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四腳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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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
    薑落落隨姚母的視線望去。
    姚母一愣,“還能有假的?”
    “去看看是何人?”
    杜言秋大步跨入門檻。
    恰在此時,那屋子的門也打開,露出一個男子的身影。
    姚母走去,“他們也說是張主簿派來的。”
    “是麽?”男子冒雨踏入院中,迎上杜言秋的目光,“我不認得此人。可有衙門令牌?”
    “對,你們可有令牌?”姚母想起,回頭問道,“他可是有令牌的。”
    薑落落沒有,杜言秋更沒有。
    那人不屑輕笑,“伯母,告辭。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眼見此人與杜言秋擦身而過,杜言秋腳步一動,那人覺察受絆,一個跨步而起。
    不想杜言秋腳步更快,趁那人躲避,另一隻腳向上勾起。
    那人隻顧得躲杜言秋第一步,不料他的第二步迅速跟上,不及防備,傾身前撲,趕忙拔出腰刀,借以撐地支身。
    但杜言秋再次追補上第三腳。
    那人刀尖還沒著地,打彎的腿上又挨了一踢,未及調好的力道再被打亂,撲通一聲摔倒,雨花四濺。
    杜言秋的第四腳趁勢挑飛了此人手中的刀。
    其實,薑落落並未看清杜言秋出了幾腳,隻見他挪步踢打,眨眼那人便倒在了院中。
    杜言秋腳步之快,在他與羅星河交手時,薑落落已經見識到,所以並不驚奇。令她好奇的是落在杜言秋腳下的這人身份。
    薑落落也很有眼色,快速跑去,撿起飛落一旁的刀,折回抵在那人胸前。
    那人崴了腳,加上地麵濕滑,無法快速站起,又被人拿刀威脅,隻能半坐在地上,怒衝衝地瞪著麵前一搭一和的兩個人。
    男的一手舉傘,一手提燈,穩穩地站在他的麵前,好似什麽都沒做過一般平靜。
    女的頭戴鬥笠,身著蓑衣,手持他的佩刀,好似一隻捕到獵物的水鳥。
    “這……這是怎麽回事?”
    驚呆的姚母剛反應過來叫人,“他爹,冬兒,你們快來啊!”
    姚父先一步聞聲從屋中出來,一瘸一拐的姚冬提著燈,後跟著從另一個屋子走出。
    “怎麽回事?”姚父拿起靠在門側的雨傘撐開,緊步來到眾人跟前。
    地上的人咬牙切齒,“他們冒充縣衙的人,對官差下手!”
    “你是真衙差,那別見到我們就跑啊!”薑落落輕哼。
    她隻是沒有杜言秋出手快,不等於沒他腦子快。
    何況,縣衙裏都有誰,她可是一清二楚。
    “我薑落落雖不是衙差,可也是常與縣衙的人打交道的,怎麽沒見過你啊?”
    “你算老幾?見沒見過不是你說了算,我有令牌在手——”
    說著,那人便從衣衫中掏出一塊鐵令,“看清楚,以此為證!你們哪隻眼看到我跑?你們誤了我的正事,可擔待不起!”
    薑落落笑著指指姚冬所站的屋門旁側,牆上木勾掛著的濕漉漉的蓑衣與鬥笠,“那是你的雨具吧?你出門時頭發衣衫可是幹的,踏入院中卻沒顧得遮雨,還說不是心虛急著逃?再有急事,哪個能忘了遮雨?即便邁出的第一步忘記,還能在淋雨之時仍沒想起?還有,你來姚家還出示令牌?你是怕姚冬大哥這位真衙差不認你身份吧。”
    薑落落說著,衝姚冬招招手,“姚冬大哥。”
    “落落姑娘。”姚冬點頭致意,“他說是新來的,令牌也沒錯。”
    “令牌在誰手中就能證明誰的身份為真麽?”
    “有何不敢!”那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去拿繩子。”
    杜言秋吩咐一旁的姚父。
    姚父看看一表人才的杜言秋,還有那不怒而寒的神色,更像是出自官門,不由地照做。
    走向旁側屋簷下,取下牆上掛著一團麻繩,返回來。
    杜言秋則將風燈遞給另一旁的姚母,正要放下傘去接繩子,薑落落道,“我來綁。我跟師父學了很好的打結手法。”
    杜言秋知薑落落不願他淋雨,並未推辭,從她手中換過刀。
    薑落落接過姚父手中的麻繩,與那人說,“你若真心裏沒鬼,就先老實受點委屈。大不了回頭在張主簿麵前告我們一狀,我們再向你賠不是。”
    “你若抗拒不從,我們隻能當你是個心懷鬼胎的冒牌貨,出手傷了你也說得過去。畢竟姚冬大哥是個重要人證,我們有必要保護。”
    “冬兒?”
    姚父姚母一同朝姚冬望去。
    姚冬手中的風燈垂下,微光下沉,看不清他的臉。
    可薑落落清楚的看到,麵前的這個人將雜著利芒的目光投向了姚冬。
    這便是有了答案!
    “我若要動,你們真敢傷我?”那人收起目光,作勢起身。
    刺啦——
    杜言秋揮刀,劃破他的衣衫。
    刀鋒也擦傷了他胸口的皮肉。
    “啊!”姚母嚇得驚叫。
    “落落姑娘,不要!”姚冬也急著阻止,“或許……真是誤會……莫做後悔之事。”
    他不認得薑落落身旁的這個男子,隻得與薑落落說。
    “有何不敢傷你?”杜言秋的刀尖抵在那人的胸口,“要不要再試試?”
    風燈映照的昏弱光線中,雨水從一把傘頂滑落,傘下一襲清雅的白衫,似乎被泛著水光的刀劃開一道冰寒,鑽進一股刺骨而邪佞的風。
    這,讓那人也沒了底氣,不甘地恨恨道,“好,你們把我綁了!等見了張主簿,讓你們有好果子吃!”
    薑落落也不再客氣,很快將此人捆了個結實。
    杜言秋命姚父將此人拖到姚冬的屋子。
    姚父見狀自然也不敢有半點怠慢。
    “你來見姚冬做什麽?”
    杜言秋進入屋中,四處查看。
    那人冷笑,“你們不是張主簿派來,不知道麽?”
    “你見到我們便想逃,我懷疑你對姚冬圖謀不軌。”
    姚冬看看自己的身上,將手中的風燈放在桌上,“你們多心了,他沒對我怎樣。”
    “那你說,他來見你做什麽?”杜言秋又折身詢問姚冬。
    “他們是想套話,別告訴他們!”那人警告。
    杜言秋將雨傘放在門口,走到床邊,拿起枕巾團起,來到那人跟前,塞入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