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將張文良送
    楊隊長拍拍陳凡的肩膀，打了個飽嗝，感慨地說道，“隊裏把你安排在這裏，我是舉雙手歡迎，雖說不給你分宅基地，不讓跟著掙工分，但是這個知青點你可以一直住，你又做了大隊廣播員，一天10個工分，還輕省，比下地掙工分強了百”
    頓了一下，又說道，“至於說政審證明，要是你不上學不當兵，也用不著這個，就是不能當正式工、幹部，有點吃
    坦白說，要是哪天朱公安幫你找到家人，我還舍不得伱走，生產隊裏麵有你這樣本事的人可是少見得
    那時候你要是還願意留下來，什麽樣的證明我都能給你開，什麽樣的條件也都可以萬一要是找不到，你也不要擔心，踏踏實實幹幾年，等你真有需要的時候，我去找大隊，給你作你就放寬心，在這裏好好”
    畫餅嘛，這個我熟得很，上輩子都快吃撐
    不過陳凡還是感激涕零的樣子，“謝謝隊長，我明”
    楊隊長又拍拍他的胳膊，這才往回
    黃保管員對著他說道，“明天上午你可以晚點去，有劉師傅做指揮，他們屋裏人都會把準備工作做好，你差不多11點過去做一鍋菜就”
    他說的是黃老四家裏建房的
    陳凡點點頭，“我知道”
    劉會計也打了個哈哈，“以後還真就成一家人了啊，好好”
    說完揮揮手，也轉身離
    陳凡站在原地，等他們走遠，才打了個恍惚，轉身進了院
    這時薑麗麗已經開始忙著收拾碗
    不得不說，這年頭的人是真能
    八菜一湯再加三砂鍋米飯，硬是被造得幹幹淨淨，連湯汁都不剩一點，陳凡的貢獻還不到十分之一，其他全是楊隊長他們四個吃掉
    5斤的酒壇也隻剩了點底子，還好楊隊長說了算他的，倒是省了陳凡去買酒的工
    將碗盤端到廚房，陳凡才發現薑麗麗的菜沒有吃
    飯倒是吃完了，菜卻剩了大半，放在碗櫃裏擱
    陳凡等她進來，垮著臉說道，“就吃了這麽點菜，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薑麗麗趕緊將碗盤放下，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說著便低下了頭，“就是吃不了這麽多，反正冬天氣溫低，可以留著明天”
    陳凡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歎了口氣，“唉……，本來還想著今天晚上這頓節約一點，就做個肥肉皮炒白菜，沒想到又是一頓大造，明天還要去黃四叔家吃好的，想節約怎麽就這麽難”
    然後看著她，“我跟你說啊，明天上午吃飯你一定要把菜吃完，要不然耽誤了我晚上節約，我跟你沒”
    薑麗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趕緊捂著嘴，眼睛彎成兩道月牙，“”
    “哎，這就對”
    陳凡將碗盤放進大鍋裏，又舀了幾瓢熱水，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車到山前必有路，今天有好吃的就先吃了再說，就算明天餓肚子，起碼也吃了頓好”
    薑麗麗看著他，抿嘴笑了笑，輕聲說道，“謝”
    陳凡看了她一眼，“你謝我幹嘛，今天你忙前忙後，我還沒說謝謝”
    薑麗麗低下頭，“你這麽聰明，肯定知道我的意”
    陳凡手停了一下，又繼續洗碗，輕聲笑道，“這上頭的風，是一會兒往東刮，一會兒往西刮，現在風向已經變了，指不定哪天你就鹹魚翻身，飛上枝頭做了鳳凰，調回雲湖當幹哎，等哪天我去求上門，你可別裝作不認識”
    薑麗麗滿臉微笑地看著他，“不會”
    也不知道是說不會變鳳凰，還是不會裝作不認識
    這個小村莊太封閉了，報紙、廣播什麽都沒有，隻有大隊部才有，可她又不能去那她還是以前聽那些家在南湖公社的知青高談闊論，才知道去年打倒了壞人，甚至還有可能轉風向這些
    可是什麽時候才能落實，又什麽時候才會輪到自己家裏，她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又何談飛上枝頭呢？
    頓了兩秒，她突然回過神來，趕緊走過去搶走陳凡手裏的抹布，“我來洗碗，你去休息一下”
    陳凡後退兩步，看著她笑了笑，“得，我去收拾屋”
    這一忙就忙到晚上，等把腰子盆、背簍洗幹淨，水缸挑滿水，天色便已經暗了下
    陳凡泡了個澡，沒有和往常一樣上床休息，而是拉亮電燈，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起了
    電燈開關是拉繩的，開關盒安裝在很高的地方，一根繩子垂下來，拉一下就開，再拉一下就
    燈泡隻有20瓦，還是老舊的白熾燈，跟後世先進的ed燈遠遠不能比，卻也比煤油燈強太多，還不會有黑漆漆的油
    柔和的燈光撒在書頁上，像是給書塗了一層黃色，陳凡一字一句地細讀，直到忍不住打起哈欠，才將書收進櫃子裏，上床睡
    ……
    第二天早上，陳凡聽見院子裏有動靜，便翻身起床，打著哈欠走了出
    此時薑麗麗正在院子裏拿著好長一隻竹掃帚掃地，聽見門開的聲音，轉身看著他，“起床”
    陳凡被外麵的冷風一激，又打了個哈欠，才清醒了許多，笑道，“早點過去看看熱”
    薑麗麗笑了笑，低下頭繼續掃
    這些事情，從來都與她無
    陳凡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才去洗臉刷牙，隨後跟薑麗麗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院子往前麵走
    還沒走到黃老四家，就能聽見敲敲打打的聲音，等走進一看，這裏早已熱火朝
    十幾個人都脫掉棉衣，有的隻穿了一件罩衣，有的甚至直接露出裏麵的秋衣，正挖的挖，鏟的鏟，地上已經出現一條條溝壑，旁邊還堆著打地基用的碎
    黃老四看見陳凡，立刻迎了過來，先拍拍手上的灰塵，再掏出一包經濟煙，從下麵推出一根遞給他，“陳師傅，這麽早就來了？”
    現在陳凡也知道了一點這裏的規矩，這支煙會不會抽都要接著，他便從煙盒裏抽出來，笑著說道，“起床了就過來看四叔，在哪裏做飯呢？”
    黃老四指了指斜對麵的一間屋子，“她們還在做準備，不著急，劉師傅都還沒過來呢，你可以先過去坐一會兒，等到點了再”
    陳凡看了看，想起來好像昨天那個女人就是從這間屋子出來的，便點頭笑道，“好，我知道”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在這兒看看熱鬧，不礙事”
    黃老四哈哈大笑，“你要是不嫌亂，看一天都”
    說著舉起手揮了揮，“那我就不招呼你”
    陳凡，“您去”
    隨後便揣著手東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