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賤則無敵。
    這句話在喬朗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喬朗話落，宋昭禮再次快速出手。
    喬朗以為他這次還是要揍他臉，誰知道宋昭禮虛晃一招，長腿掃過他下盤，緊接著抬腳在他小腹猛地一踹。
    下一秒，喬朗應聲倒地。
    ‘砰’的一聲，他倒下的地方身周激起不少塵土。
    見喬朗倒下，停在院子外車上的保鏢紛紛下車。
    宋昭禮掀眼皮完全不在意地看那些人一眼，低頭看向喬朗，蔑笑，“玩不起？”
    男人，下半身的重要性堪比自己下半生。
    喬朗雙手捂著小腹，強忍疼痛，臉色憋得通紅，“宋昭禮。”
    宋昭禮闊步上前，蹲下身子垂眸看他，聲音森冷道，“喬朗，有些人你能動，有些人你動不得，別說動，你連想都不能想。”
    喬朗，“如果我非得想，非得動呢？”
    宋昭禮，“那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喬朗病態的笑，“我覺得夠硬。”
    宋昭禮本就森冷的眸色驟然下降了幾個度，“有些時候，你覺得，隻是錯覺。”
    說著，宋昭禮手撫上自己腰間，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匕首，眼看就要手起刀落，忽然門外停下一輛銀色賓利。
    車門打開，司機下車走到後排開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相比於宋老爺子，這位顯得年齡要更大些。
    不過，年齡大歸年齡大，他卻沒有像宋老爺子一樣拄著拐杖，一身素色唐裝，脊背挺得筆直。
    聞琛，“是喬家老爺子。”
    宋昭禮狹長的眸子眯起，並不打算給麵子。
    喬老爺子隔著院門跟宋昭禮對視，神態威嚴，“宋家小子，我們談談。”
    宋昭禮指間的刀劃過喬朗脖子間的頸動脈，氣定神閑道，“喬老爺子想跟我談什麽？”
    喬老爺子，“談談你一直想查又查不到的那個人。”
    宋昭禮抵在喬朗脖子間的匕首頓住。
    見他表情微變，喬老爺子沉聲說，“放心，我一把年紀了，不會騙你，我不是你爺爺，不會出爾反爾，連老臉都不要。”
    宋昭禮嗤笑。
    對於喬老爺子這番損話，宋昭禮其實無感。
    隻見他把手裏的匕首轉了個圈，起身將匕首合上丟給聞琛，“幫我盯著他。”
    聞琛道，“我派兩個人跟你出去。”
    宋昭禮輕笑，“不用。”
    這四周都是監控，他不信喬老爺子會蠢到在這裏對他動手。
    他之所以敢在這裏動手，是因為這裏是聞琛的地盤，他知道如果出事，他一定會幫他善後。
    但喬老爺子就不一樣了，如果他真的做出什麽，聞琛隻會把這些監控證據交給警察。
    宋昭禮說罷，邁步走出聞琛的安保公司的院子。
    喬老爺子就這麽看著他，在他走近時，馬上有兩個保鏢上前搜身。
    “宋總，得罪了。”
    宋昭禮薄唇勾笑，眼神有些冷，卻沒拒絕。
    一番檢查後，宋昭禮終於走到了喬老爺子跟前。
    喬老爺子是有備而來，在他闊步走過來的那刻，示意手下的保鏢遞給他一個檔案袋。
    宋昭禮眸色暗了暗，輕挑眉梢。
    喬老爺子說，“這個東西，換喬朗這次的命。”
    喬老爺子說話很有水準。
    換這次的命，意思就是，如果他下次再犯錯，那你大可動手，不必手下留情。
    我隻保他這一次，不保次次。
    宋昭禮戲謔，“那得看東西值不值。”
    喬老爺子道，“絕對物超所值。”
    看著喬老爺子胸有成竹的臉，宋昭禮接過保鏢手裏的檔案袋，拆開拿出裏麵的東西翻看了兩頁，暗如墨色的眸子驟然一緊。
    檔案袋裏是一份文件，詳細記錄了這些年他調查的那個人的生活，附加還有幾張照片。
    照片裏的人，赫然是那個男人和紀建業。
    男人頭戴鴨舌帽，口罩全副武裝，整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紀建業一臉殷勤笑意，正躬著身子給對方沏茶。
    喬老爺子笑笑，“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