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分裂病院 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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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山老宅大廳。
    繼承者不在安全屋的日子, 這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清,怪物們匆匆忙忙,努力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 生怕惹怒喜怒無常的安全屋主人。
    尤其是之前的發病模式黑屏後,許知言疑似被切片傷到。
    鬼神幾乎無法控製住自己,整個安全屋大廳都經曆了一輪力量洗禮, 差點變成一片廢墟。
    但好在許知言很快脫身, 安全屋裏這才恢複了平靜。
    ……
    【鬼神先生,在新項目開啟前,我需要再次向您確認一下,您真的決定這麽做了嗎?】
    鬼神的右手旁多了一塊半透明的六邊形麵板, 上麵顯示著asa的話,但祂看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有問題?”
    【沒有,隻不過這麽做的性價比並不高。】
    asa十分清楚眼前的新主人最在意的是什麽, 所以在提建議的時候, 也會提到相應的人。
    【根據推算, 新項目的成功率極低, 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 許先生如果知道,有79的概率不會同意。】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
    【您說過,許先生擁有比您更高的優先級, 他可以查看一切項目資料, asa無法也不能阻止,請問要調整許先生的優先級嗎?】
    對話到這裏,氛圍已經降至冰點。
    鬼神沒有再說話,搭在沙發上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擊著扶手, 明明聲音不大,大廳中路過的怪物們卻更為緊張,幾乎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
    漫長的沉默過後。
    asa在察覺到自己無法扭轉新主人的決定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鬼神先生,您認為這值得嗎?】
    投入與回報不對等的項目,在它的評估中並不應該進行,而且以它對最高等權限者許知言的了解,對方斷然不會同意。
    “值得。”
    但鬼神的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asa作為一個係統,在決策者定下計劃後,它隻能執行。
    【好的,那麽接下來我會修改材料欄名稱,現在需要您來確定項目開啟時間門。】它不再勸阻。
    看到光屏上顯示出的問題,鬼神沉吟片刻,答道:“就明天吧。”
    說完,手指敲擊扶手的聲音連同鬼神一起,消失在了虛空中。
    大廳裏傳來了怪物們鬆了口氣的噓聲。
    沒了鬼神,asa的光屏也開始變暗,就在此時,一行不屬於它的代碼出現在了光屏上。
    [臥槽!兄弟你好牛!你竟然敢和鬼神先生嗆聲!你芯片是鈦合金的嗎?]
    是安全屋係統。
    作為整個安全屋裏唯三可以四處亂竄的家夥,它剛剛把鬼神與asa的對話看了個遍,心裏著急的不行,想知道主人與新係統到底達成了什麽連自家宿主都不能知道的事情。
    [你們說的什麽事?我能知道嗎?我們都是係統唉,那我一定也可以知道的吧!]它快好奇死了。
    【是一個研發方案,但目前後台所受理權限,隻有鬼神先生和許先生可以查看。】
    asa沒有明麵上拒絕,但其中的意思很明顯。
    [沒關係的!你打字和我說說就行,不用給我看後台!]不知道是不是和許知言待太久了,安全屋係統把這套自來熟學了個十成十。
    【……】
    作為高等人工智能,asa拒絕的話經過編譯後,變成了疑問。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告知許先生嗎?】
    這個問題問題充滿暗示。
    如果是另外一個係統告密的話,那就不關它的事了,畢竟這個項目的產出與消耗十分不對等。
    [當然不會!放心吧!我怎麽會出賣你呢!]
    安全屋係統當即仗義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對外亂說的。
    【可如果你與我,還有鬼神先生都知曉,隻有許先生一個人被蒙在鼓裏,會不會很可憐?】
    asa不著痕跡引導著傻白甜係統。
    [……嗯,好像確實有點不太好。]
    果不其然,係統上套了。
    聽到這個回答,asa十分大度。
    【我知道你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係統,所以如果你將我修改項目材料名稱的事情告訴許先生,我也不會生氣的。】
    [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現在還要很多事要準備,我們下次再聊。】
    目的達成,asa火速下線。
    “啪嘰!”
