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物科技反應係統的名字, 甘靡剛開始不信。
    但許知言又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他甚至表示願意接受道具測謊，這讓甘靡不得不猶豫起來, 懷疑係統商城裏是不是有什麽隱藏產品賣。
    得到了新消息，甘靡沒了再逛的心思，匆匆離開。
    許知言望著對方的背影, 頗為熱情提議：“需要我幫你問嗎？不過我不確定能不能搞到工作原理, 一個問題十萬怎麽樣？”
    八十萬積分的禮物說送就送, 他覺得甘靡隨便壓一壓就能榨出油來。
    “你怎麽不去搶？”
    甘靡邁步的腳一頓，轉過頭來凶巴巴懟了一句。
    不行, 還是後悔。
    每次遇到許知言就沒好事！
    明明心裏唾罵著自己, 可他看著清瘦的青年站在盲盒機附近，笑眯眯地望過來, 猶豫片刻，又走了回去。
    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 甘靡像著了魔一樣, 鬼使神差地再次發出了邀請。
    “許知言，如果你想入股拍賣會的話，可以來找我。”
    這是他第二次對許知言發出邀請了, 唯一的區別是，上一次他代表晏城凡。
    而這次，他代表自己。
    剛說完甘靡又後悔了。
    邀請一旦發出, 以許知言的智商九成會猜出他就是拍賣會的老板，想到對方拒絕做活人交易，他沒由來的暴躁起來, 隻能抓緊時間補救。
    “我有入股拍賣會, 如果你想, 我可以把老板介紹給你。”
    這麽說倒也合理，他略微放下心來。
    “甘老板，你的外號真的是笑麵虎嗎？我怎麽覺得你老這麽不高興？”
    許知言的拒絕比想象中的要委婉。
    他沒有闡述自己對拍賣會的看法，隻是盯著甘靡緊皺的眉頭，勾著嘴角笑了起來：“以後不如叫你不高興好了。”
    “許八歲你多大了還喜歡給人起外號？”甘靡順著話題說下去。
    明白許知言話裏的拒絕，他沒有強求。
    幾分鍾後，許知言看甘靡徹底消失的影子，臉上淡淡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入股邀請來的很突然。
    他有一瞬間覺得甘靡就是拍賣會的老板……但這有些不合理，對方的排行榜名次還不到前五十，理論上不該擁有這麽大的能量。
    看了眼平穩運行的盲盒機，他繞過這裏，去往自己的簡陋小商鋪。
    不知道是不是從拍賣會奢華場景離開的緣故，再次看到自己的小商鋪，許知言心裏一陣感歎，正兒八經做生意就是不如違規賺錢多。
    但想到那些鮮血淋漓的交易，他絲毫提不起興趣。
    安排好了曲季去免費倉庫提貨，許知言再次拉起兜帽前往黑市，準備購買一些種子。
    臨走前他還囑咐曲季，把鬱休放了。
    作為一個商人他更擅長賺錢，對於掌控別人的人生並沒有太大興趣。
    “告訴他我買下他是因為想要配貨的道具，讓他趕緊離開殼，不然他待在裏麵的時間可都是走了我的賬。”
    不知道是不是奴隸契約的緣故，剛剛瞥見餘額發現少了一些，點開詳情才知道，原來鬱休的停留時間竟然都算在了許知言頭上，他總算知道為什麽那個隊友會這麽著急把鬱休出手了。
    對方現在雖然還能正常進入副本，但隻算半個玩家。
    他在殼裏的時間消耗以及其他消耗，全都要走主人的賬，待的時間越久價格就越貴。
    許知言覺得自己做不到再次把人像貨物一樣轉手賣掉，也做不到進入副本，利用暴力流血方式開啟屏障，鬱休對他來說就是個燒錢機器。
    黑市人頭攢動，攤位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
    異變植物所產出的種子整體來講算是特殊交易物品中數量比較多的，購買起來並不麻煩。
    但許知言對種子挑三揀四，購買十分不順利，等他終於從黑市離開，登入安全屋時，已經快到晚上了。
    隻是此刻安全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雲山老宅大廳裏，氣氛空前壓抑，沒有一絲聲音，曲季垂頭站著，似乎整個怪物都沉浸在巨大的驚恐中。
    “怎麽了？”許知言一懵，他從沒看過曲季這麽慌張，下意識以為丟貨了。
    “許哥……”曲季眼巴巴抬頭，指了指院子門。
