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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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推開門,逍天郡王邁步進去,小臉上滿是嚴肅:“父親,母親。”
    “嗯。”唐文棟的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仿佛之前耍無賴委屈的人不是他一般。
    “瑀兒怎麽來了?”安義公主好奇的問。
    “母親,”唐瑀有些遲疑,仿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這個問題,“我和欣然姐姐的婚約取消了嗎?”
    安義公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跟吳嬤嬤使了個眼色。這個吳嬤嬤是安義公主用慣了的吳嬤嬤,她還有一個妹妹,也在公主府服侍。
    安義公主身邊的吳嬤嬤是姐姐,也被成為大吳嬤嬤,她的妹妹都稱之為小吳嬤嬤,當時安義公主為了表示對李欣然的重視,特地將小吳嬤嬤派給了她。
    隻是之後安義公主和大長公主鬧掰了,因此也將小吳嬤嬤從鎮國將軍府帶了回來。
    大吳嬤嬤帶著水生和房間裏的一群人出了門,隻留下了安義公主一家。
    “瑀兒,來。”安義公主衝唐瑀招了招手,唐瑀剛想跑,偷偷瞄了一眼唐文棟之後,整了整衣袍,穩重的走向了安義公主。
    他爹對他娘很柔,但對他卻如狂風暴雨般猛烈。
    安義公主看到了唐瑀的小眼神,嗔怪地瞪了唐文棟一眼,一把將走到她麵前的唐瑀摟了過來:“瑀兒喜歡欣然姐姐嗎?”安義公主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件事情雖然有一部分她的算計在內,但如果因此傷害到了自己兒子,安義公主卻是不願意地。
    唐瑀點了點頭:“喜歡呀。”安義公主心下一沉,但還沒開口,就聽見自己兒子接著說,“但我覺得她和蕭哥哥更配呀,當時聽說欣然姐姐跟我訂婚地時候,我還在擔心她和蕭哥哥怎麽辦,好在現在婚約接觸啦。”
    看著傻樂的兒子,安義公主突然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笑著戳了戳他的腦門。
    唐瑀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大眼睛裏慢慢的不明所以:“娘,你和姑祖母為什麽要吵架啊?你不是說了,跟欣然姐姐定親是權宜之計,到時候肯定會給我倆退親的,現在隻是提前了而已嘛。”
    安義公主摸了摸唐瑀的腦門:“這關係了很多事情,大人的事,小孩別管,去玩吧。”
    “耶~”
    “功課做完了嗎?”唐瑀小小的歡呼聲剛出現,旁邊就傳來了唐尚書涼涼的質問,剛開心一點的唐瑀立馬像一棵被雨水打濕的小白菜,蔫兒了吧唧,有氣無力的回了一聲:“沒,兒子這便去做了。”
    看著兒子的身影遠去,唐文棟和安義公主也沒有叫人進來,唐文棟起身走到安義公主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發:“辛苦你了。”
    安義公主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抬頭看著唐文棟笑了笑道:“我還好,明著吃了虧,暗裏還是得了好處,就是可憐姑母,一把年紀了,還要搭上自己的名聲。”
    唐文棟也跟著歎了口氣:“都是大長公主自己的選擇,但她為了這個孫子,真的是付出了全部。”
    而此時,一個流言也悄悄在京都流傳了起來。
    ……
    自從上次被蕭寅褚收拾了一頓之後,段景逸便被送到了修齊書院。
    此間書院院長是前朝大儒,他一生未婚無子,信奉《大學》裏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論,最是嚴肅認真潔身自好的存在,因此,他的校規也是整個大楚國最詳實豐富且嚴格的存在。
    嚴格並非嚴苛,修齊書院遵從古賢者的教會,主張君子不應當死讀書,也應該擅長君子六藝,甚至不認為女子不該入學,開設了整個大楚國唯一一間女院,隻是和總院隔著一個山頭,畢竟男女大防還是要有的。
    修齊書院的招生分為兩種,一種是考進來的,還有一種是交錢進來的,與其他學院不同的一點是,在修齊書院中,學問才是一切,交錢進來的學生,反而處於整個學院的最底層。
    入學之後的學生不許帶家仆,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親自去做,包括但不限於,打飯,洗漱,洗衣,整理內務。做不好的人,除了沒飯吃,還要被懲罰。
    同樣的,修齊學院也是整個大楚,最出人才的地方,除了名震一方的大儒名士之外,整個朝廷的三分之一出自修齊學院。不過也因為這個學院的教育,同出一門的學子,並不一定會天然的綁在一起,且他們大多數會更多的忠於朝廷,忠於君主,忠於人民。
    這也是為什麽改朝換代之後,修齊書院還可以存在的原因。
    對於家長以及願意認真學習的學子來說,修齊書院是天堂,他擁有著全大楚最豐富的藏書;但對於被家長交錢進來的學生來說,修齊書院簡直是地獄。
    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們,不僅在這個學院是最底層的存在,甚至每日的課業,按部就班的管理模式,都讓他們覺得格外的窒息。
    段景逸就是這樣。
    由於之前大長公主的寵愛,加上鎮國將軍不在京都,段景逸都是在京都書院上學,那裏老師有眼力見,知道那些學生能管,那些學生不能管,從來都是對段景逸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才有了段景逸上街縱馬傷人,被蕭寅褚逮了個現行的事情。
    將段景逸帶回鎮國將軍府後,段景逸的撒嬌假哭再也沒了用處,他明明看到了大長公主眼中的心疼,卻還是被蕭寅褚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被打了二十軍棍的段景逸,連傷都還沒養好,就被蕭寅褚送進了修齊書院。
    然後開始了他痛苦的學業生涯。
    如今年關在即,書院的假也格外的多了起來,書院裏的氣氛也是格外的浮躁,不管是好好學習,還是盼著放假的,都開始蠢蠢欲動。時任修齊書院的院長一合計,幹脆給學生放了個長假,囑咐學子們年後過完元宵就回來。
    其中最為興奮的,便是段景逸,這破地方他早就呆夠了,現在忠於可以放假,如何不讓他興奮。
    收拾好行李之後,段景逸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先行跑走了,書院放假可不會給家長通知,而且在書院內不允許與外界通信,除了家比較遠的學子,會在放假的前一星期被允許通知家長之外,其他學子都隻有在放假當天才能跟家裏通信。
    因此,許多學子都會選擇在書院裏多呆兩天。
    段景逸不會,他從小野慣了,幾十裏的路對他來說,隻能是曆練,而且他著實待煩了,放假當天便竄了出去。
    一路吃吃喝喝到了京都之後,迎接段景逸的第一件事,就是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什麽?我二哥是我爹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