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還沒來，白彭祖抓著白雲瑤的手，疼得額頭上全是汗珠。
    他咬牙切齒地說：“快說啊，說！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事已至此，我都已經蒙羞了，那就必須要完成閩王殿下交代的事情啊！”
    白雲瑤咬著唇。
    叫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自己的清白給了玄家大爺，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江川侯府這態度，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若是還這樣揪著不放，那不就是她死皮賴臉嗎？
    她隻是一個萬事都要依仗家中與兄長的女子，若是清白丟了，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白彭祖見她死咬著牙不鬆口，便發了狠，“你若是不說的話，就等著我回去閩地將你送給士大夫！”
    士大夫是個年近七十的老頭子，好色得很。
    多次讓人上白家求親，就是想娶白雲瑤。
    白雲瑤又怎麽願意？
    她眼圈紅紅，“哥哥如此狠心。”
    白彭祖冷哼，接著疼痛動作壓低聲音捂著嘴說：“那就乖乖聽話，日後還有機會留在汴京，做江川侯府的大奶奶！”
    別說大奶奶，就是做玄天戌的小妾，都比嫁給那個老頭子強！
    白雲瑤不疑有他，直接轉過身朝江川侯府的大門跪下。
    她哭著說：“原本除夕夜宴發生一事，江川侯府闔府上下應該早就知道了。我是一個女子，還未出閣，清白早早地就丟與了玄家大爺。”
    “若非此，我家哥哥又何必舔著一張臉找來江川侯府，竟以我的名義向玄大爺求親呢？稍微有點自尊的女子便不會這樣做，更別說我乃是白家千金。”
    “小郡主無需如此咄咄逼人，您大可放心，若是能讓我跟大爺有情人終成眷屬，絕對不會威脅到小郡主在府中地位，我還會像侯府上下一樣疼愛小郡主，將您當做我的親妹妹一般對待。”
    白雲瑤聲淚俱下，不明事的圍觀百姓已經有被她的話語打動的了。
    洛雲氣得恨不得出去一腳將這個顛倒是非的女人踹倒，但宋嬌嬌輕輕地牽了牽她的手，示意她少安毋躁。
    “既然你說我咄咄逼人，那麽就請你說說，究竟是什麽時候你跟我大舅舅清白有染的？”
    白雲瑤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道緊要關頭問出來的話不還是朝著自己的坑裏麵跳下去了嗎？
    那天的事情知道的人是不多，可是不代表一個人都不知道。
    她低頭，掩飾住了自己嘴角輕輕上揚的弧度，哭喪著一張臉說：“就是在宮裏，除夕夜宴的那一天。我不敢胡說的，試問這個世間又有哪個女子願意拿自己的清白做憑證呢？”
    “宮裏？”宋嬌嬌笑了一聲，“我怎麽沒有聽說？這麽大的事情，好像整個汴京也都沒有人提及這件事情，我還真不知道白家姐姐竟然跟我大舅舅還單獨相處過？”
    “可是我沒有撒謊！”
    別說白雲瑤了，就連白彭祖都很奇怪。
    為什麽他們出宮之後竟然沒有一點點有關玄天戌跟白雲瑤的傳言，就連白彭祖有時候故意放出一些引人遐想的消息，也沒有激起過一點點的水花。
    難道當時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白雲瑤搖了搖頭，她抬眼看向宋嬌嬌。
    她記錯了，可是宮中的那些宮人不可能記錯吧。
    她也不知道當時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後來宮人說自己是跟玄家大爺在湖心小築的一處屋子裏麵，衣衫不整地被發現，她就忘那邊想去了……
    兩兄妹也不是沒有合計過這件事情，隻是都不是他們做的，當時白雲瑤也是被吸引去的，所以可能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閩王策劃了一件事情。
    宋嬌嬌看著她極力解釋的樣子，眼底浮現出了一抹嘲弄。
    白雲瑤不解。
    周遭都已經有人相信她的話了，宋嬌嬌怎麽還能這樣站得住？
    “好，很好，白小姐，你敢不敢講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說給皇上和皇後聽？告訴他們，你跟我大舅舅在除夕夜宴私會，意圖淫亂後宮？”
    宋嬌嬌忽然厲聲說道。
    白雲瑤愣住，咬著唇，一臉煞白地看著她。
    真的將‘淫亂’這兩個字安在頭上的時候，白雲瑤還真的有點受不住。
    宋嬌嬌盯著白雲瑤，在她還沒有說出話的時候就抬高開了聲音開口。
    “皇宮中多的是多嘴之人，況且除夕夜宴那麽多人，你們自己家也帶著侍女，可為什麽就是沒有一個人傳出來？如果我大舅舅真的同你做了那樣的惡心之事，皇上知道了又會不生氣？”
    “別說是皇上，就連皇後娘娘都會覺得你們在挑釁她的權威，而你又是什麽人？竟然覺得皇上和皇後娘娘都會為你隱瞞這件事情，就為了不讓你的名譽受損嗎？”
    “但如今，你竟然又主動地犯到了江川侯府來，口口聲聲說著要讓我大舅舅對你負責，而你擺出來的憑據，也僅僅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是想說陛下老眼昏聵，還是想表達皇後娘娘整治不力？竟然給你留下了這樣的機會和督察禦史有機會在宮宴媾和！”
    宋嬌嬌的聲音不小，洪亮，但透露著一股股的濃重奶音。
    可她卻將整件事情都剖析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讓聽見的百姓們都知道了，白雲瑤為了嫁進江川侯府，竟然使出了這樣卑劣的手段，甚至不惜毀壞了自己的名聲。
    僅此一件事，就讓白雲瑤剛才又是保證又是哭訴發誓的言語，被輕輕鬆鬆地推翻了。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呢，竟然為了嫁給江川侯府的大爺，竟然說出這種話，真是不要臉呢。”
    “可不是，他們還敢直接就提著親禮來。若不是小郡主在這裏解釋的清清楚楚，難不成還要將這件事情以訛傳訛傳下去？”
    “剛才我都差點相信了這個白家姑娘的話呢，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