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衛捕營。
    第二環節不是公開的。
    在一個小的院子裏，二十四位小旗官都被帶了過來。
    院子十分安靜。
    附近有巡捕站崗。
    門口站著一名身材矯健、頭戴黑紗鬥笠，冠帶銘刻符籙的巡捕。
    二檔頭羅生對眾小旗官介紹道：
    “這位是神捕營的饒大人，負責這一次的監考。”
    “每一位參加考核的小旗官，獨自一人進入神捕後麵的房間，在裏麵逗留一炷香的時間，然後從後門出去。”
    眾小旗官麵麵相覷。
    雖然沒人吭聲，但是從眾人的反應就能看出，這次的考核題目跟往常有點不一樣。
    而且……
    一炷香的時間。
    有點短。
    看來難度提升了。
    眾人無不屏息凝神。
    陸凡站在人群裏，若有所思，然後默默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接下來，我公布你們進場考試的順序。”
    “第一個，林季！”
    上一個環節最快被淘汰掉的小旗官，始發！
    林季殺準備都沒有，往裏麵走。
    眾人紛紛伸長脖子，想看看屋子裏麵有什麽東西。
    結果……
    大失所望。
    門開了，裏麵還有一層簾子。
    啥也沒瞧見。
    但是陸凡感覺到，開門的時候，院子裏溫度有略微的下降。
    眾人豎起耳朵。
    這時，神捕開口了：
    “別作無用功，這屋子裏麵就算有天雷子爆炸，你們也不會聽到任何動靜的。”
    語氣非常的自信和冷傲。
    “……”
    眾人微凜。
    一條重要情報？
    還是……
    故意在這裏擾亂大家的注意力？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
    屋子裏的確什麽聲音都沒有。
    第二個位小旗官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陸凡位列第十四！
    輪到陸凡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吃飯時間。
    陸凡在二檔頭的提醒下進了‘考場’。
    掀開簾子之前，身後大門緊閉。
    身後有符籙的光芒。
    陸凡心頭一凜。
    緊接著，他走入一個四麵八方黑漆漆的物資，裏麵什麽都沒有，給人的感覺非常空寂，仿佛置身夢魘空間。
    陸凡一步邁入其中，四周出現繚繞的煙霧。
    然後，煙霧中出現了一幕幕的畫麵。
    陸凡仔細觀察起來。
    策馬狂奔的冒險者，腰間掛著一個僵屍頭顱，十分搶眼；
    策馬飛奔而過。
    陸凡就仿佛是跟對方擦肩而過。
    僅僅隻用了十幾秒鍾，對方就就從他的視野中徹底消失。
    黑霧消失。
    然後又一幕畫麵從黑霧之中顯現。
    月下，小船順流而下，船頭站著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手裏拿著一把帶鞘的長劍，眸子清冷，但是嘴唇格外的殷紅。
    從正麵，到背影。也就十幾秒的時間。
    又消失了。
    第三幕……
    一個小女孩，從酒樓二層探出腦袋，嘻嘻哈哈地揮舞小手臂，然後縮了回去。
    第四幕……
    街上一閃而逝的背影。
    第五幕……
    第六幕……
    畫麵越來越多。
    畫麵停留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從最初的十幾秒，到後麵的可能就是兩秒的短短一瞥。
    陸凡看得十分認真。
    他大概已經知道神捕營出了個什麽題目。
    一炷香的時間結束。
    黑霧消失。
    眼前出現一扇門。
    陸凡識趣地走了出去。
    房子後麵還是一個院子。
    院子裏擺著一張張桌子。
    之前走出來的小旗官，正坐在桌子前麵，握著筆，苦思冥想。
    有兩人已經徹底放棄，筆頭放在嘴唇之上，用鼻子跟嘴夾著，明顯是擺爛的狀態。
    看到陸凡進來。
    眾人都是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苦澀搖頭，又埋頭盯著桌上的一張張白紙。
    這時有人走過來，把陸凡引到一張無人的桌前，推了推執筆：
    “現在可以開始答題了。”
    陸凡落座，拿起考卷。
    上麵寫了一個題目。
    魂像之中，你一共看到了多少個孩子？
    有幾男幾女？
    其中有哪些小孩，你覺得異常？請分別詳細作答，並完成人物畫像。
    陸凡一路走過來，發現其實大家的題目都不一樣。
    有的人，題目是女人，有的是男人，有的是老人……
    這就杜絕了現場作弊。
    沒辦法。
    陸凡隻能執筆開始作答。
    作為刑警，他有一套自己的記憶手段。
    尤其是看人相人方麵很有一套。
    小孩的數量……
    男女……
    這些都非常簡單。
    至於異常。
    這是送分題。
    以前當刑警的時候微表情學得足夠紮實，分析判斷邏輯都在常人之上，動手能力也是極強。
    陸凡拿著筆，唰唰地開始繪畫。
    人物素描，速畫。
    記憶中看到的異常小孩圖像，一張張很快就臨摹了個七七八八。
    其它小旗官還在絞盡腦汁地回憶細節。
    陸凡手裏，一張張素描畫就根從打印機裏出來的一樣，一張張堆疊起來。
    周圍好幾個人都看傻了眼。
    靠！
    老天爺是把飯倒在你的碗裏了吧？
    陸凡沒有在意附近同僚的視線。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
    在地球，雖然沒有非常強大的武技，沒有炫麗神奇的符籙術法，也沒有各種光怪陸離的經曆。
    但是地球那邊的人更擅長學習和提升自己的能力。
    譬如記憶法，就有很多國際型的高等記憶手段，更加的係統，非常的逆天。
    譬如案件類型分析，可以深度剖析犯人的心理，可針對性的深度還原案發過程，直抵人心最黑暗邪惡和本能。
    譬如素描繪畫……
    很多看起來不起眼的能力，都能被提升到非常可怕的等級。
    陸凡一門心思作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凡放下筆，長長地吐一口濁氣，起身就走。
    原因無他。
    答題完畢。
    其它人一副準備賴到天黑的姿態。
    陸凡可不準備奉陪。
    他餓了！
    吃過飯還得繼續修煉。
    師父的《半月式》都已經突破到圓滿境界，自己這個天賦資質不亞於天驕的人，總不能夠太丟人。
    走出院子的時候，身後一群小旗官是各種感慨，神情複雜，完全就是異世版的學渣看學霸交卷。
    回到府上，陸凡沒有閑著。
    下午練功；
    晚上施法。
    勤奮到滿嘴苦澀發酸，失去味覺。
    翌日，第三階段，比功！
    比功之前，大檔頭親自宣布神捕營方麵對二十四位小旗官考核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