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瀟的一番話，讓陸凡突然間認識到，自己還遠沒有到可以插足師父一家複仇事件的資格。
    葉無雙的本事在自己之上，他的身上也僅僅隻是拿著一件超凡之物。
    集結當前的線索分析推算，大概可以判斷出一些東西。
    超凡存在。
    應該是能夠組建紫陽郡葉家這樣的大家族的存在，是隻有家族勢力組織，甚至是京都八大家族那般龐然的存在。
    自己區區一個掌旗使……
    在這些存在麵前，宛如螻蟻。
    難怪師公淩語盛要排除官方的力量，親自為淩瀟瀟挑選師父。
    估計……
    淩語盛要找的人，不是一般武者。
    是超凡！
    隻有超凡才能夠教導和培養出一位能夠向超凡存在複仇的弟子。
    “師父，能跟我說說，什麽是超凡？”
    陸凡追問。
    淩瀟瀟搖頭：
    “這是非常神秘的一個階層，仿佛不存在民間凡界，你師公跟我說得也很少，我隻知道，超凡駕馭更高層次的力量，可一人成軍，都是萬人敵的存在……其實你之前對付過的血僵，和血衣惡靈，已經算是觸碰到一絲絲超凡的門檻，但距離超凡又有十萬八千裏之遙。”
    陸凡微微皺眉。
    四級血僵，有著指揮屍群和陰魂惡靈的能力，並且自身戰力非凡；
    三級血衣惡靈，可以通過接觸，輕鬆把體內的惡靈氣息送入到武者體內，壓製對方的實力。
    這兩種東西，的確威脅不小。
    “隻是觸碰到一絲絲超凡的門檻嗎？”
    陸凡若有所思地道：
    “看來回頭去了衛捕營，得好好搜索跟超凡相關的卷宗資料，好好地了解了解這個世界。”
    “嗯。”
    淩瀟瀟並未在意陸凡後麵半句話，隻點了點頭：“你現在隻有十六歲，就已經身居掌旗使的高位，未來肯定會跟更加強大的陰魂惡靈交手，也會碰到更多棘手難纏的精怪，的確要早作打算。”
    頓了頓，又道：
    “為師還得繼續留在這裏，等待你師公回來。”
    “好吧。”
    陸凡不再勸說。
    既然知道師公曾經是站在頂峰的超凡強者，其見識眼界和人脈肯定比自己要廣得多，對淩瀟瀟的安排，也應該不會有錯。
    淩瀟瀟一旦成為超凡，自己作為淩瀟瀟的弟子，名正言順地跟著學習進步，也是不錯的路子。
    這時，有人靠近。
    陳傑派人通知酒樓的具體位置，所有參加晚宴的人都已就位，久等正主兒露麵了。
    二人這才邊說邊往外走。
    “清剿精怪還剩下最後一天，你們這個時候來灃水縣，是奔著天門峽穀來的？”
    淩瀟瀟問。
    陸凡在師父這邊沒必要隱瞞，有話直說道：“新的一年嘛，總要圖個吉利，一來是為了給手下的弟兄多發點錢，體麵地過這一年；如果能夠多殺一點精怪，今年就少些麻煩事，四海升平。”
    “師父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天門峽穀？你不是一直在追查控屍人的下落嗎？有眉目了嗎？”
    陸凡追問。
    淩瀟瀟低聲答道：
    “我們現在有每日進出灃水縣人員的全部名冊和畫像，老齊、老廖他們暗中排查，一個一個的排除嫌疑，現在已經把圈子縮小到三十人，我這段時間主要是追蹤進出天門峽穀的幾個人，應該快能鎖定目標了。”
    “哦？”
    陸凡麵露詫異之色：
    當初他留給老齊、老廖一些比較簡單隱蔽的大數據甄別手段，沒想到二人已經掌握並且運用起來。
    有這套手法，的確可以更加敏銳地排查嫌疑人，並且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達到鎖定目標的作用。
    “老齊，老廖倒是用心了，如果不是武技實力差了點，去衛捕營當個掌旗使都綽綽有餘。”
    “是啊。”
    淩瀟瀟也甚是惋惜：
    “他們習武的年齡太大，有我親自指點，也僅僅隻是把《半月式》修煉到小成境界，距離大成還有一段距離，隻怕終生都隻能停留在三級武者。”
    說到這裏，微微一笑：
    “但是他們本人是很滿意了，能夠從隨從轉為捕快，習武，以後有了孩子，可以自己傳授《半月式》，已經實現了階層的跨越，現在拚命努力，是為了不出差錯，不離開捕快的隊伍，也算樂在其中吧。”
    淩瀟瀟雖然比老齊、老廖小，但是高度長出不少，倒是把兩人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陸凡也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老齊、老廖他們，此生最大的目標已經達成，沒有遺憾。
    “馬有誌呢？”
    陸凡又問。
    淩瀟瀟眉頭一挑，露出欣慰的笑容：“馬有誌從小習武，《半月式》修煉了幾年，根基和悟性都還過關，而且，因為你的關係，他現在已經把你當成榜樣和追趕的目標，每天修煉十分刻苦，《半月式》已經大成，《月引心法》小成，《弓身》小成，現在已經堪堪邁入四級武者的序列，是我麾下的頭號戰力。”
    陸凡並不奇怪馬有誌修為突飛猛進。
    馬有誌的悟性就算差一點，但是有淩瀟瀟這個把《半月式》修煉到大成境界的師父指點，自己又肯堅持，修煉起來還是可以很快的。
    淩瀟瀟估計也是想在離開灃水縣之前，培養出一個嫡係的人來，繼續統領老齊、老廖他們，不至於把一盤完整的棋徹底打散。
    師父也成長了很多。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灃水縣最大的酒樓——姿園。
    陳傑已經到了。
    張鶴、張林他們全部在酒樓裏就位；
    老齊、老廖帶著一群人負責招呼和活躍氣氛，裏麵十分的熱鬧。
    陸凡、淩瀟瀟一到，酒樓內的氣氛頓時推高到頂點。
    陸凡把師父介紹給所有人的時候，四位小旗官和所有巡捕全部起身行禮：
    “師父！”
    畢恭畢敬。
    淩瀟瀟總捕頭的防線頓時被擊穿，臉頰微紅。
    落座的時候手還在抖。
    從官麵上來講，這些人都是她的上級。
    而且……
    裏麵還有熟人呢。
    張林樂嗬嗬地跟老何一群捕快坐在一起聊天，一點正形沒有。
    陸凡提了一杯，陳傑、淩瀟瀟陸續提起杯子，無非就是一些久別重逢的詞令。
    席間，老齊接到眼神，來到陸凡旁邊，低聲數語；
    緊接著，張林、喬三來到身邊，跟隨齊知禮悄悄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