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承認我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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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爺知道項瀚海打死姚逸天的原因,源自於他從小對於項瀚海的教育。姚逸天雖然姓姚,但骨子裏依舊是項家血脈,而項瀚海,或者說是楚王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子孫後代,竟然是個嬌氣公子哥。
    哪怕他招貓逗狗,哪怕他吃喝嫖賭,哪怕他貪財好色,但他不能是個嬌氣的公子哥。
    這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楚王爺不能忍受的,而常年生活在他的高壓之下的項瀚海,也一脈相承,或者說,並不想惹禍上身的無法忍受這種事情。
    但現在楚王爺看著明顯被自己養的有些不知輕重的項瀚海,微微陷入了思考。
    他真的要將楚王府交給這個蠢貨嗎?如果一直是之前項瀛敬和他的孩子坐在那個位置上,那項瀚海可以安安穩穩到老,畢竟項瀛敬的皇位來源不穩,他的子嗣就更坐不穩這個皇位,還是需要求助他們這些皇族宗親。
    可現在在上麵坐著的那個,不是項瀛敬的子孫了,是他哥正兒八經的嫡子嗣,皇室宗親的支持並不管用,而且他年輕,能打,有軍功,身後還有一群經曆過戰場的將軍撐腰,而他麵前這個蠢貨,卻依舊拿著之前對項瀛敬和他的子嗣的態度去對待項璟琨的人。
    項瀚海三四十的人了,卻還像小時候一樣,拘束的坐在椅子上,不敢亂動。他狗狗祟祟的抬頭,悄悄覷了一眼自家爹,之間他爹正在沉思,臉上是說不出的嚴肅。
    楚王爺感受到了項瀚海狗狗祟祟的目光,斜眼看過去,之間他兒子蜷縮著坐在椅子上,楚王爺狠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還是心軟了,雖然他有很多孩子,但投入最多感情的,還是這個嫡子,也怪他,誰讓他完全沒有料到,項璟琨還能打回來。
    楚王爺伸手拍了拍項瀚海的肩膀:“回吧,最近消停點。”
    項瀚海乖巧站起身,行了一禮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項瀚海離開之後,楚王爺的貼身護衛走了進來:“王爺。”
    楚王爺的臉上露出了冷酷的表情:“傳我令,給世孫多找幾個老師,多找幾個……能教導他擔事的。”
    護衛聽懂了楚王爺話中的意思,但沒有多說,行了一禮,便出去了。
    ……
    第二天,楚王爺帶著項瀚海匆匆離開了,在路過城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李欣然的擂台。
    與李欣然剛來的時候的情況不同的是,此時的擂台上,站了兩個正在比武的人,擂台旁還站了許多正在排隊登記的人。
    看來,解決了姚炳坤,比李欣然搞什麽一諾千金要有效的多。
    楚王爺匆匆一眼,便放下了簾子,他知道這樣隻會擴大項璟琨的勢力,但,那又怎麽養呢,他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後代更沒有能跟項璟琨一拚之力的,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先將子孫後代培養起來,再謀圖其他。
    李欣然對於如今的狀態很是滿意,趙大柱拿回了那兩千兩黃金,帶著妹妹和母親來到了城裏定居,她的擂台上也是人滿為患,不管學子還是武將,都想要上去一展文采。
    雖說人還是跟宗族生活在一起比較好,但那一場災禍,也讓趙大柱看清了宗族裏那些人的嘴臉,他們家有難的時候,之前那一個個仿佛親密無間的親戚,都像躲瘟疫一樣躲著自己家裏,他也能想到,如果他真的拿著兩千兩黃金回到村裏住著,他們家會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與其待在族裏等他們打著親戚的名號將他們的錢財借個幹淨,倒不如早早地就將娘親的和妹妹接到城裏來住。
    而在城裏,趙大柱完全不擔心母親和妹妹的情況,在城裏,他們跟左右鄰居都不算太熟,再一個,趙大柱聽李欣然的意思,可能是想要帶自己走,城裏能住多久,還不一定呢.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很快便到了,文武兩位優勝者也出現在了李欣然的身邊。
    畢竟教育還沒有普及,所以即便是選出的優勝者,也是不如那些世家大族用盡心血培養的優良子嗣。
    可以說,論起文采和武略,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如項瀚海,但是李欣然很有信心,當他們真的成長起來,也許真的不一定比項瀚海要差。
    李欣然走的時候,城中百姓是夾道歡迎,但很奇怪的是,最擅長溜須拍馬的知州卻稱病不來,讓師爺代替了。
    李欣然辭別百姓,帶著人踏上下一段路程,走出三百裏左右,有一個涼亭,涼亭裏是一個穿著常服,帶著鬥笠的人在煮酒,亭外不遠處,在他們必經的道路上,有個小童站在那裏,好像在等什麽人。
    李欣然心有所感,揮手讓行軍停止前進,自己一個人騎著馬小跑了過去。
    “拜見李將軍。”李欣然到近前後,小童不閃不避的看著李欣然的馬頭在自己麵前五步的距離停下,行禮道。
    李欣然微微頷首,不出所料,小童接下來的話就是:“我家主人有請,還請將軍移步一敘。”
    李欣然轉頭看向亭子裏,那個戴著鬥笠的人正在看著她,隻一眼,李欣然心裏就在心裏大體有了個答案。
    她轉頭看向小童,下馬,將馬拴在亭子外,走了進去,坐定。
    戴著鬥笠的人起身行禮:“下官拜見將軍。”是鄭知州的聲音。
    “知州免禮。”李欣然笑道,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煮著沸騰的酒液,又看了看鄭知州,“師爺說,知州生病了,怎麽?饞酒的病?”
    鄭知州聽出了李欣然話中的調笑,沒有爭辯,隻是歎了口氣道:“下官有一事不明,還望將軍解惑。”
    鄭知州的語氣裏帶著鄭重,李欣然也沒有繼續開玩笑,她收起了笑意,正色說道:“知州請講。”
    鄭知州歎了口氣,手伸進鬥笠裏摸了摸胡子:“下官從小,學的便是聖賢書,讀的聖人言,初當官時,也發過誓,一定要當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可是,天不憐見,第一個知州,便是來到了這個星洲城,姚通判是楚王世子的人,這個是不曾言說的秘密,下官也曾想過將這個惡瘤鏟除,可是家裏來信,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要得罪姚通判,我左右為難之下,還是選擇了對姚通判的事視而不見。
    本以為我已經完全不在乎了所謂的民心民意,可今天在去歡送您的路上,我看到了這麽多百姓自發的要去送您,他們臉上的不舍和難過顯而易見。我承認,我嫉妒了,所以我想問問您,如何才能向您這樣,鏟除姚通判這種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