    “你說的那個鬱休，他，他就在門外。”
    “？？”
    這下輪到許知言懵逼了。
    幾分鍾後，在曲季結結巴巴的解釋下，他總算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幾個小時之前，接到任務去倉庫提貨，它按照流程拿走了椅子，又將鬱休從籠子裏撈出來，帶到一個無人角落，讓對方下線。
    “我都說的很明白了……我說許哥你不需要他。”
    曲季悲從心中來，順手遞過去了鬱休的賣家備注：“我明明看著他登出了殼，結果一轉眼，我從商鋪回來，發現他在安全屋院子外麵敲門！”
    看著曲季快昏過去的表情，和其他怪物們如臨大敵的模樣，許知言後知後覺意識到，應該是奴隸契約的緣故，讓鬱休連登出地點都和他綁定了。
    真是可惡。
    他在心裏唾罵了幾句拍賣會，這種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測試清楚就轉賣！
    但事已至此，許知言不得不捏著鼻子去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還好鬱休的登出地點不是安全屋內，而是在門外的馬路邊，不是最壞情況。
    把種子丟給曲季，吩咐對方安排一個專門種地怪物，許知言摸了件厚外套穿上，不情不願走出門去處理意外事件。
    等到他一離開，方才還探頭探腦的怪物們頓時萎了，再次隱藏起來。
    鎖鏈碰撞的聲音響起，灰燼味道彌漫，鬼神的身影從虛空中顯現出來，讓整個空間變的更加沉悶。
    祂歪頭看了眼自己平時坐的地方。
    曲季回來後便給了祂道具，是許知言買了新的椅子，專門為祂買來的……
    心上人的禮物，很難讓人不心動。
    所以從下午開始，鬼神就滿心歡喜等許知言回來，這一等就等到了太陽落山。
    沒等到不說，還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類玩家來敲門。
    從曲季那裏得知，這個人類玩家是許知言買來的，而且椅子竟然是買人的贈品，鬼神的心情逐漸墜入穀底。
    到底是什麽人，才能讓許知言花大價錢買下來，然後還告知了安全屋的地址。
    祂不斷做起一個又一個假設，心裏慌亂極了。
    馬路邊，許知言不知道甲方的複雜心情，他看著抱著膝蓋坐在路燈下的鬱休，一個頭兩個大。
    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他無奈走過去詢問：“你怎麽在這？”
    鬱休本人比照片上看起來要大一些，約摸著十六七歲，瘦的皮包骨頭，大冬天的穿著一件短袖和七分褲，露出的腳腕凍得通紅。
    他想到了賣家備注，皺著眉頭打開了曲季剛剛遞過來的紙。
    【他自閉話少，打一頓就聽話了，不需要心軟，一般的虐待不會死。】
    短短幾行字背後的含義令人脊背發涼。
    見鬱休沒回答，許知言抓抓頭發，愁容滿麵，不知道要怎麽對待眼前這人。
    在賣家的虐待下，可能本就不怎麽開朗的鬱休變的格外安靜，長期以來拒絕外界的信息。
    許知言歎了口氣蹲下來和對方平視，試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買你是個意外，你落到這也是個意外，我一會幫你叫個警察，你回家找你爸媽，你該上學上學，該進本進本，我不會幹擾你，”
    他接下來想去回收血液，帶不了拖油瓶。
    不知道是哪幾個字刺激到了鬱休，他稍稍有了點反應，把額頭抵在膝蓋上懇求道。
    “我沒地方去，你殺了我吧。”
    嘶啞的聲音裏隻有平靜。
    他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許知言捏了捏鼻梁，腦子飛快轉動，琢磨要怎麽處理。
    在殼沒有地方去他能理解，為什麽在現世也沒有地方去？難不成這小孩是孤兒嗎？
    正巧這時，快遞員小周趕在天徹底變黑前來送貨，遠遠的看到了許知言，但考慮到之前的規則，他隻把車停在稍遠一些地方。
    “許哥！好久沒看見您了。”
    額外從許知言這裏拿著一份工資，他見到二老板的時候當然十分熱情。
    “今天到的都是零食！種類好多啊。”
    見許知言旁邊還坐了個穿短袖的少年人，小周一邊搬箱子一邊勸解道：“許哥這你親戚嗎？害，現在的孩子都叛逆，這大冷天的風多大啊，得趕緊回家才行。”
