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碎記憶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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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出乎意料的輕盈,好像一片雲悠閑的在絕雲間閑晃,從此刻起身與心似乎都得到了解放,隨風而行,甚至成為風或者是自由本身。
    再次恢複意識就已經身處洞天之中,熟悉的籬笆,熟悉的桂花樹,熟悉的秋千……
    “魈?”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少年驚訝的轉過身,女孩正抱著一捧霓裳花歪著頭看著他,似乎在問他怎麽站在這裏。
    見他一臉懵逼的模樣,九思走上前來詢問:“怎麽站在外麵呢?進去吧。”
    隨後就牽起少年的手拉著他往小屋裏去。魈迷茫的跟著她,這次他順利的越過了籬笆進到了屋裏。
    房間裏的布置頗有九思的風格,溫馨而甜美。九思捧著花去找個漂亮的花瓶,魈被梳妝台上的首飾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對耳墜,一顆明亮的鬆石被兩片羽毛包裹,仔細端詳間,鬆石在不經意間發亮,頓時被遺忘的記憶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你說誰是妖孽!?”
    “我沒錢了……”
    “我有魈就夠啦~”
    “上仙~賞眼瞧瞧我唄……”
    與她的初見、玩鬧、別扭、心動、遺憾,好像一場美夢,在這個本就夢幻的空間鋪開,此刻她就站在自己麵前自顧自的向他演繹著兩人的往昔。
    一切的一切都停留在那場猝不及防的離別。自己用和璞鳶刺傷了她,雖然有千楓相救但她還是被帶回了冥界。
    那場不敬仙師可以用酣暢淋漓來形容,兩人都直視彼此的靈魂,任何欲望都無處遁藏,想要擁抱、想要擁有的心在此刻共鳴。
    不知怎的,此刻那發自靈魂的戰栗與雀躍竟再次浮現,全身的毛孔都在開開合合,理智正在被焚燒,逐漸延伸到四肢百骸,此刻的他全然失了往日的矜貴自持,狼狽的模樣讓人覺得看哪裏都是罪惡,
    腦中重複著與她共赴極樂的感觸,女孩嗚咽委屈的聲音好像仲夏的蟬鳴,但身別卻沒有軟玉在懷,熱量無處釋放,隻能無助的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可是現在連空氣都是熱的,這樣的滋味同樣蝕骨且又讓人愈發貪婪……
    不知過了多久,魈終於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涼意,但身體上的異樣依舊久久無法散去,但此時已是滿天繁星。
    “啊!魈……嗚嗚嗚嗚,你終於醒過來了……”,見他醒來派蒙直接高興的落淚。
    見她哭的稀裏嘩啦,空替她關心道:“感覺如何?”
    魈緩緩起身,此刻隻覺得身上少了些什麽,但還是搖了搖頭:“無事。”
    “嗚嗚,太好了…..當時你中了相柳的毒,整個人都昏睡不醒,臉頰發紅,我們還…..還以為…..嗚嗚嗚”
    空看這小家夥正要哭到高潮部分,於是貼心的接過話茬:“菲斯說你中的應該就是雌性相柳在發情期特有的精神控製和致幻毒素,不過對身體無害,慢慢就能排出體外。”
    魈了然道點點頭,但卻知道自己在夢中見到的不是幻覺,那樣的切身之感就算是現在依舊讓人血脈噴張,幻覺不會有這樣的作用,
    看來是致幻毒素刺激了大腦讓他無意間衝破了九思封印的記憶,為何要封印自己的記憶?是認定了自己不能活著回來打算走的幹幹淨淨嗎?!她就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想起會不會恨她?!
    想到那年逐月節眾人的反常,所以到最後隻有自己被當傻子一樣哄騙,也是沒想到她既然能如此瀟灑的隔斷與自己的一切,原來心狠的不隻是自己……
    魈越想越覺得憋屈,這種情況能發生一次就能發生第二次第三次……
    胸膛的起伏因為憤怒與不甘愈發加快,周身的氣壓也逐漸降低,原本哭的正歡的派蒙都打了個噴嚏。
    空察覺到魈的不對勁:“是傷口痛了嗎?”
    好友的聲音將魈的神智喚回,麵對這個幫著九思哄騙自己的幫凶魈並不想追究,但也不想他們發現端倪,於是岔開話題。
    魈環顧四周,發現他們正在一個山坡上,在山坡下麵相柳的身體正在燃燒,菲斯蒂娜說異獸骨骼強韌,估計要燒到明天早上。
    “菲斯大人跟那個人偶呢?”
    許是那個噴嚏的原因,派蒙神之嘴重啟:“嘻嘻,菲斯之前把你架在火上烤了好久,說是這樣能促進血液循環,知道你醒過來會口渴就去找幹淨的水和食物了。”
    不得不說古人解毒的辦法就是生猛,當時菲斯動作利落的看了幾根樹枝做成簡約版燒烤架,然後把魈五花大綁的放上去,跟著那隻相柳一起烤,眾人驚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很快兩人就陸續回來了。見魈已經醒來,菲斯遞上幹淨的水囊,散兵很自覺的接下了做晚飯的任務,雖然跟平時一樣臭屁,但還是能感覺的到他現在心情很好。
    不像老家那個倒黴妹妹和冤種老媽,散兵的廚藝非常好,烤個肉自然不在話下,派蒙已經被香味吸引飄到散兵的對麵盤腿坐下,眼裏散發著不亞於原石的光芒,
    派蒙:哼!我是擔心這個家夥下毒,替你們盯著!
    酒足飯飽之後,散兵也包下了守夜的工作。雖然是傷號,但魈現在真的是五味雜陳到不敢睡覺,生怕再夢到什麽不敬仙師的場麵。
    就這樣兩個苦大仇深的孤苦救愛小風男終於開啟了火藥味沒那麽重的對話。
    散兵不喜寒暄,但他卻想跟魈談談:“你在想什麽?”
    “我對憑空幻想沒興趣。”
    “真是冷漠。那個笨蛋鬼差竟然能拿下你,這倒是讓人意外。”
    說起九思,魈的神態明顯的不一樣了,“你到底想問什麽?。”
    “這麽緊張幹什麽?比起你那隻笨兔子我更對同樣擁有風係神之眼的你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