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討論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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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瀚海眼中的殺意嚇到了姚逸天,他縮了縮脖子,躲開了項瀚海的眼神不敢看他。
    而麵對項瀚海的發火,姚夫人和姚炳坤都害怕的跪了下去,屋子裏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人,隻剩下項瀚海站著。
    姚逸天害怕中,帶了些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麽項瀚海如此的生氣,雖然他口稱大舅舅,但實際上,姚逸天心裏清楚,項瀚海是楚王世子,自己娘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跟項瀚海成為了義兄妹,實際上,他們一家就是項瀚海手裏的玩意。
    高興了逗一逗,不高興了,踹一邊去,他們也隻能磕個頭,笑著說您腳別踢疼了。
    所以對於項瀚海的憤怒,姚逸天非常不解,畢竟作為一個玩物的孩子,項瀚海沒有必要這麽重視。
    但再看姚夫人和姚炳坤的樣子,雖然看著害怕,但眼中卻沒有多少的驚詫,好似他們心中很清楚項瀚海的憤怒源自於哪裏。
    而此刻的項瀚海拿著那種殺人的眼神,隻是掃了一眼姚逸天之後,便盯上了跪倒在地的姚炳坤和姚夫人。
    “這就是你們養的孩子?”項瀚海的聲音出口,好像結了一層冰碴,“養成了這副嬌小姐的模樣?”
    如果說姚炳坤此刻隻是恐懼,那姚夫人此刻就是恐懼中帶著驚怕,她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不敢直視項瀚海的眼睛,隻是一張口,眼淚就掉下來了:“世子,逸天自小體弱多病,但他一直在努力鍛煉,您不是也……”
    “哼。”姚夫人的話還沒說完,項瀚海的冷哼就出來了。
    姚夫人的話也勾起了姚逸天慘痛的回憶,他從小不學無術,招貓逗狗,他娘和他祖母從來不說什麽,他爹倒是有點意見,但也不敢說什麽、
    可有一項,是他爹娘同仇敵愾,連他祖母都阻攔不了的,就是練武鍛煉,不管是蹴鞠還是投壺,總要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麵對項瀚海就說他體弱多病。
    他自由且被束縛。
    他不懂,但他爹娘也不讓他懂,重壓之下,他開始出現心理疾病,總想要欺負比他弱小的存在,開始的時候,他隻敢欺負一下小動物,捉住麻雀,剪掉它身上的羽毛,到踹飛路上的貓狗,漸漸地,他開始下死手。
    捉到麻雀之後,不再是剪掉羽毛,而是直接擰斷它的脖子,感受著溫熱的小身軀,漸漸變得冰冷,跳動的心髒,漸漸停止跳動。
    這種掌控生命的感覺讓他癡迷,眷戀,渴望。
    他開始學會用刀劃開雞的肚子,看看它肚子裏還沒有長好的卵,而那個時候,雞還活著。
    他從動物,開始轉向人,開始隻是無家可歸的乞兒,後來就是柔弱沒有反抗能力的幼兒,再後來就是嬌柔的女孩。
    姚夫人不想惹麻煩,雖然能解決,但畢竟麻煩,便出錢給姚逸天買,再到姚逸天自己開賭場下套,讓那些輸紅了眼的賭徒,拿自己的妻兒來抵債。
    合情,合理,就是忽略了李欣然口中的合法。
    但在李欣然出現之前,賭場,高利貸,在星洲城就是合法的。
    因為掌控法律的人,就是賭場的老板,就是高利貸的放貸人,所以,姚逸天說。
    合法。
    可現在,有比姚逸天拳頭更硬的人出現了,李欣然帶著皇上的旨意來到了這裏,告訴姚逸天,這不合法。所以姚逸天他們請來了他們認為比李欣然甚至比皇帝拳頭更硬的項瀚海,但現在,李欣然還沒有迎接項瀚海的憤怒,他們就先直麵了項瀚海的憤怒。
    “體弱多病?”項瀚海氣笑了,臉色陰鬱,“體弱多病,不是軟骨頭的理由。”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暗藏在話裏的情緒愈加的冰冷。
    姚夫人的身子更抖了,她淒哀的抬起頭,妄圖要求饒,卻在觸及到項瀚海的目光後,隻敢低下頭去。
    氣氛愈加的凝滯,姚夫人的母愛還是扛住了項瀚海的低氣壓,顫顫巍巍的說道:“世子,實在是,李欣然下手太狠了。”
    項瀚海冷笑一聲:“下手太狠了?”他轉頭看向姚逸天,,“你來跟我說說,她下手怎麽狠了?”
    姚逸天陡然覺得身上一輕,項瀚海雖然看向了他,但卻沒有再給他施加壓力,姚逸天以為項瀚海心軟了,連忙抬頭開始告狀。
    而跪在下首的姚夫人和姚炳坤則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的具體過程,兩個人越聽越絕望,最後姚夫人眼睛一閉,熱淚滾滾落下,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項瀚海的臉色越聽越難看,而那邊姚逸天卻是在侃侃而談,口若懸河的模樣,好似傷天害理,害的老百姓家破人亡的人不是他一般。
    項瀚海聽著聽著,臉色突然變好,他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姚家夫婦,開口道:“你們兩個,要報仇,還是要兒子。”
    姚夫人和姚逸天渾身顫抖了起來,兩人抬起頭,還想再求個繞,但是在觸及項瀚海平淡無波微笑的臉的時候,卻都咽了下去。
    姚夫人平生第一次懊惱,自己為什麽要心疼兒子,而不努力訓練他,而姚炳坤則是催下了頭,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項瀚海看到姚炳坤的這幅模樣,隻是嗤笑了一聲:“別難過了,本世子在送你一個。”
    姚夫人大驚,臉色難看,卻也不敢說什麽。
    而姚炳坤則是垂著頭,看不清臉色,隻是悶悶的說了一聲:“謝世子殿下。”
    姚逸天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還敢開口問道:“大舅舅,爹,你們在說什麽?”
    項瀚海轉過頭,微笑著看著姚逸天:“討論一下,你的死期。”
    姚逸天臉色大變:“大舅舅你在說什麽!我……”
    他話還沒說完,項瀚海抄起手邊的花瓶,狠狠地打了下去,巨大的花瓶發出悶響,素白的瓶子上,染上了一抹鮮紅,姚逸天也被砸暈了過去,而項瀚海則毫不在意的一下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的腦子上,直到瓶子上染上白白紅紅的顏色,在最後一下的時候,花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