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第一個發現大舅舅的就是她，好像也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
    這是那個時候她還焦急了，所以沒有去辨別那是什麽香味。
    “大舅舅，這是什麽味道，好香啊。”
    宋嬌嬌湊近玄天戌。
    她很確定，也不是白雲瑤身上的味道，而這個味道……
    她想起來了！
    玄天戌聞了聞自己身上，“沒有什麽味道啊。可能是宮中熏香的味道嗎，這衣服我已經三日沒換過了。”
    宋嬌嬌跳下床，“嗯！好像是！那大舅舅好好休息吧，我先不打擾啦。”
    玄天戌忽然拉住她，“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受傷？沒有被欺負吧。”
    雖然已經從老爹和弟弟們那裏知道了嬌嬌幾乎完好無損，但因著內心的擔憂和心疼，他還是不放心。
    宋嬌嬌在他的麵前轉了一個圈。
    “當然沒事啦！”她笑著說：“我很好呢。”
    玄天戌鬆了口氣，宋嬌嬌如願離開後，回到屋子裏拿出了葉舒雨送來的藥膏。
    這個藥膏她都還沒有用過。
    瓶塞取下，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麵而來。
    是了，是這個味道！
    大舅舅身上的香氣也是這個味道！
    怪不得別人聞不到大舅舅身上的味道，因為宋嬌嬌從小五官就比旁人靈敏的多。
    此時藥膏中散發出來的清香，在她聞來就是十分濃烈的味道。
    表姐說這是從西域傳來的藥膏，那迷暈了大舅舅的藥也應該是西域傳進來的藥。
    洛雲在一旁，看宋嬌嬌若有所思的樣子，小聲詢問：“小郡主，你想起了什麽？”
    宋嬌嬌扭頭道：“洛雲姐姐，我需要洛風哥哥幫我一個忙。”
    今日朝會，江川侯特地出門，和玄燁將宋嬌嬌和玄至澈送到了東直門。
    江川侯對宋嬌嬌耳提命麵，“如今大舅舅已經回了，你去給四殿下說了謝謝之後，就等著二舅舅帶你出來，不可亂走，明白嗎？”
    宋嬌嬌乖乖點頭，緊緊地牽著玄至澈的手：“我當然知道啦，我可不會給外公惹事呢。”
    “外公不是擔心你給我惹事，隻是你若是得罪了誰，我們都不能及時趕到，擔心你受到傷害。”
    江川侯說著歎了聲氣。
    “我明白啦！”
    看著看著玄至澈離開的宋嬌嬌的小小身影，江川侯眉心緊皺。
    玄燁問：“老爹不用擔心，嬌嬌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在這裏什麽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江川侯搖頭道：“我倒不是怕她惹事，隻是在這宮中，你跟我都鞭長莫及。老二又不能一直看著她。若是我跟在嬌嬌身邊，你說我怕不怕她惹事？”
    “我就擔心她跟別家姑娘那樣小心翼翼，才幾歲活的就跟一個小老太太似的，我不想嬌嬌這樣。”
    誰也不想嬌嬌變成這樣。
    兩人懷揣著心思朝著正殿走去。
    宋嬌嬌並不知道自己的舅舅們和外公在想什麽，她隻是想要快遞見到夏侯永康。
    未央宮中，得知今日宋嬌嬌要來，夏侯永康一早就讓人準備好了她最喜歡的鹹口糕點和熱茶。
    “殿下，”童英進來通傳，“小郡主和太傅大人已經在書房等候了。”
    夏侯永康的腿已經好了很多，拄著拐杖能夠自己行走不依靠別人。
    他臉上是難掩的喜色，“讓嬌嬌來偏殿吃東西，我先去上課。”
    童英笑著說：“太傅大人的意思是讓您先跟小郡主聊聊，上課的時辰往後推延一個時辰也無礙，省的到時候您也不會專心聽課。”
    夏侯永康有些不自在，“太傅大人也太不了解我了，不過太傅考慮的周到，他的好意我自然不可能推卻。”
    話音落下，他便站到門口，“童英，你快去叫嬌嬌過來。”
    童英腳步似是生了風，飛快地將宋嬌嬌請了過來。
    屋子裏麵的宮人早早被夏侯永康遣退，宋嬌嬌提著裙邊進來，正要行禮，他上前用一隻手托住了她。
    “嬌嬌，同我單獨見麵時，無需多禮。”
    見到宋嬌嬌了，剛剛滿心的激動反而被壓抑在了身體之下。
    隻有捏著宋嬌嬌手臂的手指，夏侯永康忍不住地微微發力。
    宋嬌嬌抬眼，一雙似葡萄一般又黑又亮的眼睛帶著笑意。
    “永康哥哥，你好些了嗎？”
    她站直身子，反而扶著夏侯永康，讓他坐下。
    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去五日，無人知道夏侯永康這幾日夢中全是他和宋嬌嬌從暗河上來之後發生的事。
    可是夢中的經曆一點也不恐怖，也不緊急，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宋嬌嬌為他上藥和包紮傷口的畫麵。
    夏侯永康看向宋嬌嬌，那天晚上的記憶像是潮水一樣席卷大腦。
    他麵頰忽然緋紅，目光不自然地移開。
    “悲傷的傷口早就已經愈合了，隻不過腿上的傷勢還在緩慢恢複。”
    宋嬌嬌探頭到夏侯永康麵前。
    “永康哥哥，你怎麽了？怎麵頰這樣紅？是發熱了嗎？”
    她小小的手壓在夏侯永康的額頭上，後者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宋嬌嬌咬了咬唇，“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剛準備縮回手，夏侯永康抓住她的手，“不是，我隻是……”
    有些緊張。
    可他說不出口。
    宋嬌嬌微微一頓，旋即露出笑容，“怎麽了？才幾日不見，你怎麽忽然就變得這樣拖遝，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別誤會，剛才我隻是自然反應，並非針對你。”
    “我當然知道呀。”宋嬌嬌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
    手心中傳來淺淺的癢意，夏侯永康心裏一熱。
    “嬌嬌，我……”
    “我有事想要請你幫我。”
    兩人異口同聲。
    宋嬌嬌鬆開他，咬了一塊糕點，“你先說吧。”
    夏侯永康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