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想怎麽幹就怎麽幹，我不會去找向暖麻煩的。”
    出了薑家大門，金諾一沒有了來時的氣勢洶洶，反而笑得輕鬆愜意。
    “哦？”薑潮很是玩味的看著她。
    “我有個條件。”
    “切，我就知道。”
    “向暖得為我做事，我給她的意向書可以再給她送一份，這次我要肯定的回答。”
    薑潮一下笑了，搖著頭說：“你太高看我了，我可做不了這位設計師的主。”
    “你的手段我早就聽說了，看你嘍。”
    薑潮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金諾一竟然把自己調查得這麽清楚。
    “你為什麽非要找她？”薑潮追問到。
    “你又為什麽？”當然會是這個反問，隻是金諾一又追加了一句：“我想知道你到底看上她什麽。”
    薑潮愣了片刻，痞笑道：“啊~~是惦記我啊。”
    金諾一的臉一下墜下來，但瞬間又變了笑臉。她優雅地轉身揮手，邊離開便說到：“明天，我等你結果。”
    薑潮看著她的車一騎絕塵，又回頭看看身後這棟冷冰冰的房子，不屑地嗤笑一聲。
    ……
    “當真是沒戲了？”張導演的頭發再這麽撓下去馬上就能謝頂了。
    “嗯，”小軍嚴肅地點點頭，他的表情比張導還沉重，“我問過了，是簽了合約的。而且……”
    “而且什麽？哎呀，你痛快點，還嫌我不夠糟心嗎？”
    “而且薑潮還買下了江雲暉以前的公司，雖然目前並沒有什麽動作，但說不準日後就會在影視方麵有所發展。”
    怪不得……
    張導演心一墜，一屁股跌坐下來。怪不得江雲暉忽然退圈卻沒有傳出任何違約金糾紛的事，原來早有人打點清楚。
    唉，別說強扭的瓜不甜，是壓根兒就扭不下來啊！
    “頭兒，那咱這個節目……”
    “兩手準備吧，向暖這邊也別鬆勁，她總有到期的日子。簽的是設計合約並不是藝人合同，對吧？所以，繼續盯著。其他人也要開始物色，不能真的一棵樹上吊死。”
    張導演絕望之處還能煥活生機，小軍不免又對他敬佩了幾分。
    “柳雲姍也不能放鬆。聽說她進組了是嗎？”張導演問。
    “是，但是這部新戲沒有任何宣傳物料，不知道是不是在憋大招。據說和她搭戲的男主是新晉小生溫儒寧，倒是有些熱度。”
    “行啊，你小子長進了，”張導演拍拍小軍的肩膀。
    小軍暗暗送了一口氣，但他知道柳雲姍和向暖比多少是有些熱度降級的，可是放眼現在的娛樂圈能和這位橫空出世的江太太比肩的簡直寥寥無幾。他幾次都想到“月明星稀”這個詞，唉，這月亮之前都隱在哪裏呢？
    之前在哪裏不知道，現在她正在辦公室裏接受三方“傳喚”。
    陳總、李總、段總第一次親臨這間工作室，不是問候更沒有關心，而是直接帶著封條就要“查封”了這裏。
    當然，一意孤行的是陳偉銘，李總和段總更多的是“跟團遊”。
    “露營，旅行，獎金……嗬，這就是你們追求的kpi？！”陳偉銘盯著那堵願景牆，滿是鄙夷。
    沈楓、菲菲和小武無不低著頭，像接受領導審訊似的乖乖聽命。
    “這裏就你們幾個人？”陳偉銘又問道。
    無人應答，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向暖。趙梓這段時間一直在段辰鳴那裏，大家心照不宣地都沒有說破。
    “還有薑總，他負總責。”向暖不疾不徐的回答。
    小段總差點沒忍住笑，忍不住看了向暖一眼又一眼。
    “工作室解散，合約解除，你們幾個現在就收拾東西各回各處。向設計師，這段時間辛苦，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大家睜大了眼睛看著陳偉銘，不敢相信他說得是真的。
    “陳總……”沈楓清了清嗓子，就是這兩字聽起來也緊繃至極。她實在想把薑潮這個名字說出來，但真真切切地知道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怎麽？不把二把手當領導啊？！
    “沈經理，廣告部的業務那麽多你卻躲在這裏不務正業，公司主打車型的推廣數據怎麽樣？你們有認真跟進嗎？”
    到底該不該辯解？沈楓艱難地屏著呼吸。但是陳偉銘壓根兒也就不想聽她解釋，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還不趕緊走，等著我送你嗎？”
    “呃……也不急在現在……老陳，不是說過來看看嘛，還是見過薑總再定……”李總見情勢不對開始打起了圓場。
    “合約是和公司簽的吧？公司決議是大家一起做的，這件事就這麽定了。”陳總是鐵了心，就要拍板做主。
    “一起定就要有個一起定的流程嘛。”李總一邊勸說著一邊扒拉段總。
    小段總也應和道：“今天大家先休息，就當放假一天了。”
    大家還是僵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倒是向暖淡定地淺笑著：“那成，既然領導關懷我們就不能辜負了這份心意，那各位領導，請？”
    向暖一手拿起包一手做了個請手勢。見大家還在懵，她率先走到門口：“難得放假，各位好好休息，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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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頭也沒回，就走了。
    剩下的眾人麵麵相覷。尤其是陳偉銘，好一會兒緩不過神來。她……她說明天？合著明天還照舊唄？！
    “現在馬上就關門，所有的資料一份不少帶回公司。你們幾個明天沒有正常到公司上班那就不用再來了。”
    陳偉銘一甩手也大步走了。
    沈楓的臉從來沒有拉跨過這麽長，縱然小段總安撫了好幾句，也沒有一個字落進她的耳朵裏。
    給薑潮打電話，這是她此刻唯一想做的事。
    薑潮在電話裏一個字都沒有說，默默聽沈楓講完了整個來龍去脈。沈楓能感到電話那頭山雨欲來的威壓，她一口氣講完生怕那句斷了便再沒有說下去的勇氣。
    “薑總，明天……？”
    “向暖不是說了明天見嗎？一切照舊。”
    “是。”
    還有一個“可是”，沈楓壓在嗓子眼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是薑總要考慮的問題，她隻管聽命行事。
    “頭兒，怎麽辦？”菲菲和小武圍在她身邊，“陳總可是老爺子的人，咱們頂不住。”
    “輪不到咱們頂，隻管幹活就是。”沈楓努力保持著鎮靜。
    “是，怕就怕拿咱們殺雞儆猴兒。”
    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沈楓的眉頭緊緊皺起來，但她想著想著忽然就笑了。殺雞儆猴？誰是雞誰是猴兒？
    “你想多了，咱幾個可沒那個分量。”她笑著看著小武，愈發的忍不住，越笑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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