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兔同籠嘛，就是雞和兔一共有100隻，雞的腳比兔的腳少28隻，算出雞兔各幾隻。”
    茜茜許久沒回憶小學數學，當時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類。
    隻因為覺得它有趣。
    假設全是兔，先求出來的偏偏是雞，反之亦然，會喜歡它興許是因為當時蠢蠢欲動的叛逆心理得到了滿足。
    “有點意思，但不符合正常邏輯，那麽多腳都數出來了，就不能選擇直接數頭數？”
    這不是重點！
    茜茜的話在嗓子眼卡了會兒終於說道：“隻是命題需要，題幹可以再改的嘛。”
    “行吧，剛說的什麽牛吃草呢？”
    “隻是個代稱，不一定非得是牛在吃草，換成給一個水池灌水也可以的。”
    “最簡單的狀況，就是注滿一個水池需要2個小時，排空這個水池需要3個小時，同時注水排水需要多久可以將池子灌滿。”
    斯內普聽後便挑起眉毛，“是想把水池灌滿對吧，一邊注水還一邊讓漏，非常愚蠢的做法不是嗎？我相信麻瓜也不會想要做出這種事來。”
    茜茜：……
    以前她也這麽想過，出題人怕不是個傻子。
    但小學奧數不就這死樣，她能怎麽辦嘛！
    咱能別杠不，把關注點放在解題思路上。
    “您說得沒錯，過分簡化模型後顯得不合常理了。
    但切合實際的問題通常太複雜，如果讓求一個球形肥皂泡內的附加壓力，或是計算肥皂泡在幾秒後會破裂，這樣基本的東西，他們也求不出來。”
    對，他們求不出來，斯內普微微點頭。
    同時在此存了個疑惑。
    求不出才正常，反觀茜茜這邊，整天帶著兩位小數算配比，這勉勉強強說得過去，現在超綱的題目張口就來。
    到底什麽時候學的？
    尋思著這東西霍格沃茲也沒教過，來上學前又不可能來得及學這麽深。
    更別說在11歲醒來之前，她毫無知覺地躺了超過一年的光景，哪有足夠的時間？
    眼下的情形，光用勤奮和有天賦來解釋，未免太過草率。
    但不管怎麽樣……
    “教授，您怎麽了？”茜茜張開五指在斯內普眼前上上下下地晃了又晃。
    好好的，怎麽突然不理人了呢！
    “哦——哦，沒什麽，接著說。”
    茜茜現在滿腦子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題目，從小學到大學。
    “牛吃草還可以換著花樣改，增加些難度，同樣是草在勻速生長，幾頭牛幾天能吃完，但我們可以中途賣掉幾頭牛，或者添加羊的條件進去，甚至是在兩塊麵積不同的草地上同時進行……”
    赫敏：打住打住，真的夠了，可別再往下說了。
    “這些算是基礎題？”
    茜茜篤定地點點頭說道：“對呀小學裏會教，牛吃草也叫牛頓問題，兩三百年前有位英國科學家在《普通算術》中提出而得名的。”
    你們自己國家搞出來的題目，已經遠播重洋，禍害千萬學子了！
    反正就是大家都會學的東西。
    作為罪魁禍首的英國，土生土長的孩子不至於解不出來吧，不至於吧？
    那樣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得親自爬出來教。
    斯內普代入格蘭傑小姐的狀況去考慮，那個自從跟著討厭的波特，畫風就開始逐漸走偏的小姑娘，的確有點小聰明，在一眾格蘭芬多中顯得尤為突出。
    換她來，呃，應該可以吧。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等下遛鳥的時候，順便找海格要兩條火蜥蜴尾巴來，聽說他那些養的不錯，應該會有符合要求的。”
    “那我現在就去，帶利波去海格那蹭頓飯嘿嘿。”茜茜一個轉身把頭發甩的飛起。
    這麽好的差事舍我其誰。
    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就見她胳膊上架著鳥，一路小跑著出門去了。
    城堡外的道路大都覆滿積雪，深深淺淺的腳印印在上頭，有幾個人曾經路過，鞋碼是大是小一目了然。
    到禁林附近，已經沒有任何人踏足的跡象。
    海格手握一人多高的大掃帚，厚實的衣服裹了不少，行動起來活像一頭準備過冬的大熊，有些笨重地刷刷掃著門前的積雪，開出一條方便走動的小道來。
    “海格！！”茜茜從雪中抽出腳來，終於能踏上經過粗略清掃，積雪不怎麽厚的地方。
    海格一直背對著她走來的方向，聞聲才側了側身子轉過頭來。
    “小心！那裏是……”
    話音未落，茜茜腳下呲溜一滑，仰麵栽進身後的積雪中。
    “那裏結了冰。”海格決定把話說完。
    茜茜：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利波及時飛下，現在正一臉蒙圈地用金黃色眼睛和她對視。
    “噢，真羨慕你這個長了翅膀的。”
    算了，鳥人也不太好，自己的爸爸媽媽不是什麽奇怪的物種搭配，生不出長翅膀的茜茜來。
    好在有雪墊著，後腦勺朝下也沒能摔疼。
    雪地上留下個人形，原有的那排腳印也被她的形狀蓋了過去。
    就當堆雪人了，不走尋常路，全鏤空的那種，還是拿自己身體開的模。
    海格放下掃帚，幫著拍了拍茜茜後背上粘的雪，拍一下茜茜跟著咳嗽一聲，聽得他皺起了眉頭。
    “現在是最冷的時候，這點衣服太單薄了會凍著的，我的圍巾很大——我知道它也不太好看但是很幹淨，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當披肩蓋著。”
    茜茜：沒有凍感冒，其實你拍輕點我就不會咳了……
    “謝謝你海格，”茜茜還是接過了圍巾給自己披上，“我覺得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沒事，就昨晚多喝了幾杯，沒想到一覺醒來還是頭疼，一早上喝不少水了，喝完還渴，其他什麽也吃不下。”
    懂，宿醉了這是。
    還好海格不會發酒瘋，要不然也沒幾個人能按得住他。
    但這麽大個子，不吃東西哪裏頂得住身體的消耗。..
    茜茜抬腳走進木屋，解酒藥身邊沒有，輕度的倒是不難想辦法解決。
    隻是，在這裏想要拿點什麽，全都夠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