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能, 殺不掉許知言了。”
    聽到西楠的話，賽齊耶瞳孔微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
    他想說話很多, 但最終都沒能說出來。
    無上權杖抵擋著攻擊。
    兩人距離較近，賽齊耶的目光無法避免的被西楠的‘舌頭’吸引。
    西楠被晏城凡拔去了舌頭，用的是全界道具, 但那東西隻是讓瘋狗無法再移植其他的舌頭, 如果是換了另外一種發聲裝置，倒也不是不可以。
    而此刻，他的嘴裏，一條純金屬製的發聲器替代了原先舌頭的位置, 靈活擺動著。
    精密絕倫的結構、黑色冷硬的金屬、繪製著反複紋路的圖案……
    瘋狗的臉頰兩側有兩道長長的金屬痕跡，恐怕就是安裝新的發聲裝置，所付出的代價，這樣本不屬於人類的物件, 就這麽替代了他的舌頭。
    教皇的排名不低, 經曆的事情並不少。
    雖然往日裏進入副本時, 所有的雜事都被鐵騎士解決, 他總是一臉暴躁地說話, 但這不代表他本人是個廢物。
    與之正相反，賽齊耶在戰鬥時是個相當冷靜的狠角色。
    僅僅一秒鍾過後，賽齊耶的眼神從震驚轉變為狠戾, 無上權杖頂端的彩寶發出炫目光芒。
    “萬丈光！”“咻——”
    霎時間, 無數道刺眼光芒，分別從權杖頂端的寶石中散射而出，奔向四周！
    然而在萬丈光的攻擊爆發前一瞬，賽齊耶感受到手中的權杖重了幾分——是瘋狗借力向遠處退去。
    “砰——砰—砰——”
    血漿四濺, 被光線射中的怪物們發出哀嚎聲，接連不斷的小型爆破聲此起彼伏。
    血霧中，盧簡站在原地。
    他的眼前竟然豎起了一麵光牆！
    原來賽齊耶在發動攻擊之餘，也並沒有完全放棄這個意識混沌的打手，垂下的左手手掌散發著淡淡聖潔白光。
    金盛沒能躲開所有的光束。
    教皇發動的群體攻擊，實在是過於強大，根本無法完全躲開，所以在光芒刺過來的一瞬間，他下意識撈過小一，死死捂在了懷中，背過身去蜷縮起來。
    “汪嗚！”
    聽著嗚咽的叫聲從懷裏傳出來，金盛鬆了口氣。
    他盡量減少了被攻擊範圍，加之離得較遠，所以傷勢並不重，隻有後背肩胛骨和手臂處受了傷。
    摸了把狗頭，金盛疼的齜牙咧嘴。
    “我沒事，別擔心。”
    雖然小一體積小速度快，更適合躲避攻擊，但這是他的小狗，他沒法讓自己在危險來臨的時候，置之不理。
    更何況他距離教皇比較遠，萬丈光的攻擊已經遞減了不少。
    金盛望向了教皇對麵。
    那個手持雙頭刀的玩家，距離那麽近，怎麽能跑得掉……
    直播間裏，觀眾們先是被西楠的出場給震驚到，隨後兩人甚至沒什麽多餘對話，教皇就發動了攻擊。
    眾人目不暇接，彈幕幾乎要刷出殘影。
    【？？？？？？】
    【什麽鬼？？斐織是瘋狗？】
    【草？？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我就上了個廁所，局勢怎麽就大逆轉了？】
    【！斐織就是瘋狗？！他到底怎麽做到的？媽的！！他的排名……草，所以是瘋狗使用了修改名字的道具嗎？】
    【媽耶，還真有可能，瘋狗上次出現是兩半月前，那時候他的名次掉到了一百六十一……】
    【有沒有大爹解釋一下？我不明白啊！】
    【排名這個東西，就是所有人都在往上爬，別人都爬你不爬，可不就掉下去了。】
    【積分榜隻顯示前二百名，瘋狗這是為了改身份，足足掉出去了七十名！】
    在彈幕各位列文虎克的幫助下，不少人總算是搞清楚了西楠的排名。