    半透明的麵板消失,預示著asa返回噩夢小區。
    被留在安全屋的係統迷惑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對方說了這麽多,也沒說明具體項目內容是什麽!
    鬼神不在,asa也消失了。
    係統看著安全屋裏來來往往的怪物,有點想念許知言。
    它的宿主雖然時常用關愛智障的語氣和它對話,但不論什麽事都會和它好好商量。
    [最討厭謎語人了!]
    罵完,係統哼哼唧唧打開自家宿主的直播,津津有味看了起來,重拾快樂。
    分裂病院副本中。
    白燼返回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許知言坐在他的凳子上,手裏還拿了一大把鮮花,正拚了命往花瓶裏塞。
    花瓶太小,花太多。
    漂亮青年的表情有些猙獰,可見塞的十分用力。
    而辦公桌上淩亂至極,被剪掉的花梗、碎葉子落了一桌,原本幹淨的桌麵上多了不少水珠。
    是潔癖無法忍受的模樣。
    聽到有人推門,許知言抬起頭來,確定是切片後,他笑了笑招呼道:“忙完了?趕緊坐下歇歇吧,我這裏馬上就好。”
    他說的無比自然。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門,他已經把心態調整好,仿佛他才是這間門科室的主人。
    白燼推門的手一頓,蹙著眉頭不知道要不要進來,看到他新上任的助手如此有活力,先前滿腦子的問題一時竟問不出來。
    猶豫半晌,他站在門口疑惑問。
    “花是哪裏來的?”
    “你說這個?這是我剛剛去護士站給護士小姐們送禮物的時候,她們順手給我的。”
    許知言總算是把最後一枝康乃馨插好,手腕粗的瓶口中,足足插了二十多支花,花瓶都快吐出來了。
    說完,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支帶小兔子筆帽的圓珠筆:“這支是給你留的。”
    “……謝謝。”
    白燼走上前來,接過圓珠筆,看著上麵可愛的卡通兔頭與眼前笑的有幾分甜的許知言,對於標本室的質問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許知言麵上在笑,表情看不出一絲破綻,但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
    十分鍾前,他去找護士小姐們套消息的時候,得知了白醫生的私人標本室被盜的消息,追問下,他得到了一點信息。
    老樓、標本室、昨夜被搬空……
    好家夥!感情他昨天掏的是切片的庫房?
    在得到消息後,許知言第一反應是跑。
    隨即,在護士的提醒下,他發現標本室並沒有監控,誰也不知道標本室的東西,是被誰盜走的……
    有了足夠多的信息,許知言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回來直麵切片。
    見前麵的氣氛鋪墊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對著切片鞠了一躬,開始胡扯。
    “很感謝白醫生昨天晚上的照顧,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但昨天我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很擔心傷到你,於是就先離開了……”
    然而白燼並不是那麽好忽悠。
    “從七樓的窗戶離開?”他的語氣裏夾雜著淡淡的譏諷。
    “咳,來接我的朋友是富二代有飛行器,我很擔心昨晚上來的人會為難你,所以就先走了。”許知言稍稍解釋了一下,也不管對方信不信,抬起頭一臉期待地盯著切片。
    “對了!我的禮物白醫生收到了嗎?因為知道你需要內髒,所以我和朋友們說了,沒想到真的有人找到了,隻不過據他所說是從醫院門口的垃圾桶旁撿到的……”
    說著他抓了抓頭發,好像不知道要怎麽繼續說,用詞也模糊了很多。
    “……大概就是醫院門口右手邊的垃圾桶,他說撿的時候隻有兩個裝著內髒的瓶子,不知道是誰丟在這裏的。”
