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祭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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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綁了許久,腿已經是麻的了。
    李欣然一邊走著,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
    “走快點!”後麵暗衛推了一下,李欣然直接摔在了地上,粗糙的地麵直接擦破了衣服,膝蓋也破了皮。
    李欣然“嘶”了一聲,瞪著暗衛:“腿麻了,走不快。”
    暗衛不吃她這一套,想直接將她提留起來,被暗衛首領瞪眼製止了。
    在暗衛首領的默認下,李欣然慢慢吞吞的爬起來,看了一圈環境,腦子裏在瘋狂構建著逃出去的方法。
    慢悠悠的走到了阿雅身邊,她還在打滾慘叫,原本漂亮的衣被她弄得一塊血一塊土,糟亂不堪,她梳得漂漂亮亮的發髻也散落,整個人好似一個瘋婆子。
    一群暗衛圍在周圍,絲毫沒有半點想要幫忙的模樣,反而大部分都在護著阿雅調的那碗藥。
    “別管那藥了,”李欣然慢騰騰的開口,嗓子還有些啞,“那個絕對是廢了,把她摁住,我查查她到底什麽情況。”
    暗衛轉頭看首領,暗衛首領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欣然,頷首同意了。
    在暗衛們的幫助下,阿雅被一群人摁住了,哪怕口中還在呼痛不止,但至少沒有在亂動,李欣然捉起她的手腕,細細把著脈,皺著眉,鬆開手的一瞬間,一個手刀上去,直接把阿雅打暈了。
    周圍的暗衛反應極快,在李欣然將阿雅打暈的同時,手中長劍出鞘,已經搭上了李欣然的脖頸。
    李欣然乖順的仰著頭,動都不敢動,眼神隻是掃過那群暗衛,最後眼神定在了暗衛首領臉上。
    暗衛首領冷冷的看著李欣然:“解釋。”
    “她應該是被反噬了。”李欣然乖巧的回答道,“脈象非常混亂,氣血翻湧,但是脈十分的細弱,有點像……有人從她身上挖走了一塊肉,此刻最好就是先將她打暈,不然讓她一直意識清醒的話,是會疼死的。”
    暗衛首領聽完了李欣然的話,陷入了思索,過了一會,他衝著暗衛們打了個手勢,那個看管著李欣然的暗衛示意李欣然回到木樁那裏。
    李欣然看著暗衛首領,嚐試談判:“能不能不再把我綁上去了?”暗衛首領聽了,隻是冷冷的看著李欣然,雙眼沒有任何生氣,李欣然知道無可好談,抬起手示意自己沒有冒犯的意思,乖乖跟著暗衛上了木樁。
    然後看著那些暗衛仿佛抬死人一般,將阿雅抬了出去,就在李欣然想好好看看他們怎麽上去的時候,後頸一疼,還沒等她罵人,意識先陷入了黑暗。
    ……
    解蠱的過程是痛苦的。
    這就像戒癮一般,上癮的過程是無感的,甚至是幸福的,但一旦想要戒斷,必然猶如剜心剖肉一般,格外的痛苦。
    就是為了讓人產生恐懼,不想再戒斷,至少可以得到一時的歡愉,哪怕這一時的歡愉是用命換來的。
    蕭寅褚從來沒有感覺這麽痛苦的折磨,渾身上下,又癢又疼,仿佛在被千萬的螞蟻啃食,又仿佛有人拿著一把刀,在他的身上捅來捅去。
    他現在渾身唯一的感受就是疼,從小到大,他沒有這麽疼過,疼得他隻想打滾,哪怕現在有個人那把刀,將他捅了,可能他都要感謝一下對方。
    在蕭寅褚痛苦的翻來覆去的時候,彭瓊宇和李老卻蹲在一旁,彭瓊宇還分了李老一捧瓜子:“李老,他怎麽反應這麽大?”
    李老哢嚓哢嚓的啃著瓜子:“正常,你的血液裏含有絞殺蠱蟲的物質,而蠱蟲畢竟是活的,蟲子受到傷害肯定要反抗,臨死前肯定要狠狠在宿主的身上撕下一塊肉的。”
    彭瓊宇咂舌:“解蠱這麽痛苦啊,怪不得很多人寧願被控製。”
    “也不是,”李老哢嚓哢嚓,“也有配藥循序漸進的,雖然也痛苦,但疼過一陣就好了,然後慢慢就適應了。”
    “那他……”彭瓊宇指著蕭寅褚,一時語塞。
    “這是最快的,”李老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套紙筆,一邊記錄著蕭寅褚的反應,一邊回應,“你的血液進嘴之後就開始起作用了,他吐也吐不出來了,除非將蠱蟲全部絞殺,不然結束不了,而且……”
    他看著蕭寅褚的樣子,皺著眉頭,遲疑的說道:“我也不太確定,但你的血液好像比我之前見到過的純,對於蠱蟲的壓製可能會更重,但是又沒有曆煉,所以效果好,但反應大。”
    “啊?什麽意思?”彭瓊宇不懂。
    李老一攤手:“我也不懂,就是這麽一種感覺。”
    “所以李老,你是為了讓他更快好起來,所以才讓他直接喝我的血嗎?”彭瓊宇問道。
    “當然不是,”李老特別光棍,“是因為他欺負小然然,讓小然然哭了,那我不得好好收拾他。”
    “哦。”彭瓊宇應了一聲,轉頭和李老捧著瓜子,哢嚓哢嚓。
    錦州城外,一隊車隊從黃沙中慢慢出現了身影。
    “稟公主,前麵就是錦州城了。”馬車外,護衛的聲音傳來。
    “嗯,派人去聯係一下。”
    “是。”
    大長公主安排好一切事情之後,轉頭看向那個穿著南夷傳統服飾的老人家笑道:“苗祭司,馬上就要到錦州城了。”
    苗祭司笑著微微欠身:“這一路上,真是麻煩大長公主您了。”
    “好說,等到了錦州城好好修整一下,便安排你們祖孫倆見麵,”大長公主笑道,“真是沒想到,救了本宮侄兒的,竟然是祭司的外曾孫女,更是沒想到,本宮竟然也巧合的救了你,我們中原有句話叫,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苗祭司笑著應是,隱藏在笑容之下的,確實深深的擔憂。
    這個時候,她的侍女驚叫了一聲,指著自己錦囊裏,嘰裏咕嚕的對著苗祭司說了些什麽,苗祭司聽著卻皺緊了眉頭。
    大長公主有些不悅的瞥了一眼苗祭司的侍女,但還是很擔心的問道:“苗祭司,怎麽了?”
    苗祭司看著大長公主,此刻的笑容終於是有些撐不住了:“無妨,侍女沒見識,驚擾了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微微皺眉,頷首沒有再說話。
    一時之間,馬車內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