    許知言尬笑一聲：“遠房親戚，一會我就帶他回去。”
    小周還有事，放下快遞後便打招呼離開了。
    看著三輪車遠去，許知言歎了口氣，指著一旁的快遞說。
    “來，和我一起搬進去。”
    契約中，主人對奴隸是絕對壓製狀態，隻要許知言不把鬱休再轉手，對方倒是不會對外說出安全屋的事，保險係數尚可。
    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隻可惜說完後，鬱休還是坐在原地，一動沒動。
    冷風一個勁往脖子裏鑽，許知言的耐心被吹沒，再次開口的聲音也冷硬了許多。
    “和我一起把東西搬到門口，這是命令。”
    在命令二字出現後，鬱休縱使再不情願，也不得不站起身來，走到幾十米開外的地方，抱起了箱子。
    快遞箱子並不重，兩人搬回去時許知言還問了幾句，在得知看起來瘦瘦小小的鬱休竟然十九歲後，他就徹底不想管對方了。
    零食箱子被堆在安全屋門口，搬完後，許知言幹脆把外套脫了丟給鬱休，然後又從口袋裏摸出三百塊錢。
    “下了山有個公交站，再坐幾站就是市區，你自己去吃點東西找個旅館，醒了之後打點零工或者找個包吃包住的活。”
    大概是太冷了，他的語速很快。
    “不過介於我是你的大恩人，我希望你把我的恩情牢牢記在心上，每天默念三遍‘許知言發大財’。”
    他不喜歡沒鬥誌的人。
    鬱休這情況，估計進了副本也隻能當被動道具，就連搬箱子這種主觀能動性都沒有，直接讓他歇了心思。
    說完許知言不再理會鬱休。
    他推開院門往大步走到老宅內，曲季則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門外堆積的快遞全都拿了回來。
    “砰——”
    院子門關了。
    昏暗路燈下，鬱休抱著還留有體溫的外套不知所措，他被凍僵的手指好像忽然有了知覺。
    半晌後，他悄悄抬頭，望著緊閉的院門，猶豫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希望許知言發大財……”
    ……
    雲山老宅大廳內。
    “我最近運氣好差，好像一直在破財。”剛一進門，許知言蹙著眉頭哀嚎道。
    他懷疑之前在副本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確實被抽走了。
    “白天買椅子發現了違規交易現場，下午買種子看上哪個哪個漲價，晚上回來還要再搭上衣服和三百塊錢送走拖油瓶。”
    氣呼呼坐到壁爐旁的沙發椅上，許知言心情煩躁。
    他好像中了什麽買菜必漲價的負麵狀態，白天要不是有甘靡這個大冤種給他兜底，相當於白白浪費時間找拍賣會，還多花了十個積分買拍品清單。
    拖油瓶三個字似乎取悅到了某人。
    空氣顫動，鬼神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正在暴躁罵街的青年身邊。
    “怎麽了？”
    看著許知言對門外買來玩家的態度，祂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也不覺得對方礙眼了。
    見到甲方，許知言總算是收斂了一下。
    “別提了今天真的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他撇撇嘴，心情鬱悶，把今天的事粗略分享了一下。
    “……差不多就是這樣，有點糟心。”
    許知言歎了口氣。
    “本來隻是打算給你買椅子，結果沒想到遇到這麽多亂七八糟事，我決定接下來的時間都待在安全屋裏不出去，回頭把運氣種了之後就直接進副本。”
    鬼神看著滿臉憤恨的青年，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距離係統定坐標，還需要一段時間，這幾天你先在安全屋好好休息。”
    安全屋裏的事情多的很，許知言一時半會不打算進本，餘柔的繭包沒有反應，現在生死不明堆在倉庫中，他還想等金盛和江槐鷓從副本中出來再說。
    “我也是這麽想的……”
    隻是還不等許知言說完，安全屋係統陡然怪叫一聲，嗷嗷出現。