    原先在進行噩夢小區副本的時候，西楠的積分榜排名是129名，後續與榜一鬧掰後，他遭到了擬態者的追殺，積分排名一直在掉。
    由於被追殺後，西楠的出現及其狼狽，戰損模式下隻能被動逃脫，雖然也殺了不少人，但大部分玩家對他的關注度逐漸減少，都以為他會安靜的死在某個角落。
    就這樣，幾個月的時間過去，西楠的積分榜排名掉出了前200名。
    瘋狗的稱號漸漸被人淡忘。
    斐織是上個月才出現的玩家，他在一次副本中結識了簡繁兄妹。
    因為斐織本人沉默無話，戰鬥力不低又十分謙讓，從不會去爭奪什麽支線道具積分，所以簡繁兄妹破天荒的與他組了隊伍。
    而盧簡與盧繁，很早之前就是宋龍川的輸出玩家預備役了。
    一切的脈絡變的清晰起來。
    自始至終，瘋狗的目標就是宋龍川。
    【……艸！】
    【現在除了握草，竟然沒有其他的詞匯能形容我的心情！】
    【醫生是榜一大佬的手下，而且他門路眾多，每次進入副本都會被保護起來，等公會係統開啟組建時，肯定會有很多人為了爭取到繼續和醫生組隊的名額，而進入榜一大佬的公會……】
    【！！好大一盤棋！】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說，現在是瘋狗對晏大佬的反擊嗎？！】
    【臥槽……我一時竟不知道說點什麽！】
    【殺掉醫生，確實會對榜一大佬造成重創。】
    【這瘋狗真的沉得住氣……他竟然沒有在邪神在的時候動手！】
    【那時候教皇也在啊！樓上失憶了嗎？教皇加醫生那簡直就是最強輔助組合！盧簡盧繁那時候打出來的傷害和承受的攻擊，你換個積分榜前十來都會為難吧！隻能說邪神太強了。】
    治療係玩家在副本中相當稀有。
    尤其是像宋龍川這樣，不管是特性還是技能全都完美契合的家夥，走到哪裏都是搶手貨。
    但因為宋龍川的性格，他不喜歡被人指揮，所以在挑選隊友的時候，會選擇向下兼容，挑選多個或多組玩家共同組隊。
    盧簡盧繁以前就與宋龍川合作過，所以瘋狗將目標鎖定這兩人，確實是最優解。
    但現在，眾人又疑惑起來。
    【道理我都懂，他為什麽要殺教皇？】
    【教皇也是強力輔助玩家，殺醫生和殺教皇都差不多吧？】
    【？？差大了好嗎！教皇搭配鐵騎士雖然很強，但開公會係統的話，他的號召力明顯不如醫生！】
    【是啊，誰不知道教皇的標配是鐵騎士，雖然也有手下，但鐵騎士永遠都排第一。】
    【瘋狗是不是打錯人了？他這時候殺了犬師，然後再繼續偽裝，找個借口繼續去找醫生會比較好吧？】
    【讚同，教皇的戰鬥力和醫生完全不一樣。】
    【萬丈光的傷害是遞減的，距離越近，傷害就越高，教皇這一手攻擊選的非常好，瘋狗肯定受到了重創。】
    沒人猜出瘋狗為什麽突然動手。
    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對教皇發起的攻擊。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血霧散去後，距離賽齊耶十步開外的地方，西楠反手挽了個刀花，將利刃上沾染的血跡甩走。
    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近距離吃下教皇一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炙熱的光芒攻擊讓西楠被洞穿的傷口處正在潺潺流血，哪怕是在攻擊發起的瞬間一躍退後，他仍舊受了傷，身上出現了六七個血窟窿。
    他本人的臉上，總算是有了新的表情。
    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劃過嘴角，將臉上狂熱興奮的笑容變的越發恐怖起來。
