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鬼書生細柳城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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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客們的黑玄煞氣被陸長生吸收後,整個江北城安寧了下來。
    官兵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這些香客醒來後全部變成了傻子。
    這些人中也包括孫寡婦等街坊領居。
    隻是,這都不重要了,陸長生請李二從香客中找回孫寡婦的屍體,為她操辦一場葬禮。
    葬禮很隆重,小小披麻戴孝,陸長生拉著二胡,琴聲徹響整個江北城。
    一連過了幾日,江北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名重金懸賞的通緝犯頭像掛滿了大街小巷。
    畫像上是一個弱不勝衣的男子,男子署名幽厄,是前朝餘孽,通緝賞金一萬兩。
    捉刀人李二於深夜時將畫像取下,一路疾跑向陸長生家中。
    此刻,陸長生在院子中望月冥想。
    “兄弟,你被通緝了,趕緊逃吧!”
    李二一臉焦急。
    呼!
    又是一道勁風自院外行來,胡一刀也是奪門而入,他手中也拿著一張通緝畫像。
    “前輩,您被通緝了!”
    二人走到院子中,顧不得甚麽,儼然一副為陸長生護法的樣子。
    陸長生看不到通緝令上的畫像,但《諸天罪獄經》已經有了反應
    【《諸天罪獄經》收錄新犯人:七星級罪犯——玄冥教幽厄】
    【罪犯信息:幽厄,玄冥教四大尊者之一,隸屬於前朝太子麾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曾為前朝太子祭煉天地子母爐,以十萬子母血為爐鼎,罪孽深重,其罪當誅於天地間!】
    【抓捕度:0.1%】
    【抓捕經驗值收益:100點/每時辰】
    陸長生微微抬頭,心裏隻想罵娘,那個月王真是狗啊,臨死前拉他下水,現在好人變壞人!
    他成了替罪羊?
    一萬兩黃金,看著很誘人啊,我殺我自己?
    不過,表麵上他還是很鎮定。
    他道:“早在意料之中,二位沒有向官府舉報,陸瞎子在此謝過了。”
    李二一臉謹慎道:“兄弟,你的為人我知道,朝廷內一定有叛徒,你被冤枉了!”
    胡一刀也是深信不疑。
    這幾日,陸長生做好了打算。
    江北城肯定是不能呆了。
    而在前兩日,那位瞎子前輩又托夢來了,下一個取藥地點是江北郡的細柳城。
    小小年紀還小,還有一顆求學之心,陸長生曾經與她說過,有機會就回學塾念書。
    所以,他請胡一刀幫忙打聽,最終知道細柳城有個東坡書院。
    陸長生決定將兩件事一起辦了。
    夕陽下的餘光灑在陸長生的身上,顯得孤寒憐苦。
    陸長生微微側頭,雖看不見這院落實景,但這地方也是陪伴了他半年時光,這裏,有著他一段故事。
    如今江北城暗波湧動,月王拉他下水,朝廷信以為真,隻能往外麵避一避了。
    陸長生微微鞠身道:“謝謝胡大哥了,我隻是個瞎子,他們不會注意到我的。”
    “這……”
    胡一刀本想護送陸長生前往細柳城,隻是想到前者擁有過人的實力,自己又憑什麽保護呢?,
    胡一刀隻得作罷:“如此!前輩一路小心!”
    李二也跟著道:“兄弟,你放心去吧,等我安頓好家人,就去細柳城尋你!”
    ……
    夏至,豔陽高照。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去往細柳城的荒山小路上,陸長生步履緩慢,天氣很熱,可卻汗不沾衣。
    天空中忽地一聲驚雷,紫色的閃電,滾滾的烏雲,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陸長生微微抬頭,望向虛空,距離細柳城還有幾十裏路,如今深處這荒山野嶺,倒是難找一處避雨場所了。
    “啊嗯!”
    大黑驢忽地走過來,用著頭懟了懟陸長生的後背。
    陸長生心中了然,大黑這老夥計很聰明,應是知道附近有避雨之地。
    “好,走吧!”
    過不得片刻,二人一驢來到一處山腳下。
    這山腳下有一座破舊的山神廟,雜草荊棘的,顯然多久沒人供奉了。
    這山神廟雖然看不到,但陸長生能夠感受到一股滄桑之息,甚至,還能聽到蜘蛛爬行的響聲。
    事實上這廟宇確實很破。
    除了那尊山神像還保留完好,其餘的類似香案、房梁、石柱都布滿了蜘蛛網和灰塵,地上的塵土都積澱有半寸深厚,一腳踩上去,濺起道道塵屑。
    這裏可以用廢墟來形容了。
    很快,外麵電閃雷鳴,大雨蓬勃。
    如絲的雨點自空中降落,給群山披上蟬翼般的白紗。
    這場雨下了整整幾個時辰,等雨停了後,天空早已一片昏暗,大地沉眠。
    夜已深,小小靠著大黑驢呼呼大睡,陸長生則是坐在石柱旁,跟前生了一把火,手裏拿著一塊烙餅,慢慢地啃著。
    今晚隻能在這破地方過夜了!
    “呼——”
    就在此時,一道山風從廟門外吹佛進來,地上的塵土漫天飛起,虛空中令人看不清就近事物。
    那尊完好的山神像的兩隻眼睛似乎動了動,兩道精芒洞穿出去,直衝雲霄。
    也在這時,一道空靈而幽怨的聲音自廟內某處傳出。
    “河橋送人處,涼夜何其……迢遞路回清野,人語漸無聞,空帶愁歸!”
    聲音哀怨淒切,字句間有種不盡的憂愁,令人聽了如洗徹了靈魂。
    陸長生眉頭緊蹙,倏地起身,微微側頭向石像旁看去。
    隻見這石像邊的一座破香案前,月光灑下,一道虛幻的影子忽隱忽現。
    諸天眼看去,他能夠看到一名側身站著的白麵書生!
    八九玄通有天機,觀人觀獸觀靈,唯獨不能觀鬼心。
    陸長生依稀記得。
    莫不成,這書生是鬼?
    活了二十多年,這世間真有鬼神之說!
    這名鬼書生麵容憂愁,手持書卷,望月吟詩,時不時還搖頭歎息。
    小小朦朧中醒來,大喊一聲:“長生哥哥,這是誰啊!”
    這一聲打破了恐怖的氣氛,那書生微微側頭看向二人。
    鬼書生幽幽地道:“兩位見了小生卻不害怕,真是奇了!”
    陸長生微微點頭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在下陸長生,路過此地,叨擾了!”
    書生點了點頭,也不再搭理二人,繼續望月吟詩。
    神情很哀怨,像個落魄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