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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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項瀚海的冠冕堂皇,鄭知州隻能點頭稱是,還恭維了項瀚海一句,拍了個不輕不重的馬屁,卻顯得恰到好處。
    李欣然看了一圈能,心中冷笑,這是都在等著她呢。
    冷眼看了一眼腳邊的白布,李欣然輕輕一笑,沒有多說什麽,台上坐著個大神,輪不到她開口說話。
    鄭知州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堂下何人?”
    姚炳坤先行開口:“卑職姚炳坤,乃是星洲城通判,現告狩西大將軍李欣然私刑枉法,濫用私信,致使我兒姚逸天沒了性命!”
    “竟然有這種事情!”項瀚海震怒,看向李欣然,沉聲道:“李將軍,你代天子出行,怎能恃權行凶,濫用私刑?你可對得起聖上對你的器重!”
    李欣然看著項瀚海,輕笑一聲,拱手行了一禮——在這種事情上,李欣然從來不會讓他們抓住把柄——至少現在是這樣。
    “世子爺,著急忙慌給我定罪做什麽?”李欣然笑道,“你光聽了原告的話,我這被告還沒說話呢。”
    項瀚海沉了臉,陰鷙的目光盯著李欣然,緊緊抿著唇。
    李欣然看著項瀚海沉著的臉,笑了:“世子爺不會是第一次親自幹這種事吧?”
    “啪”鄭知州的驚堂木拍到了桌子上,他及時打斷了李欣然的話,喝道:“大膽,竟然編排世子爺!”
    李欣然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麽,而鄭知州在拍完驚堂木之後,便立馬起身,繞過桌子,對著項瀚海跪了下去:“世子爺,卑職人小位卑,審不得狩西大將軍,還勞煩世子爺代為審問。”
    項瀚海垂眸看著鄭知州,鄭知州被看的額上都冒出了汗珠,心跳如擂。
    就在鄭知州差點暈過去的時候,項瀚海輕笑了一聲:“自然是可以,”他將鄭知州扶了起來,“這天兒這麽熱嗎,看鄭知州這額上都冒汗了。”
    “是是是,”鄭知州訕笑著,“太熱了,卑職耐不得熱。”說著,一邊用自己的袖子擦著汗。
    項瀚海笑了一下:“既然鄭知州這麽誠懇,那本世子就代你審上一審。”
    說著項瀚海還用餘光掃了一眼李欣然,眼中裏帶著隱隱的挑釁。
    李欣然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但此刻也容不得她細想,換成了項瀚海,李欣然就不可能像對著鄭知州那樣,大喇喇的站在那裏,正兒八經的該跪就得跪了。
    項瀚海坐在高堂之上,驚堂木一拍:“升堂!”
    兩排衙役格外配合的敲起殺威棒:“威~武~”
    項瀚海眸子一掃,眼中閃著李欣然有些鬧不懂的興奮:“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李欣然眉頭挑的高高的,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姚炳坤先一步應聲道:“卑職姚炳坤,乃星洲城通判,現告狩西大將軍李欣然濫用職權,打傷我兒,致他死亡。”
    項瀚海又將目光掃到李欣然那裏,李欣然自然也是乖乖的應聲:“卑職李欣然,聖上親封狩西大將軍,幾日前,接到百姓檢舉姚炳坤兒子姚逸天私放印子錢,此子當著卑職的麵親口承認,按我大楚律例,打他五十大板,以儆效尤,世子爺沒錯吧?”
    項瀚海微微皺眉:“印子錢?”
    “她胡說!”隨著項瀚海的目光掃過姚炳坤,姚炳坤渾身一個激靈,大喊出聲,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姚炳坤臉上是一片怒色,不光是為了兒子,也為了自己丟失的麵子,和……
    “我兒隻是去看熱鬧,被她捉住之後,讓一個賤民誣陷我兒,隨後又將我兒帶到公堂上,打了他五十大板,卑職可憐的兒子,自小體弱多病,挨不住這五十大板,於昨日,去了。”
    說著,姚炳坤嚎啕大哭。
    空曠的公堂上隻有他的哭聲響徹天地,他是真的傷心,唯一的兒子沒了,雖然……但畢竟養了這麽久,傷心是真的傷心,到現在他都沒敢讓人把這個事情告訴遠在寺廟的母親,就怕她一個承受不住,到時候就真的家破人亡了。
    項瀚海看向李欣然,問道:“李大將軍,你有什麽想說的。”
    李欣然恭敬道:“回世子,當時打的那五十大板,是卑職的部下動的手,他們手中都有數,對於姚公子這種作惡多端的紈絝,要打死肯定當場打死,既然當場沒有打死,就一定不會讓他在後麵撐不住死去。而且姚公子的屍首就在這裏,如果真的是承受不住懲處而亡,那屍首上也一定有顯示,叫仵作來查驗一番,便知一二了。”
    “不可!”項瀚海還沒說什麽,姚炳坤先拒絕了,“我兒本就死的淒慘,怎可讓仵作這種下九流碰他,大將軍是何意思!”
    “不錯,”項瀚海頷首道,“姚公子畢竟是通判公子,怎能讓仵作隨意檢查,乃至動刀動槍,古話說刑不上大夫,姚公子好歹也是個秀才,放印子錢,不當不留全屍。”
    他掃了一圈:“這樣吧,本世子和鄭知州一起去內間檢查,可好?”他環顧了一圈,重點看了眼李欣然。
    李欣然看著項瀚海的模樣,咬緊了牙關,她能說什麽,說項瀚海跟姚炳坤是親戚關係,說鄭知州會因為項瀚海的威勢而幫忙說假話。
    那什麽都她說了算好吧?
    這不叫找茬什麽叫找茬。
    沒有人反對,項瀚海便讓人抬著姚逸天的屍身,帶著鄭知州,進了後間。
    不出李欣然所料,當項瀚海和鄭知州走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凝重的模樣,鄭知州更是有一種馬上要吐了的模樣。
    項瀚海一臉嚴肅的坐回官椅上,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李欣然,你還不認罪!”
    李欣然梗著脖子跪在那裏:“卑職何罪之有?”
    項瀚海冷笑一聲:“方才本世子跟鄭知州一同檢查,那姚逸天麵色蒼白,唇白無色,屁股上皆是快要腐爛的傷口,脖子上也絲毫沒有任何紅痕,明顯就是傷口化膿導致的死亡,你還說不是你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