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有女名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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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鬆和彭瓊宇出門一看,一個身嬌體軟的姑娘被守衛反剪手臂摁在了牆上,姑娘在那裏哎呦哎呦的直叫。
    李鬆背著手走出來,揮了揮手,守衛鬆開手後退一步,姑娘嬌俏一擺身,狠狠白了那個守衛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媚眼如絲的看著走出來的李鬆,盈盈下拜:“海棠拜見大人。”
    蔣氏已經被關進了大牢,公孫鉞在判決下來的時候,想要給公孫氏求情卻被楚惠帝揮手打斷,聽說在家已經摔了好幾個花瓶了。
    李鬆皺著眉頭看著海棠:“你乃何人?來此作甚?”
    海棠輕輕低下頭,露出一截瑩白圓潤的脖頸,看著便格外的柔弱:“妾名海棠,是一位孤女,得李大人相助,暫居府上。”
    李鬆和彭瓊宇對視一眼,彭瓊宇開口道:“你就是我二叔的那個妾室?”
    海棠的臉色一變,眉目低垂,泫然欲泣:“公子……說的對……”她看著彭瓊宇欲言又止,隨後拿出手帕捂了一下嘴,轉身哭著跑走了。
    彭瓊宇一臉莫名的看著海棠離開的背影:“這女人好奇怪,她腦子有病嗎?”
    李鬆卻是看著海棠離開的背影,伸手撿起了海棠離開時掉下的東西。
    是一個玉佩。
    “爹,這……”彭瓊宇轉頭看見玉佩,卻是臉色一變,死死盯著它,李鬆見狀也不再拿在手裏,反而是交給了彭瓊宇,彭瓊宇手顫抖著拿過玉佩,翻轉玉佩,看到上麵寫的小小的彭字,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爹!這,這是!”
    彭瓊宇激動的話都說不成句,一時之間,心中各種情緒翻湧,手緊緊握著玉佩。
    “這是你爹的玉佩,錯不了,這字都是我親眼看著他刻上去的。”李鬆沉聲補全了彭瓊宇未說完的話,“不過,你爹的玉佩怎麽會在這姑娘身上?”李鬆皺著眉頭,滿是不解。
    “我……我小時候,那個女人,把我打暈丟在了野外,估計就是那個時候把我身上的玉佩拿走了。”彭瓊宇咬著牙道。
    “什麽!”李鬆皺著眉,左右看了一眼,拉著彭瓊宇回到了房間裏,房間裏,隻有鶯歌和李欣然,為了不讓外人看到自己大好,李欣然基本上是能不出門便不出門。
    “哥哥,你怎麽了?”看著李鬆拉著彭瓊宇進來,而彭瓊宇的臉色從沒有這麽難看過,李欣然擔憂的詢問出聲。
    彭瓊宇被李鬆按在凳子上,渾身冰冷,僵硬。
    小時候的記憶總是被他有意識忽略,那段時光太過於痛苦,被拋棄,饑餓,疼痛,恐慌,歇斯底裏充斥著每一寸時光。
    不由自主地,彭瓊宇開始顫抖,笤帚抽在身上的疼痛,深入骨髓,有記憶開始的黑暗,饑餓疼痛之下地絕望,他眼中地神色開始消散,眼神發直,整個人開始走神。
    “哥,哥哥?”李欣然擔憂的蹲在彭瓊宇麵前看著他,企圖將他呼喚出來,可彭瓊宇卻沒有任何反應。
    李欣然害怕地眼神看向李鬆,李鬆皺緊了眉頭,一隻手摁在了彭瓊宇肩膀上:“瓊宇,你怎麽了。”
    李欣然怎麽呼喚都沒有反應的彭瓊宇,卻因為李鬆這一聲有了反應。
    他猛地回頭看向李鬆,眼中漸漸開始聚焦,無神地瞳孔中漸漸出現色彩,他猛地抱住李鬆,仿佛抱住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點光。
    李鬆被彭瓊宇突如其來地擁抱整懵了,但再直男他也看出了彭瓊宇此時狀態不對,沒有去嗬責他地軟弱,而是沉默地反手抱住了“兒子”。
    彭瓊宇把臉埋在在李鬆地懷抱裏,顫抖著的身軀漸漸冷靜,仿佛這是他唯一安心的避風港。
    時間過去了良久,彭瓊宇從李鬆懷裏退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鬢角。
    李欣然假裝沒有看到彭瓊宇紅彤彤的雙眼,蹲在他的麵前乖巧的問道:“哥哥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彭瓊宇撓了撓頭:“不用了欣然,”他笑了笑,“我沒事了。”
    說著,將玉佩放到了桌子上,看向李鬆和李欣然:“那女人從來就不喜歡我,隻有我爹回來的時候,我才能不睡柴房,也不用再挨打。我爹許是看出了些什麽,悄悄將這塊玉佩塞到我懷裏,囑咐我好好拿著這塊玉佩,不要被任何人看見,如果出了什麽事情,讓我拿著玉佩來找爹。然後當天晚上,他和那個女人就爆發了一次爭吵,我沒聽清他們在吵什麽,但吵完我爹就進來摸了摸我的腦袋,打包就回軍營了。再後來,他就去世了。”
    已經二十多歲的彭瓊宇再提到當年父親去世的那一幕,依舊會紅了眼眶,聲音變得哽咽,但此刻他已經可以冷靜的將當時的事情一一交代了。
    “我爹沒了半個月吧,那天晚上,我晚上吃鹹了,喝的水多了些,起夜的時候,看見她房間裏還亮著燈,我以為她出了什麽事,走過去才,才發現……”說到這裏,彭瓊宇渾身都在顫抖,緩了好久才能開口道:“才發現,她屋裏有個男人!她的奸夫!兩個人老早就勾搭到一起了,甚至那個女人還懷了那男人的孩子,我特別震驚,卻不小心發出了聲響,兩人聽到之後衝了出來,我跟那男人對打,那個女人,拿起個東西就把我打暈了,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在軍營了。”
    “至於這個玉佩,”彭瓊宇將玉佩放到桌子上,“我當時偷偷溜回去找過,沒找到,肯定是被那個女人拿走了,所以!”
    彭瓊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中是充血的紅色:“那姑娘絕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就算不是也一定有關係!”
    聽完彭瓊宇的遭遇,李欣然長歎了一聲,這種事情,對當時的彭瓊宇來說,無異於天崩地裂。
    “剛才那個姑娘說她姓什麽了嗎?”感慨歸感慨,事還是要問清楚的。
    李鬆和彭瓊宇對視一眼,彭瓊宇皺著眉仔細想了想:“她好像說她叫海棠,但我不是知道那個奸夫姓什麽。”
    李欣然摸了摸下巴,學著夫子的模樣捋了捋下巴:“她真名不一定叫海棠,而且這件事有些不對,你們說她是掏帕子的時候把玉佩掉落的,但……不是我嘲笑你們,你們男子總覺得這是無意之為,但實際上,能這麽恰到好處的將東西掉落,還是會引起你們注意的東西,這個行為一定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