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離我遠點我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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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李欣然想著安義公主說的話,心裏便想笑,心疼,她心疼自己都心疼不過來,還心疼一個皇子,贏了就有可能當皇帝的人,用得著她來心疼?她心疼自己的親人還來不及呢。
    說起爹爹,李欣然突然之間便想家了,想的倒不是京都的那個家,而是有爹爹和兄長的那個家。
    走在陽光正好的綠蔭道上,李欣然看著從樹葉間灑下的碎金,鼻頭忽然一酸,她已經很久沒見過父兄了,此刻也不知道父兄怎麽樣了,就在李欣然傷感之際,前方一個人出現,讓李欣然下意識地抬頭一躲。
    是穆平成。
    “穆先生。”李欣然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整個人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李小姐安。”穆平成風度翩翩的行了個禮,笑盈盈的問道,“李小姐這是去哪呀?”
    “往前走。”李欣然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目的地是哪裏?”
    “前麵。”
    “在哪裏停下呢?”
    “前麵。”
    穆平成終於聊不下去了,“刷”的一聲打開折扇,在胸前搖著,還沒等他開口,李欣然先一步出了聲:“小女一直有一件事,格外的疑惑,還望先生解惑一二。”
    穆平成微微一挑眉,眼底劃過自得:“小姐但說無妨,但凡在下知曉。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欣然輕輕一頷首道:“你為什麽大冬天都拿著個扇子扇風,不冷嗎?”
    穆平成一哽,尷尬中帶了些手足無措的將扇子一收,強撐道:“習慣而已,風不大,倒是不冷。”
    “哦。”李欣然沉默了。
    莫名的一股尷尬在二人之中蔓延,樹葉間的風沙沙作響,搖動地上的碎金恍恍惚惚。
    南方不愧是沒有冬季的地方,此時此刻還能聞到不知道是哪裏飄來的花香。
    李欣然看著穆平成,穆平成看著李欣然,兩人此刻一動不動,呼吸都輕微的仿佛怕打破這一場景。
    不知哪裏來的鳥叫打破了平靜,穆平成仿佛回神一般,衝著李欣然友善一笑:“耽誤小姐時間了,請。”說著,主動將路讓了開來。
    李欣然雖然不知道穆平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相比在安義公主的府裏,他也不敢怎麽樣,便目不斜視的從旁邊走過了。
    “小姐真的要將身家性命托付於不靠譜之人嗎?”
    就在李欣然跟穆平成擦肩而過的時候,李欣然的耳邊突然飄過來這麽一句話。
    腳步踩在樹葉上的聲音戛然而止,李欣然微微偏頭看向穆平成,眼睛裏意味不明:“不靠譜之人?”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睛微微眯起,整個表情呈現了一副非常奇怪的說譏誚也算,說輕蔑也有的一種表情,“穆先生是在說皇孫嗎?”
    “我是指,”穆平成“啪”將扇子打開,然後又在李欣然疑惑的眼神中輕咳一聲,收了起來,“他們所有人。”
    李欣然“謔”了一聲,“穆先生這橫掃麵可夠廣的。”
    他微微一笑:“實話實說而已。”
    李欣然露出了一個輕佻的笑:“你不怕我去告訴他們你跟我說的這些話。”
    穆平成坦然一攤手:“他們信了又如何?大不了就是將在下趕出去,但在下好像剛剛才救了皇孫和大長公主,這麽快便過河拆橋,好像不太好啊。而且,”穆平成湊近李欣然,“小姐怎麽知道他們會信?”
    就在穆平成靠近李欣然的一瞬間,李欣然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她不喜歡穆平成離自己太近,他身上那股陰冷氣質讓她非常不舒服。
    看見李欣然瞬間的排斥,穆平成挑了挑眉:“小姐在怕我?”
    “不,”李欣然冷靜的說道,“是厭惡,惡心,我討厭你,你們鎮邊王府裏的每一個人,從地上爬的螞蟻到掌管一切的主人家,甚至你們鎮邊王府裏的磚塊柱石都讓我無比惡心,所以,你離我遠一點,我知道你很聰明,所以無論你有多少陰謀詭計我都等著接著,但你別靠近我,也不要想拉攏我去你們那裏,我不會去,我的爹爹,哥哥也不會去,無論他們多麽不靠譜,也比你們鎮邊王府裏麵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的強得多!曾經與康盛有過婚約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惡心的一件事情,所以!你,”李欣然指著穆平成道,“離我遠一點,下次再擋我道,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匆匆的便離開了,穆平成看著李欣然遠去的背影,那雙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隱在樹蔭之下,顯露出了些許陰霾。
    飛一般的從那邊跑開之後,李欣然緩緩地出了一大口長氣,跟穆平成在一塊的每分每秒都讓她格外的窒息。
    最後的那段狠話是她完全隨了心意說的,說完了之後才開始感到懊悔,畢竟穆平成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個神經病,誰知道那句話會直接傷到他,讓他發瘋,思來想去,李欣然還是決定,拐彎去找蕭寅褚,問清楚他到底走不走。
    若是他不走,那李欣然就自己走了,在這裏的每刻都讓她焦躁不安,還是呆在戰場上,讓她更覺心安。本來李欣然都打算,如果蕭寅褚不在院子裏,那她等也要等他回來,不過所幸,李欣然到的時候,蕭寅褚似乎已經跟項擎淵聊完回來了,正自己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發呆。
    聽見李欣然求見,便讓人帶她進來。
    剛一進蕭寅褚的房間,李欣然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撲麵而來的強迫感。
    不管是武器,書籍,還是桌子上用過沒用過的筆墨紙硯,全部都被蕭寅褚擺的整整齊齊的,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
    “欣然,坐。”蕭寅褚一擺手製止了李欣然剛準備行的禮,一擺手讓李欣然直接坐下。
    “你怎麽看起來格外驚訝?”蕭寅褚笑道。
    “許是……沒見到過擺放的這麽整齊的。”李欣然想了想,老巴實的回答道。
    蕭寅褚笑了笑:“從小習慣了,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