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幻影術。”
    王重推著小道士走了進來，二人渾身濕透。
    龍淵心肺被攪成了碎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小道士讓王重打開燈，赫然發現床上的人消失了，十張紅彤彤的小人像躺在雪白的大床上，壓著小人像的，張三的銅錢，準確無誤地壓在小人像上。
    “幻術？”龍淵也反應了過來，正準備去撿銅錢，小道士喝住了他，“慢，你一動她的魂就要散了。”
    龍淵被嚇住了，“那該怎麽辦？”
    “找到她的真身，王同學說他找到辦法了。”
    龍淵剛要去調監控，走過衣櫃，赫然聽到裏麵發出微弱的呼吸聲。
    以前眼睛不好的時候，他格外專注於修習聽力。
    打開櫃門，嬌弱的人兒睡得正香，仿佛做著美夢，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龍淵炸裂的心瞬間被安撫，如失而複得的珍寶般，輕輕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王重打開電腦投影在牆上，對龍淵道：“你把她弄醒，她應該看得懂。”
    這？龍淵猶豫了，如果他說她即使醒了，神智也沒那麽成熟，會不會被追問他是怎麽知道的？
    趁人之危的事說出來就是找打。
    萬一她醒來……
    硬著頭皮將少女弄醒，她眨了眨眼，看著龍淵，突然就伸過手去摟住了他的脖子，將嘴唇印了上去。
    小道士和王重一齊用譴責的目光瞪著他，大佬你敢說說這幾天到底做了什麽嗎？
    龍淵早就防備，用盡非人的意誌將她推開，指著屏幕哄著她看，她卻不依不饒非要繞著他，最後龍淵隻好將她抱在腿上，像哄小朋友一樣輕言細語地指導。
    王重播放的是蝶蝴效應3d立體演示。
    “蝴蝶效應是一種混沌現象，一個微小的變化能影響事物朝定數和變數之間發展。”王重認真解釋，“林尋，你身上曾經出現過一對蝴蝶的翅膀，脈翅上的脈紋符合大自然的玄妙，蘊含了無窮的力量，我想，你完全可以啟動本體內殘留的靈魂，就像蝴蝶扇一下翅膀般，刮起的龍卷風就能將其餘的破碎靈魂收集回來，你仔細看我做的動畫，非常形象了。”
    少女用迷離的眼神看向龍淵。
    龍淵摸著她的頭，看向王重搖頭歎氣。“逼迫一個幼兒園小朋友去理解微積分，王重，我做不到。”
    王重語塞，“難道你願意讓她一輩子都這樣……精神失常？”
    “如果這是她的命，我認！”龍淵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她，聲音充滿了苦楚，“林尋，哪怕你隻記得雲華，徹底把我忘了，我也認了，隻要你……好好的。”
    小道士剛的嘴張開又合上了。
    王重不甘心地衝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林尋，你甘心一輩子做個廢物嗎？你願意一輩子做龍淵的金絲鳥嗎？他那樣的身份，會為你守一輩子嗎？還是你願意看著他和楚奈長相廝守……”
    話剛說完，龍淵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
    他驟起的殺意，嚇得少女驚然縮成了一團，“壞……壞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龍淵壓抑著身上的氣息，盡量用溫柔的語氣安撫，“尋尋我錯了，我保證絕不在你麵前動手。”
    小道士麵色慘淡，怎麽會這樣？
    林尋，曾一劍開天門，激活龍虎山運氣，那般恣意瀟灑的人，竟然變成了這般。
    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撕裂魂魄的後果……變成了精神失常的自閉症？
    也許，那日在秘境，他就不該答應為她護法。
    也許，他不該出餿主意，讓她被龍淵重創，置之死地而後生。
    也許……這世間，再也沒有人陪他暢飲論道了！
    小道士心痛地搖了搖頭，示意王重別再堅持了。
    空氣壓抑得人想哭。
    龍淵微笑地伸著手，一點點靠近，直到她不再抗拒，直到將她擁入懷中，他才鬆了口氣。
    “楚奈是誰？”懷中之人突然小聲問道。
    就在這時，她的心髒亮起了異樣的光彩，後背驟然綻放出一對耀眼的金色蝶翼。
    王重喜極而泣地大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