    幾句話,他把自己完全摘了出去,好像真的是撿來的東西一樣。
    直播間門裏,觀眾要笑暈過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草!笑死我了!】
    【編!接著編!使勁編!】
    【所以白醫生信了嗎?他好像沒有全信啊。】
    【不信又能怎麽樣?小百萬把所有的邏輯都圓上了,白醫生不信也不行。】
    【哈哈哈哈不過圓珠筆真的這麽好用嗎?我看小百萬在醫院裏像個散筆童子,走到哪送到哪,那些醫護npc對他都挺好的。】
    【草,當然了!在醫院多少支筆都不夠用!】
    【說起來能在遊戲裏隨便拿出這麽多圓珠筆應該值不少錢吧,小百萬真的是好大方。】
    【樓上?你是不是忘了他在副本裏會掏空超市這件事了?】
    與觀眾們的猜測一致。
    許知言胡扯完來龍去脈之後,白醫生又簡短地詢問了幾個問題,全都被他糊弄了過去。
    白燼聽著無可挑剔的答案,沒有再說什麽。
    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助手嫌疑很大,但對方說的滴水不漏,連在醫院具體哪個位置的垃圾桶都說了,他又沒法全憑昨夜的禮物來給對方定罪。
    最終,白醫生隻是點點頭,將拎到辦公室的器官鎖進了科室的櫃子裏。
    標本室被竊一案,總算是暫時與許知言脫離了關係。
    幾分鍾後,白醫生將桌子重新打掃了一遍,垃圾也扔了,又把因為爆滿而毫無美感的花瓶隨手放到窗台上,而這期間門,他的新助手仿佛瞎了一樣,一點活都不幹。
    直到看著白醫生將弄亂的科室全都打掃完畢,許知言才磨磨蹭蹭開口。
    “白醫生,我白天要做什麽?隻在科室裏待著嗎?”
    考慮到出去就有可能會遇到嘴上叭叭警告的npc,許知言心裏十分抗拒,他覺得眼前的切片雖然有性癮又是個喜歡摸內髒的變態,但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相處起來就還好了。
    “標本被竊,我的試驗要往後放。”
    許知言的美夢破裂。
    但畢竟已經是醫生助手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陪著切片去查房。
    好在白醫生給他新身份時,也知道他是個半吊子,所以工作內容無非就是記錄一下醫療數據。
    更難的事,白醫生自己會做,許知言也樂得清閑。
    醫院的住院部住著的,都是長期治療或以調理身體為目的的患者,而每棟問診樓的一樓,都是給特殊病人們準備的病房。
    查房問診時許知言才發現,眼前的切片竟然真的有幾分本事,名下的病人多得很。
    偶爾有護士和病人家屬看到他們,甚至會留下幾句真誠的誇讚。
    “白醫生真是盡職盡責!”
    “是啊,白醫生每天都會來……”
    “這個病人是之前別的醫生的吧,竟然也分給白醫生了嗎?”
    “是的呢……”
    許知言萬萬沒想到,自己都進入逃生遊戲了,竟然還抽空領取到一張社畜體驗卡,明明不是多重的活,可他因為不熟悉,愣是手忙腳亂。
    因為上午耽擱太久,一小時後剛好到了午飯時間門。
    白醫生打算先回去休息的時候,卻忽然被他的助手拽進了附近的衛生間門。
    為了省下藥,許知言直接把人拉入了隔間門,巴巴看過去。
    “白醫生,我好像發病了。”
    自從方才搬空標本室的事情揭過後,他篤定切片不會再生氣,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狹小空間門裏,門板上的人皮虛虛裂開一道口子,裏麵的怪物迫於壓力,沒敢出現,安靜如雞。
    過了一會兒,許知言才聽到切片的回答。
    “為什麽要在這?”
    雖然私立醫院的衛生間門隔間門很幹淨,而且空間門也比較大,但兩個大男人在裏麵,還是略顯擁擠,極端的潔癖讓白燼無法忍受。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麽,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起眼前的助手。
    ……妄想症和性癮。
    對方說的發病,到底是哪個病發作呢?
