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借屍還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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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宇,32歲,平時接些散活,也開過一段時間的大貨車,據跟他有過交集的大貨車司機說,田大宇這個人性格孤僻,走貨運線向來單槍匹馬,而且也不是簽約司機,就是走一單結一單的工資。”
    投影上有一男子的照片,算不得很清晰,但五官輪廓倒是能看。是張極其普通的臉,普通到哪怕麵對麵吃頓飯再扔到人群中都認不出來的那種。板寸頭,淺眉小眼,可能也是因為眼睛太小了,從照片裏也看不到對方的目光,卻是長了個鷹鉤鼻,鼻翼極其尖細,稀稀拉拉的胡須。個頭看著不高,小骨架的人也顯得挺瘦小的,可能是常年在外麵跑,皮膚黝黑,肩膀看上去一高一低。
    陸南深接到陳葉洲的電話就是關於眼前這個叫田大宇的男人,陳葉洲跟陸南深說,這個人有點奇怪,你們最好還是來找我一趟。
    其他三人跟著陸南深一同來的。
    陳葉洲算是快馬加鞭了,在拿到陸南深給到的資料後就開始尋人,這是大海撈針的工作,好在對方有些特點。
    所以當陸南深一行人跟陳葉洲碰麵後,陳葉洲的兩隻熊貓眼挺紮眼的。
    陳葉洲手持紅外線筆,將光點往田大宇肩膀上一落,“之所以一高一低,跟他的腿傷有關,常見走路的習慣造成了外形上的改變。”
    末了問陸南深,“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陸南深搖頭,“不認識。”
    “你再好好想想。”陳葉洲說。
    陸南深態度很肯定,“這個人我的確不認識也沒見過。”
    陳葉洲眉心蹙起,思量了少許說,“但從你給出的資料來看,最後鎖定的人就是這個叫田大宇的。”
    陸南深又盯著照片看了挺長時間,最後還是很肯定自己跟這個人沒打過交道。
    “是不是你什麽地方得罪他了,你不知道?”年柏霄給出假設。“如果他就是凶手,你倆也該有點……”他思量了一下,找出了精準的詞,“淵源吧?”
    正常邏輯該是這樣。
    曾經得罪過一個人,這個人懷恨在心伺機報複,這是常規吧。也不能說陸南深都沒招人惹人的,對方就跟神經病似的盯上了陸南深。
    陸南深搖頭,“我頂多能得罪的就是同行,這個人顯然不是做音樂的。”
    陳葉洲嗯了一聲,“查了他過往的工作經曆,的確沒從事過跟音樂有關的工作。”
    杭司提出質疑,“是不是找錯人了?”
    這次輪到陳葉洲很肯定,“除非資料有出入,否則不會找錯。”
    方笙看著投影上的照片,“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高智商犯罪的人呢。”
    她這話說得婉轉,實際上這人看上去並不精明的樣子。
    當然,人不可貌相。
    陸南深突然問陳葉洲,“你說這個人有些奇怪,怎麽講?”
    陳葉洲朝椅背上一靠,“如果說你都不認識這個人,他是奇怪還是正常也沒多大關係了。不過,倒是可以講一下。”他抬起手裏的筆指了指投影,紅色光點劃過田大宇的臉,“田大宇不是他真名,他是冒認了田大宇的身份,真正的田大宇已經死了。”
    .
    這倒是讓四人很是意外,陸南深追問,“那他本名叫什麽?”
    陳葉洲說,“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是空白。”
    “空白?什麽意思?”陸南深不解。
    陳葉洲跟他們解釋,“一般來說一個人冒充了另一個人的身份,或者是虛擬身份被查出後,我們都會順藤摸瓜查到此人的真實經曆,當然,是會費些時間,但總能抓住些線索的。可田大宇這個人,他不叫田大宇,可他之前的經曆一片空白,能查到的社會活動軌跡全都是頂著田大宇身份來的。”
    說到這兒,他看向他們,好心問了句,“我這麽說你們明白嗎?”
    杭司開口問,“你的意思就是,這個人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直到冒充了田大宇才有了之後的社會軌跡?”
    “對,就是這個意思。”陳葉洲點頭。
    年柏霄詫異,“借屍還魂?”
    陸南深瞥了他一眼,可顯著他會點中文了。
    陳葉洲:呃……“咱不興封建迷信這一套啊。”
    年柏霄一挑眉,“那怎麽解釋這個現象?總不能他一直沒跟人接觸過吧?”
    不跟人接觸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過往活動的軌跡少,所以查起來不是很容易。
    陸南深問陳葉洲,“是知道真實姓名吧?”
    否則怎麽查?
    陳葉洲點頭說,“據說叫段寧。”
    “據說?”陸南深奇怪他用這個詞。
    陳葉洲同他們簡單講述了一番,是警方在調查這個田大宇時,跟他有過短暫交集的司機說,有一次他聽見有人在跟田大宇說話,對方好像是很驚訝的樣子,問田大宇,你是段宇嗎?
    但當時田大宇否認了,那人就連連道歉的,說自己認錯人了。然後那人離開的時候小聲喃喃,是不可能,怎麽可能是他呢。
    “我們順著這個線索繼續往下查,也從零星的監控錄像裏找到了那個人,可當我們找到那人的住址時,不想他的家人說他出意外離世了。”
    陳葉洲又將田大宇的照片給那人的家人們看,沒一個認識田大宇的,再問及段寧這個名字,那些人也表示沒聽過。
    線索就這麽斷了。
    “我們隻是聽著音來判斷這個名字的兩個字,實際上查不到田大宇的過往,或許也跟名字對不上有關。當然,就我們目前的搜尋範圍,所查出來叫段寧的人都一一對比過,跟田大宇不是一個人。”
    陳葉洲說得含蓄,但實際上想在全國係統裏搜查一個人得需要審批,也需要等待的時間,他在職權範圍內能查到的信息,全都跟田大宇不符合。
    段寧,別管是不是這兩個字,陸南深也還是同樣沒接觸過,也不認識,所以相當於陳葉洲說過了個寂寞。
    杭司說,“線索倒不是就斷了,這個人隻要存在一定就會留痕跡,除非是他有心掩藏。那個認出他的人死於非命,也不能是意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