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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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楚王爺語調微揚:“呈上來。”
    “是。”李欣然輕輕一行禮,偏頭示意手下人將東西都呈上來。
    姚炳坤本來也覺得李欣然沒有證據,結果看著李欣然的手下一波一波的將東西呈到楚王爺的桌子上,心裏頓時開始感覺到了不安。
    楚王爺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看著明顯有些心虛的姚炳坤,伸手翻起了李欣然呈上來的證據。
    越看,楚王爺臉色越難看,最後抄起其中一個本子,砸在了姚炳坤的頭上,不算硬的本子硬生生將姚炳坤砸了個頭破血流:“該死的畜生!你兒子私放印子錢,你竟然敢睜著眼說瞎話!”
    姚炳坤悶哼了一聲,頭上的傷嗚都不敢捂,隻能一個勁的大喊:“王爺,冤枉,冤枉啊!都,都是李欣然偽造的!”
    楚王爺更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還敢喊怨,這證據裏有你兒子親筆寫的借據,自己的印章蓋的賬本,還有他平日裏寫的詩詞歌賦,這些也都是她偽造的嗎!”
    “回王爺,”這個時候,李欣然不疾不徐的開口,聲音清亮,“除了物證,還有人證。”
    “人證?”楚王爺皺起了眉頭,“人證在哪?”
    “在這裏。”李欣然一指門外,趙大柱局促的站在大門口,看著堂前跪著的李欣然,臉上寫滿了小民特有的不安。
    “傳上來。”楚王爺頷首道。
    “傳,趙大柱!”隨行的中年人聲如洪鍾嗓門在半空中響起,趙大柱不安,但叫到了他的名字,硬著頭皮,他也走了進去。
    “給老爺們請安。”到了大堂之上,趙大柱老老實實的跪下,磕了個頭。
    楚王爺看著的眼神,竟然有些許的溫和:“你就是趙大柱?”
    “是。”趙大柱老老實實的答道。
    “你要告姚逸天私放印子錢?”楚王爺繼續問道。
    “是,是。”趙大柱快速向上瞟了一眼,然後繼續答道。
    “可有什麽證據?”對於趙大柱這種問一句才答一句的行為,楚王沒有生氣,而是繼續耐著性子問道。
    趙大柱下意識的看了李欣然一眼,可李欣然垂眸看地,沒有看他。
    而看到這一切的楚王爺眯起了眼睛,楚王爺的不悅讓趙大柱更加感到不安,他的衣角都快被他自己給擰爛了。
    一時之間,大堂之上鴉雀無聲。
    “王爺問你話呢!”鄭知州的師爺喝道,隨後他諂媚的笑著看著楚王爺,卻看到楚王爺以及跟隨他的人臉色極差的看著自己。
    “王,王爺……”他結結巴巴,本來是想討好一下楚王爺這尊大佛,但現在看來,好像弄巧成拙了。
    楚王爺冷冷的轉過眼,他身邊的其中一個中年人立馬捂住了師爺的嘴,然後將人帶了下去。
    楚王爺看著堂下的趙大柱,神色和藹的說道:“沒事,慢慢說,不催你。”他不習慣和藹,哪怕緩了聲音,聽起來都格外的冷硬。
    但由於楚王爺命人將師爺帶走的行為,給趙大柱吃了一顆定心丸,趙大柱定了定神後,大聲道:“回王爺,草民要告姚逸天姚公子私放印子錢,差點害的草民家破人亡!”
    楚王爺微微抬起下巴:“細細說來。”
    “是!”趙大柱擲地有聲,反正他已經出來了,好賴就這一回了,他心一橫,繼續道:
    “回王爺,這姚逸天仗著自己是通判之子,在我們這片地方橫行霸道,大家都知道,這城裏唯二的賭場都是他開的,小人的爹就是一次來城裏賣菜,被他們拉進了賭場,從此染上了賭癮,賭的越來越大。
    然後姚公子就開始給我爹放印子錢,印子錢的利率高到草民家裏根本就還不起,這個時候,姚公子就提出,要納我家小妹為賤妾抵債。
    小民是在賺不來姚公子要的錢,聽說李將軍在城門口設了一諾千金,便想來試一試,好不容易賺了兩千兩金子,姚公子卻獅子大開口,要所有的金子,可小民的母親還在病中,需要錢買藥,李將軍是為了給小民討個公道才打的姚公子,還請王爺做主!”
    趙大柱說完,腦袋直接磕在了地上,咣咣咣的又磕了三個頭,再抬起來的時候,額上都有了些許的血痕。
    楚王爺微微頷首,還沒說話,姚炳坤先開口嚷了起來:“汙蔑!王爺,這是汙蔑!”他哀求的看著楚王爺,“王爺,我兒絕不能幹這種事情,他們是看我兒沒了,在這裏誣陷我兒,王爺,他們之前就是一夥的!世子爺都證明了我兒是被打死的……!”
    不死心的姚炳坤依舊想搬出項瀚海來嚐試改變楚王爺的打算,但在接觸到楚王爺那看死人的目光之後,不敢再說一句話。
    楚王爺用眼神逼退了姚炳坤後,接著問道:“李欣然,你可還有別的人證?本王可聽說,這趙大柱自搬完柱子之後,便一直沒有離開過你的視線,連帶著他的家人都被你帶走了。”
    楚王爺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欣然。
    李欣然確實沒有了,她目前隻有這個物證,以及趙大柱這個人證,但是:“回王爺……”
    “在這!”李欣然剛想說話,便被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
    眾人回頭看去,一個穿著短打,渾身曬得黑褐色的漢子慢悠悠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下,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抬起了頭:“王爺老爺,小人可以作證,姚公子放印子錢,逼得人家破人亡!”
    隻是那漢子的雙眼卻不敢看楚王爺,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血腥氣,不是尋常人敢抬頭直視的。
    “爾是何人?”楚王爺問道,聲音已經盡量溫和,卻還是帶著僵硬和血腥氣。
    那漢子道:“草民王大,是趙大柱的同鄉,也是被姚公子害的家破人亡的人。”
    “哦?”楚王爺挑眉,“說來聽聽。”
    “是,”王大磕了個頭,緩緩道,“小民家中有一個弟弟,本是讀書的好苗子,草民費盡心血,隻為了讓他能出人頭地,但是在三年前,在一次姚公子當街強搶民女的時候,草民的小弟仗義執言,從此便被姚公子恨上了,三天後,草民的小弟死在了暗街胡同裏。”
    哪怕過去了這麽久,王大說起這個事得時候,依舊滿目得怒火。
    “你弟弟死在胡同裏,關我兒何事!”姚炳坤憤憤不平。
    王大看向姚炳坤,雙眼噴出了怒火:“那是因為你得好兒子親自來了我家一趟,砸了我家,氣死了我娘,還打破了我爹得頭,讓他重病不治身亡!”他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高,“如此,如此殺父弑母之仇,卻被我這個懦夫,忍到了現在才敢說!”
    仿佛開啟了什麽開關,在王大之後,越來越多得人走了出來,一一作證姚逸天令人發指的惡行。
    霎時間,天昏地暗,烏雲蓋頂,仿佛老天都對姚逸天的惡行震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