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
    大周，禦京城。
    無數人注目虛空，望著那個瞎子身影。
    此刻，陸長生已經承受九十九道天罰雷劫，周身被一層黑紫色雷芒覆蓋，他整個人都仿佛要與這片虛空融為一體了一樣。
    他還在與天道融合。
    可怕的氣息在彌漫，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這股力量，絕對不會是超凡境能夠擁有的。”
    有人驚駭，感受到一絲威脅之意。
    “可惡，我的天道遺種，我的昊兒啊！！”
    遠處，古嘯身形狼狽，望著虛空的陸長生，滿臉憤恨。
    那本該是他們古族的榮耀，本該是古昊的前途，卻被陸長生給搶了。
    “你的天道遺種？簡直笑話！這本該就是陸先生的！”
    聲音剛落，人已至。
    慕容笙踏空而來，站在他麵前。
    適才，他與古嘯大戰三百回合，古嘯終是抵擋不住，畢竟，他之前就被陸長生重創了。
    饒是慕容笙僅有歸墟境，對付他一個苟延殘喘的洞天境，輕而易舉。
    “去死吧！”
    砰！
    慕容笙抬手便是一掌，拍在了古嘯的頭爐上，古嘯還在悔恨中國，根本抵擋不及。
    頭顱頃刻間被掌力拍碎，化為虛無！
    虛空漫天血霧，剩下的幾十名古族子弟看到這一幕，全員震驚。
    “族老啊！！”
    一些古族子弟滿臉憤恨，欲要上前與慕容笙拚殺。
    但他們又豈是慕容笙對手，悉數被斬！
    刹那間，虛空上，除了陸長生在與天道遺種融合，然後就是慕容笙展開的殺伐戰場。
    這一靜一動，令一方天地都詭譎不已。
    “好強，這……便是練氣境以上的強者的鬥爭了！”
    觀星樓上，沈劍心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何曾想過會有這麽一天，能讓他們看到這麽驚世駭俗的戰鬥。
    這種級別的戰鬥，莫說是他們，便是史料上都毫無記載！
    “哎……我可憐的子民！”
    虛空上，衛荒看著沈劍心等人，止不住地歎了口氣。
    他統領著莽荒墳域，又是這一方星域的仙王，本該是向這裏的子民傳頌修行之道，可惜，萬年過去，他並沒有這麽做。
    不是他不做，而是沒有辦法去做！
    恍惚間，他下意識地看向陸長生而去，當看到陸長生已經快要與天道遺種融合為一，他終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莽荒墳域出了這麽個年輕人，日後定是不凡。
    “咕嚕——”
    此時，陸長生緊閉雙眼，適才他承受了九十九道天罰雷劫，然後便停止了，沒有任何的動靜。
    雖然沒有了天罰雷劫，但雷劫所帶來的餘威還是很強，至少現在全身都是疼痛之感。
    恍惚間，他又發覺眼前一亮，仿佛，一方神明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那是一縷混沌真氣，沒有實質，一直在他的腦海中來回亂竄，像是在尋找甚麽。
    “沒想到，你竟然是身懷神仙骨，真是天助我也！”
    那道混沌真氣忽地立住，雖然沒有眼睛，但像是盯著陸長生看一般。
    陸長生神思一動，漠然問道：“你是何人？”
    “我？天道！”
    “天道！”
    陸長生皺了皺眉頭，就道：“你想幹什麽？”
    “你獲得了天道遺種，又接下九十九道天罰雷劫，很快就會成為天道之子，屆時，你將成就天道金身，主持這一方天地的生殺大權，社會秩序！”
    “這麽說，我會成為你的兒子？”陸長生抓細節地道。
    “咳咳……算是，但也不算是！”天道咳嗽了幾聲。
    “幾個意思？”陸長生不解。
    天道又道：“萬物生靈，均是天地孕育而升，萬物生靈以天為父，地為母，方能繁衍生息！而，天道既是天地，天地既是天道，總得來說，不管你是人或是動物，都是天地孕育出來的物種。”
    “但是，你身懷神仙骨，卻又不是我天道孕育而生，所以，算不得我的子民！”
    “……”
    陸長生聽得若有所思，最終了然於心。
    拋開一切倫理追溯本源，萬物生靈都是天地孕育出來的，奉天地為父母，這是理所應當，沒有天與地，又何來萬物生靈。
    這讓他想起了藍星，若沒有藍星，又哪來的人類……
    不過，這天道卻反駁自己並非天地孕育而生，自己又是從哪裏來？
    想到這裏，陸長生猛然驚醒。
    我是穿越來的，我自然不是他孕育出來的！
    咳咳……
    隨之，陸長生收回心神，就道：“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天道，何為天道？”
    天道顯然猜到陸長生的想法，解釋道：“天道，蘊含周天運動變化之規律，有神，有源，有其規則，是為天道。”
    “亦或者說，天地運轉的規律就是天道，又稱天規！符合天地規律的法則就是天規。如果你不想被規律碾壓，那你就得遵天道，行天規。”
    “遵循天規？何為天規？請說人話！”
    陸長生冷寂一問。
    天道解釋道：“一，序位法則不可見也。為官不廉，為父不尊，為母不儀，為父不惠，為子不孝，為父不仁，君為僭越序位。僭越序位就是違背宇宙規律，違背天道，則殃禍必治。”
    “二，平衡法則不可打破，失衡則輕，打破則痛。越是想得到，就越是會失去。滿足了你人性的需要，卻也給你帶來了痛苦和空虛……”
    天道言傳半刻鍾，陸長生聽得腦瓜子疼。
    直到這家夥閉上了嘴，陸長生若有所思，便道：“按照你所說，最大的製衡就是天道，就是老天。但是，我不以為然。”
    “我且問你，世間百態，那個貪官怎麽沒有死，那麽腐敗怎麽沒有死？那個壞蛋怎麽活那麽久？他為何沒有被天道製衡？”
    天道哈哈一笑，對陸長生的問題了然於心，它朗聲道：“其實答案很簡單，所謂天道，就是有一定的規律，他不能亂殺人才叫天道！”
    “當然，這個人升官，他貪了很多錢，你覺得他貪了很多，但天道一看還不夠，會說因為還不到那個標準！便升官讓他再多貪一點，再給他升官，升到最後抓進去。”
    “升得越高，關進去那種落差越大，沒有人說是平白的占便宜而不需要償還，你長期去看看，好好去體會體會。”
    “你不相信，老天我是可以治衡你，你長期去看，因為那個時很重要，很多事情時沒有到，不是不報，是時候沒有到。”
    “很空洞。”
    陸長生卻搖了搖頭：“世間疾苦，百態眾生，憑什麽他能享福，別人要為他當牛做馬。”
    “輪回。”天道冷冷一言。
    它繼續道：“相信你已經接觸到地府，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將承受地獄之行，來世轉生，承受萬般痛苦。”
    “他為何當牛做馬，那是因為他上一世作惡多端，他為何能天生富貴命，那是他上輩子積攢得來的福報。”
    “……”
    陸長生皺了皺眉頭，這他麽扯到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