    考慮到某種可能性,白醫生職業病犯了,表情緩和了不少,溫聲開解著自己的患者。
    “有的事情,不能太著急,心理疾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剛開始時不要太壓抑自己。”說完,他擔心眼前的助手害羞或不好意思,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裏隻有我們兩個。”
    想起昨天發病時粘人的漂亮青年,此時兩人再次擠在狹小空間門,白醫生竟然覺得有些難耐。
    誰知許知言聽到這話,眼神驀然亮了起來。
    “你……你真的不會告訴別人?”他試探著詢問,語氣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白醫生的喉結微微滾動,他別過臉,聲音微不可聞。
    “嗯。”
    雖然這裏的環境不太好,但如果許知言想……也不是不行,想到讓人燥熱的事情,白醫生側過身去,似乎在做什麽思想準備。
    畢竟在衛生間門隔間門做這種事,真的有些挑戰他的潔癖底線。
    可通常情況下,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在發病後都會產生一定的自我厭惡情緒。
    作為醫生,他一直覺得應該先穩住患者的情緒,讓對方不要排斥,去接納自己的身體,接納現實拋卻恐懼,才能慢慢好轉。
    算了,他的潔癖不該排在患者的健康前麵。
    隻是剛剛做好心裏準備的白醫生還沒想好,如果對方的性癮真的很嚴重要怎麽訂製治療計劃時,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轉過頭來,白醫生發現青年並沒有想象中脫衣服或者自瀆行為。
    穿著助手白大褂的青年,手持一把小美工刀,正在廁所隔間門的門和牆上……劃來劃去?
    “你在做什麽?”
    白醫生沒看懂,隻能疑惑開口。
    然而發病時間門內,正在抓緊時間門摳人皮的許知言,頭也沒回,一刻不停地裁著人皮,隨意回答道。
    “你不是說讓我不要壓抑自我嗎?我妄想症發作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啊!”
    有了白醫生這個天然壓製怪物的機器,許知言打算趁著對方還有意識沒有變成純粹怪物前,趕緊挖一些人皮帶走!
    末了,他還一臉正經說:“你說了不告訴別人的!”
    “……”
    白醫生沉默了。
    他萬萬沒想到,許知言竟然是妄想症發作。
    對方不是想要來和他做點什麽,就是單純的想找個沒人不被打擾的地方摳牆皮……
    午休過後,兩人又一起忙到了下午。
    期間門許知言發病了三次,每次都要帶著白燼一起找個沒人的房間門,然後開始扣牆皮。
    剛開始白醫生是拒絕的。
    但架不住他的小患者每次都會蹭上來,拽著他的袖子一臉可憐巴巴,漂亮的眼睛裏幾乎要擠出淚水來,讓人無法拒絕。
    次數多了,白醫生漸漸發現,自己才是那個被玩弄於股掌之間門的人。
    臨近下班之前,許知言迎來了自己白天的最後一次發病,隻是這次他發現不論怎麽喊,切片都是一副冷冰冰似笑非笑的模樣,不願意給他當工具人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試探著開口。
    “白醫生,我這裏還有準備好的標本內髒,明天我會拿給你。”
    “我會準備好藥物。”
    白醫生點點頭,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他早就想到眼前的助手會把另外一罐內髒拿來抵扣藥物,所以幹脆沒有開口要,不然會顯得自己很愚蠢。
    許知言被噎了一下。
    他摸了摸自己背後看不見的人氣王披風,又看著眼前幾乎要完全變成怪物的切片。
    白醫生的怪物化時間門好像是累積的,他先前一直在觀察,但剛剛總算能夠確定,白天的幾次發病中,每一次對方的怪物狀態都在加深。
    但讓人最搞不明白的是,今天怪物狀態的白醫生,好像和昨晚的怪物還不一樣?
    對方的身上雖然仍舊有不少地方覆蓋著細密堅硬的黑鱗,但形態卻沒變多少,尤其是雙眼,不似昨夜失了智的猩紅,今天隻剩下眼白,看著有點可怖。
    已經借機收了一天人皮的許知言本想算了,可剛剛隨便找了個空房間門,這房間門卻大得很,皮也多。
    媽的,真是難以抉擇。
    幾秒鍾後,許知言心一橫,把衣服往上一撩,露出了平坦白嫩的肚皮。
    “作為交換,白醫生要不要來摸摸我的內髒?”