    [救命！宿主你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接到了副本進入提示！您不是才剛出副本沒多久嗎啊啊啊啊！]
    它要cpu要燒幹了。
    為什麽它的宿主隻是去了一趟殼，回來後就有了新的副本提示！
    “什麽？”
    許知言瞳孔微縮，飛快調出麵板。
    【請玩家許知言做好進入副本準備】
    【副本[探靈直播間]登入時間已確定】
    什麽鬼？他才剛出副本沒多久……媽的難不成是上個副本沒結算的緣故？可這樣也不對啊，他的副本都是由安全屋係統安排的。
    稍加思索，許知言的心涼了半截。
    八成又是奴隸簽約的事……怪不得那個黑心隊友要這麽快出手鬱休，看上去對方已經拖了很久都沒有進副本，這幾天就是進入副本的最後時限，所以被強製安排了。
    [嗚嗚嗚嗚主係統這邊好像是判了您組隊，隊友的副本！明天就要進本了怎麽辦……]
    安全屋係統心裏苦，它還在辛苦鎖定血液具體坐標。
    天選倒黴蛋許知言沉默片刻，一把抓過甲方的手腕，恨恨道：“不行了，再不給我點運氣，我真怕喝水都能嗆死。”
    本來以為自己的運氣已經很差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更差！
    “進本之前好像還看不出是個幾星副本……萬一沒有切片怎麽辦？那豈不是白忙活了！”
    他想到自己可能要白白下一次副本，差點暈過去。
    鬼神望著已經氣到險些失了智的許知言，伸手摸了摸對方柔軟的頭發。
    “沒關係。”
    其實祂很想說，如果許知言真的不想進入副本，那麽就永遠停留在安全屋裏好了……
    隨著找回來的軀體碎片越來越多，祂有自信自己的力量可以堅持到對方順遂安樂走完一生。
    “沒關係個頭！”許知言瞪了眼鬼神，氣的眼都紅了。
    “找回一個切片，就能拿到技能點，升級安全屋，我們現在的計劃是衝擊主係統的藥劑市場，必須得有好貨才行。”
    他不會放過每個賺錢的機會。
    “血液應該很強吧？如果收回來他，我們能不能連升兩級？”許知言思維跳躍，很快便思考起找到血液的好處。
    “……”
    鬼神愣住了。
    血液的強大毋庸置疑，祂之前還擔心許知言會因為對方無限分裂的特性而感到發愁，沒想到祂的繼承者絲毫沒有恐懼，反而躍躍欲試。
    許知言還在打補給的主意。
    “補給再升兩級應該就能批量產出帶修複力量的枕頭了。”
    暢想著美好未來。
    他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那麽一點。
    “批量產出的治愈係道具！想想就知道肯定能賣爆，黑市的負一層已經賣掉了，我覺得如果加錢的話，是不是可以購買一些其他的地方。”
    想到拍賣會的奢華裝修，他搓搓手，有些期待。
    “身為商人，怎麽能沒有一個商行和拍賣會呢？等有錢了我要買交易區最好的地皮！不過這個副本的話……既然是鬱休的副本，那麽他肯定也會共同進本。”
    短暫的發泄性失智後，許知言恢複了正常。
    他開始琢磨著新副本裏，要怎麽把這個被動購入的隊友發揮起最大作用。
    “他的能力有點離譜。”
    “但是關鍵時刻絕對是好用的技能，得想辦法能不能刺激刺激這孩子讓他自己進化一下，把技能變成主動技能……”
    許知言皺著眉頭思考起，要怎麽才能讓鬱休心甘情願給他幹活。
    “是不是應該關心他一下，然後我遇到什麽生死瞬間，然後讓他開悟……算了，有點危險，還是從長計議吧。”
    安全屋內鴉雀無聲。
    上至鬼神下至怪物們，所有人都被許知言話驚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鬼神忍著笑沒說話。
    果然是許知言的作風，不管是被係統針對還是氣運消失後帶來的逆境，他都不會懼怕，反而越挫越勇。
    他清澈的眼睛裏有貪婪有憤怒有不甘……唯獨沒有退縮。
    空蕩的胸腔裏，好像有什麽在跳動。
    但鬼神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愛意，小心笨拙的守在一旁。
    祂伸出手，捏了捏青年的耳朵。
    “先來一些運氣吧。”
    ……
    翌日，風和日麗。
    許知言睡到日上三竿，沒有怪物敢來打擾他。
    再次從被窩裏鑽出來的青年，右邊的耳垂上多了一枚小小的黑痣。
