為事情難就不去做。”
    “不試試永遠做不成。”
    “要敢想敢做，才能成功！”
    “至於辦法我已經想好了，剩下就是執行的問題。”
    華陽說罷，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
    這個電話號，還是他向於宏偉要來的，對方是家證券公司。
    他要借著證券公司的殼，向外高價借來交通集團的股票！
    ……
    筒子樓小區。
    樓下涼亭內。
    郝芳手捧著瓜子，一邊磕一邊跟鄰居李嬸和其他大媽們閑聊。
    “郝芳，你說咱們小區要動遷了，可房子產權還在交通集團手裏。”
    “到時候動遷，還能不能讓咱們繼續住了？”
    李嬸憂心忡忡問道。
    郝芳扔了把瓜子皮，輕哼道：“我管房子的產權在誰手裏……”
    “我都在這住了幾十年，動遷了就想讓我搬走？”
    “不管到時候有沒有動遷補償，這房子我都得住下去！”
    “我們家老江說了，房子誰住的就是誰的，產權雖然不在手裏，但我也沒賣啊！”
    此話一出，李嬸和其他大媽紛紛點頭讚同。
    他們都這麽覺得，動遷補償肯定不夠再買一間房子的，還不如繼續住下去！
    “我最近可聽說，五單元的老齊頭，最近不知道幹什麽，賺了五萬塊錢……”
    張大媽指了指五單元的樓牌，壓低聲音說道。
    李大媽聞言，半抬起小臂道：“這事我知道，我家就住老齊頭家樓下。”
    “我聽說，老齊頭是把當年買交通集團的股票，全都抵押出去。”
    “一共好像是五千股，一股十塊錢，所以賺了五萬塊錢！”
    李嬸聞言頓時驚呼出了聲。
    “五萬塊，我的乖乖，有那麽多！”
    她記得家裏好像也有不少交通集團的股票，正考慮要不要也抵押出去的時候，卻聽郝芳冷哼一聲。
    “要我說，老齊頭就是糊塗。”
    “把股票全部抵押出去，換了五萬塊錢，夠花幾年的。”
    “還不如攥在自己手裏，隻要交通集團不倒閉，年年都能領分紅！”
    “而且，當時買股票的時候，合同裏都是明文規定的，不允許買賣股票。”
    “他這麽做，可是犯法的！”
    郝芳站在大媽中間，毫無顧忌傳達觀點。
    自從江濤被返聘回去當後勤部門的副經理後，她在小區的大媽群裏，隱隱有了領頭羊的架勢。
    “我覺得郝芳說的不對！”
    “換成前兩年，她說這話我不反對，你看看這兩年……”
    “交通集團給的分紅越來越少，一年下來，還不夠買十斤排骨的！”
    “今年更是過分，到現在也沒見到一分錢。”
    “光說股票值錢，結果一年也不發一分錢。”
    “照我看，還不如全都抵押出去！”
    王大媽輕哼一聲，站出來說道。
    她沒退休之前是車間的主管，她丈夫前兩年沒的，生前是車間主任，平時就是大媽堆裏的領頭羊。
    眼下，郝芳隱隱有想要壓她一頭的架勢，可不能坐視不管。
    李大媽聞言，低聲附和道：“我也聽老齊頭說，這次收股票的公司，都是正規的機構。”
    “而且，人家隻是要抵押，而不是購買。”
    “用一兩個月之後，如數奉還，到時候扣除利息，把剩下的保證金還回去就行。”
    “按照老齊頭百分之六的利息算，一個月後，五萬塊錢，隻需要還回去四萬七千塊。”
    “什麽都不用幹，淨賺三千塊……”
    李大媽說完，張大媽和李嬸，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老齊頭才抵押了五千股，她們家每家都有一萬股，保證金十萬塊錢，到期後按照百分之六的利息……
    就是六千塊錢！
    倆人相互看了眼，紛紛決定等回家就把股票拿出去抵押了。
    王大媽見狀，輕笑兩聲，繼續說道：“人家把錢先給你，到時候隻需要拿錢去贖買回來。”
    “中間一個月，什麽都不用幹，就能有錢賺。”
    “我家當年認購的兩萬股，全拿去抵押，一個月就有一萬二的利潤。”
    “傻子才會死守股票不放。”
    “再者說，集團不讓買賣股票，我們這也沒買賣，隻是暫時抵押而已。”
    “不犯法！”
    王大媽最後一句話，特意對著郝芳說的。
    郝芳冷著臉，把手中的瓜子皮甩進涼亭外的灌木叢裏。
    “不犯法你就去抵押，沒人攔著你，不讓你去……”
    “反正我是長教訓了，這種事情我可不信！”
    她自從經曆過龍佑集團的事情後，算是長了個教訓，但凡聽說特別賺錢的項目，不論真假，都離得遠遠的。
    寧可不賺錢，也不想再被騙，就是郝芳現在的想法。
    王大媽咂了咂嘴，陰陽怪氣道：“不信也好……”
    “反正，人家金融機構，隻有一億五千萬的額度，領完即止。”
    “咱們這幫老同事，不少人手裏都有公司的股票，先到先得，去晚了可就領不到嘍。”
    “說起來，抵押股票的地方距離咱們小區，也不算遠。”
    “就在永陽廣場對麵，博海證券營業部。”
    “博海證券是濱海市的老牌證券公司，跟龍佑集團那種王八蛋公司，可不一樣。”
    “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再聊了，得趕緊把家裏的股票，拿過去抵押。”
    王大媽說完就要走，李嬸和張大媽、李大媽連忙跟上。
    “等等，我們跟你一起去。”
    “反正家裏的股票放著也不值錢，還不如抵押了……”
    幾個大媽浩浩蕩蕩離開了涼亭。
    轉眼，隻剩下郝芳坐在原地。
    她看著一眾鄰居離開的背影，心裏不禁活泛起來。
    要真像說的那樣，她和江濤手裏，可是有一萬七千股的！
    全都抵押的話，一個月下來，能賺一萬兩百塊錢……
    這可是江濤三個月的工資啊！
    郝芳想到這，起身快步跑回家裏，拿上持股證明，直奔博海證券公司。
    到了地方後，她才發現門口排了老長的隊。
    一眼望不到頭！
    排隊的都是交通集團的老員工，手裏最少的也有幾千股。
    郝芳排了近乎一個下午，才堪堪把股票抵押，換成了錢。
    她臨走的時候，眼看天都要黑了，後麵排隊的人，還是一眼望不到頭！
    往後一連兩天，一億五千萬的配額全都兌換成了股票。
    饒是如此，還有許多人沒兌換上，垂頭喪氣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