    他湊上前去,用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怪物白燼的手掌,輕輕貼在了自己的腹部,冰冷的鱗片讓許知言忍不住一顫。
    耳畔是怪物粗重至極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許知言感覺到覆蓋著鱗片的手掌在他的肚皮上摸了一把,隨後戀戀不舍的離開。
    “你現在正在發病。”
    白醫生的聲音悶悶的,說完後他便火速走到門口,背過身去。
    “你結束了喊我。”
    “好的~”
    算計成功,許知言燦爛的笑容重新掛到了臉上。
    通過白天的相處他發現,這個切片竟然是意外的遵循規則,一直以來把自身醫生的工作做的相當到位,在醫院中備受歡迎,鐵粉無數。
    而且白醫生本人也確實每次都把患者放在第一位,他猜對方在還能溝通交流的情況下,不會對發病期間門的他做什麽,咳,雖然怪物切片轉身前,那辣眼睛的東西高高翹著,但和猜測的一樣,隻要沒有徹底怪物化,白醫生的行為就還算規範。
    直播間門裏,觀眾們看著許知言快樂裁人皮,紛紛表示了羨慕。
    【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白醫生真的,我哭死!天地良心,他對小百萬絕對是真愛!】
    【笑死了!!你們有沒有看他剛剛給劉醫生發消息,小百萬在那掘牆皮的時候,我視角卡了正好看見。】
    【[圖片.jpg]哈哈哈他竟然問劉醫生,怎麽判斷自己有沒有被精神控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懷疑自我】
    【不過小百萬也真豁得出去,我看發病視角裏醫生都變怪物了,他還敢讓對方去摸他肚皮,也不怕醫生發瘋再把他嘎了!】
    【拉倒吧,就白醫生目前的表現,他自殺都比殺小百萬的幾率高!】
    發病結束,兩人悄悄離開空房間門。
    就在白醫生打算繼續趕往下個病房時,他的電話響了。
    “喂?是我。”
    “抓到發病了?好的。”
    “先關進去,我馬上就到。”
    簡短的幾句說完,白醫生掛斷電話,將最後幾個房間門的數據記錄任務交給了身旁的許知言,又說明已經給對方辦好了新的病房,讓許知言自己去找護士長。
    “唉?你要去哪?我不能跟著去嗎?”
    “你去了,就沒有藥可以拿了。”
    “拜拜!早去早回哦!”
    看著白燼匆忙離去的背影,許知言不得不當起社畜,走入下個病房。
    查到最後一個房間門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是新來的醫生嗎?”
    開口的是一個約摸著六歲左右的小朋友,他獨自一人坐在病房中,眼前是一本本攤開的故事書。
    許知言記得這個聲音。
    他之前發病時,與所有的怪物都無法交流溝通,唯獨跑到三號問診樓附近時,他曾經聽到過一個小孩子的聲音,詢問外麵發生了什麽。
    迅速翻開醫療數據手冊,許知言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正是三號問診樓。
    他沒有表現出異樣,走上前去,打算先照例詢問了一下眼前病患的情況,可在瞥見小患者眼前的故事繪本時,他莫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攤開的頁麵上,繪本的作者用可愛的字體,寫下了一串故事。
    [願望樹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樹,它隻在願望中誕生,隻有足夠多的人有願望,它才會出現。]
    [啊,午夜來臨,願望樹開花啦!]
    [有未完成願望的人,遵循著花香,就能找到願望樹!隻要找到,它就會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午夜、開花、香氣。
    這三個元素湊在一起,許知言無法避免的想到,昨夜在花園中遇到的那個npc患者。
    對方順著那令人作嘔的香氣,懷揣著回家的願望,走向了花園中央。
    ……
    禁閉室內,賽齊耶坐在狹窄濕潤的地板上,表情複雜,五官都要皺到一起了。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在接到發病通知時,就立刻不著痕跡的找了一個空房間門,把自己鎖了起來,並且用最快的速度擊殺怪物,保證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當他發病還沒結束,門外就衝進來一群怪物護士,二話不說把他送到了禁閉樓!
    “吱嘎——”
    門上的小窗戶被拉開,但光芒被人影擋住,賽齊耶聽到了白醫生的聲音。
    “賽醫生晚上好,很高興你又來送藥了。”
    聽到這話,賽齊耶兩眼一黑。
    媽的!他手上剛從院長那裏領的藥物還沒捂熱乎呢,這個黑心npc就準時準點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