    刷牙時，他還扯著自己的耳朵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相比起血管，運氣的植入更為輕鬆。
    但不知道是不是許知言的運氣真的太拉了，在植入過後，這枚運痣竟然變成了一個技能。
    好消息是技能很強。
    壞消息是技能持續時間隻有一瞬間。
    【技能名稱：逆天強運初級）】
    【消耗：無】
    【技能詳情：瞬發技能，效果隻有一瞬間，可極大幅度改變玩家當前運勢，令玩家在當前瞬間逆天改命。】
    【備注：每個副本隻能使用一次。】
    不過許知言也隻是嘲諷了主係統幾句，隨後便欣然接受了這個技能。
    對他來說，做決定的瞬間能擁有逆天運氣，已經足夠。
    現在距離登入副本還有兩小時。
    因為副本信息來的太突然，安全屋裏，怪物們忙到腳底都快起火星子了。
    曲季把手裏的零食罐子高高舉起，它的腿上趴著三隻長著黑毛的小怪物——是異變後的黑色水獺。
    它們和活的水獺不同，眼睛不是黑色的，反而是沒有眼珠的純白色，皮毛上沾著擦不去的血跡，智力也很不錯，但很可惜不會說話。
    “不行哦，還沒有輪到你們三個。”
    曲季甩甩腿，卻被毛茸茸的水獺怪緊緊抱著，根本甩不掉。
    “三天——我說過了盲盒機三天才換班！三天一桶零食！你們才剛休息了一天，現在是另外一組哦！”
    它無奈地拉著長音，企圖勸解想要連軸轉工作的怪物們。
    看到許知言來了，曲季一臉無奈詢問道。
    “許哥，盲盒機的怪物要不要減少一點？安排六隻也太多了。”
    倚在樓梯扶手上的許知言搖搖頭。
    “不行，得給這六個小東西找點活幹。”
    說著，他從曲季手中的罐子裏抓出了三袋零食，蹲下摸了摸水獺怪物的腦袋。
    三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一個勁往他手裏拱，有點癢。
    把零食分給怪物們，看著三隻小怪物抱著袋子顛顛走開，許知言站起來無奈開口。
    “之前紅紅抓的太多了，就算豐富安全屋物種也不用抓這麽多……”主要是這六隻小怪物很弱，全靠可愛外表蠱惑了紅紅的內心。
    安全屋的工作這群小不點都做不了。
    還好盲盒機開了之後，六小隻因為體型和智力緣故，能夠在狹小空間作業，獲得了這份工作。
    但一個盲盒機不需要六隻怪物。
    據說在被曲季強行拆成兩組之後，水獺們不再相親相愛，反而看著換班組的三隻哪哪都不順眼，一改在眾人眼前可可愛撒嬌賣萌的模樣，經常在怪物房裏群體鬥毆，打的黑毛亂飛。
    兩小時很快過去。
    大廳被清空。
    許知言確定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畢後，站在門前，表情不是很美妙。
    “萬一沒有切片怎麽辦？”他可不想白走一趟。
    鬼神夾雜著笑意的低沉聲音傳來。
    “沒關係，安全屋已經能夠登入四星副本，說不定你能夠在副本裏提前回家呢。”
    許知言挑眉，想到這個可能性。
    對話間，門開了。
    鬼神定定地看著黑色門吞噬了青年的身影。
    其實祂還有很多話想說。
    可自從上次爭執過後，許知言好像就在有意無意回避著祂……
    不過沒關係。
    祂有的是時間。
    看著空蕩的大廳，鬼神忽然想到還沒感謝許知言為祂尋來的椅子。
    不過考慮椅子展現出的效果，祂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後麵還是不要感謝的好。
    通往副本的門徹底關閉。
    回到壁爐旁，鬼神的身邊放著一張簡陋的木質椅子。
    是空的萬化椅。
    可就在鬼神的指尖撫上椅背的瞬間，整個安全屋的大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炙熱岩漿吞沒了整片壁爐區域，淩亂的黑色石塊浸泡在滾燙的液體中，被荊棘纏繞的黑鐵王座出現在中央，徹底讓許知言花大價錢買的地毯灰飛煙滅，矮桌也被瞬間吞沒……
    聽著怪物們的驚叫，祂不得不動用力量，將祂的專屬椅子範圍圈定在壁爐周遭。
    鬼神罕有的有些憂愁。
    沒想到一個擺件到祂手裏竟然也變成攻擊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