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妹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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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踮著腳,輕輕的給哈利順毛。
    懷裏的少年漸漸不再發抖,但依舊緊緊的抱著少女,不想鬆手。
    ……茉莉的房間……
    月亮升的高高的,掛在天上。沒有雲朵的,卻因為周圍霧蒙蒙的,顯得有些灰暗。
    兄妹二人盤膝坐在床上,圍著小毯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牛奶,默默地吃著餅幹。
    “哥哥……”
    “茉莉……”
    兩個人同時打破了沉默,又重新陷入沉默。
    “哥哥……你沒事吧。”最終還是茉莉打破了沉默,“弗農姨夫沒有為難你吧,都是我的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我……”
    “不是你的錯。”哈利連忙打斷了茉莉的道歉。
    “是我太沒用了……”哈利暗暗地想,“如果我可以變強,就可以帶茉莉離開這裏了……”
    “如果那個黑衣人說的是真的,那等到明年,我們十一歲,就可以去到魔法世界了。”哈利摸著少女的頭發,輕聲安慰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茉莉。”
    ……時光回到十年前……
    早上起來去上班的弗農姨夫剛打開門,就看見了門口地毯上的兩個小嬰兒。黑色頭發的小嬰兒睡得正香,而紅色頭發的小嬰兒卻顯得很虛弱,漂亮的綠寶石一樣的眼睛,病懨懨的半睜著。
    佩妮姨媽也抱著正在哭鬧的達利圍了過來,看到了這兩個孩子。
    紅色的頭發,綠寶石一樣的眼睛。
    “是我姐姐的孩子!”
    伴隨著佩妮姨媽的驚呼和複雜的神色,兩個孩子被抱了進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個孩子也長大了一些。穿著破舊的,明顯不合身的衣服,悶悶的都不太愛說話。相比起哥哥會回複,妹妹則更像一個假的洋娃娃。經常坐在角落,一待就是半天。
    在這裏的時光中,兩個孩子過的並不好,小小的年紀,就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務,還經常被達利欺負。
    姨媽和姨夫不怎麽搭理二人,隻是有時,佩妮姨媽會神色複雜的盯著茉莉的臉發呆。
    因為茉莉的身體從小一直很弱,所以哈利總是盡力去多做一些事情。
    “如果自己可以承擔妹妹的醫藥費,一定帶妹妹逃離這裏。現在再忍忍……再忍忍。”哈利總是給自己打氣。
    直到一天傍晚,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
    非要跑出來玩的達利,忘記了時間,拖到傍晚太陽快下山了才急急忙忙往家趕。
    不是怕父母責怪,隻是怕吃不到剛烤好的小餅幹。
    而達利走的時候,壞心眼的並沒有出聲叫被他帶出來的哈利和茉莉。
    哈利的餘光就沒有離開達利,看達利跑了,連忙拉著妹妹跟上。
    上次就是因為沒有看到達利偷偷溜回家,導致自己和妹妹在門口站到晚上,才被放進家裏。
    為了甩來身後的兄妹,也為了著急吃家裏的小餅幹,達利拐進了小巷子。
    但是誰也沒想到,巷子轉角站的的是一群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圍在一起聚眾抽煙。
    因為是跑著過來的,達利沒換過來氣,吸進去很大一口煙。
    “咳咳咳……這味道惡心死了!”被煙味嗆到的達利,一邊咳嗽,一邊咒罵。壓根沒看到對方陰沉的臉色。
    尋著聲音剛追上來的哈利也被人群圍了起來。
    達利好似剛知道害怕,哆哆嗦嗦的,卻還在叫嚷著“讓開,都給我讓開!”
    下一瞬達利被一拳打倒在地,巨大的眩暈感讓他看不清周圍的場景。恍惚間隻能看見擋在自己身前的小小的身影,和四散飛舞的紅頭發。
    也就是這次,達利對待茉莉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這件事驚動了警察局,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哈利,隻是有一些輕微的擦傷,其餘人都重傷昏迷。
    小混混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有著多處骨折,還有的被周圍的鋼筋紮穿了腿。而兩個小孩,一個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而昏迷,而另一個小女孩則檢查不出來任何外傷,隻是一隻昏迷。
    將三個孩子接回了家,昏迷的茉莉被安置在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裏。
    被接回家修養的達利,抱著母親哭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現在也瑟瑟發抖的躲在媽媽溫暖的懷抱中哭訴著委屈。..
    發怒的弗農姨夫扯著哈利的頭發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哈利吃痛的叫了出來,咬著牙回到:“是達利激怒了那些人,然後被打了。周圍不知道哪裏來的石塊和鋼筋,繞著我們像龍卷風似的,就像魔法一樣。”
    “世上根本就沒有魔法。”哈利被關進了樓梯下的房間裏,弗農姨夫留下惡狠狠的一句話就離開了。
    也就在這天夜裏,哈利在醫院和神秘的黑衣人見了一麵,他穿著好像是巫師一樣的黑色長袍,頭發一縷一縷的搭在額頭前。
    他喂了昏迷的茉莉一瓶紫色藥水,並告訴哈利不要聲張。
    “等你們十一歲,我們會在魔法世界再見的。”
    之後茉莉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過來。
    醒過來的女孩變得愛笑了,也不會發呆、不說話了。就好像是洋娃娃有了靈魂一樣。
    達利麵對女孩變得小心翼翼,不再惡作劇,帶著從來沒有出現在他身上過的寵溺。佩妮姨媽麵對女孩,也多了一些憐愛,像是透過女孩,回憶著什麽故人一樣。而弗農姨夫也對女孩多了一些關心,和父親一樣的疼愛。
    從回憶裏脫離,哈利溫柔的看著茉莉,心裏想:“茉莉醒來就好。”
    “好。”茉莉乖巧的點頭,說道“哥哥去哪裏,那裏就是茉莉的家。”
    “嗯,之後哥哥學習厲害的魔法,不讓茉莉再被欺負。”哈利摸了摸茉莉的頭發。
    少女滿眼依戀的用頭頂蹭了蹭哥哥的手掌,眯著眼睛露出甜甜的微笑。
    “哥哥,那你說魔法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人們是不是都會魔法啊?會不會有獨角獸存在呢……”
    屋內兄妹二人溫馨的聊著天,沒有人發現門外握緊雙拳的達利。
    “茉莉要走了嗎?”達利心裏想著,“不可以,這怎麽可以……”腦海中回想起自己曾經欺負女孩子的可惡模樣,回想起被哈利護在懷裏的瘦小的身影。
    “不……不會的……”達利痛苦的捂住頭,想著:“茉莉會叫我達利表哥的,她不會恨我的……我當時隻是……我隻是……”
    聽著屋內輕輕的歡笑聲,達利最終還是沒有推開門,頹廢的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