    “再來！”
    隨著挑釁的話語，他腳下發力，一躍而至，再次落到了賽齊耶麵前！
    利刃隨行而至。
    “鏘——砰！砰！”
    “十七名！這麽弱嗎！”
    超高速的攻擊不停落下，代表教皇的無上權杖來不及發動技能，隻能一次次被舉起來當做盾牌狼狽招架。
    賽齊耶的攻擊技能大都是中遠程群攻技能，消耗大傷害低，麵對瘋狗使用用處不大。
    他蹙著眉頭，幾次想要拉開距離。
    然而已經貼麵的瘋狗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
    暴雨般密集的攻勢落下，賽齊耶的處境越發艱難，他瞥了眼還在光幕後渾渾噩噩的盧簡。
    不行，盧簡的狀態太差了，從見麵時，他就橡根木頭那樣站著一動不動，身上還有不少血跡。
    看來還需要再來加幾個讓意識清醒的狀態才行。
    但現在瘋狗的攻勢太猛烈，他竟一時找不到機會施術，賽齊耶抵擋著攻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找到施術的機會。
    等有了盧簡來做打手，他稍稍拉開距離，就能快速把眼前的瘋狗幹掉。
    然而事與願違。
    ……
    “哐啷——”
    第不知道多少次舉起權杖，死死抵擋住攻擊，教皇的額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不，不對勁！
    整整十分鍾了，瘋狗驟雨般的攻勢竟然一刻都沒有停歇！
    不僅沒有停下來過，甚至還愈演愈烈。
    就連對方的狀態與士氣，也都比剛見麵時高處很多，身上那些潺潺流血的傷口甚至沒有給眼前的瘋狗帶來一絲的動作延遲……
    “太弱了！太弱了！！”
    “賽齊耶你太令我失望了！！”
    聽到瘋狗興奮的叫喊聲，賽齊耶咬著後槽牙，對上了那雙淺色的眼睛。
    “……失智了嗎？”
    他沒能從瘋狗的雙瞳中找到任何一絲理智，但一下比一下更難以招架的攻擊，訴說著瘋狂狀態下的西楠到底有多強。
    越強大的技能越需要準備。
    自從第一擊過後，他就沒能再找到施法機會。
    賽齊耶覺得自己的手要麻了。
    無上權杖本來也不是近戰攻擊武器，能在這一下下爆裂攻勢中抵擋住，純粹依靠自身頂級的sss級別強度。
    可饒是如此，在瘋狗的攻擊中，賽齊耶越發發覺自己力不從心。
    破綻……
    沒有破綻！
    眼前的瘋狗在如此高強度的的密集攻擊下，竟然一點破綻都沒有展露！
    他不得不把目光重新鎖定到立在哪裏的盧簡身上……
    直播間裏，觀眾看傻了。
    【……我嘞個乖乖！】
    【牛，實在是牛，這攻勢，怪不得瘋狗敢下手殺教皇。】
    【挖槽啊，什麽技能都沒用嗎？純粹的正麵強攻，還他媽打了這麽久！！】
    【說實話不管瘋狗現在是什麽狀態，就衝他能打出這麽久的高強度攻擊，我覺得他要是真衝榜，高低得進個前二十！】
    【srds，教皇怎麽看起來這麽弱，他不是排17嗎？】
    【樓上你？你是剛能看五星副本的直播嗎？不同的特性會影響著玩家，在後續有不同的偏向，教皇已經是輔助類玩家裏的天花板了，又能打又能輔助。】
    【草，現在還得加個又能抗！我排七十多名，我直說，瘋狗這個攻勢我最多擋個七八分鍾。】
    【教皇現在還站著，就已經很強了好嗎……】
    金盛有些猶豫。
    在距離他幾十米開外的地方，瘋狗和教皇正打的難舍難分，武器碰撞頻率太高，都擦出了火星。
    坐在牆麵邊緣處，小一來不及圍觀，正淚汪汪地幫助自家主人清除周圍纏上來的怪物。
    和觀眾們的目光都落在打鬥的兩人身上不同，他望著立在光牆後麵，從褲腳處不斷向外淌血的盧簡，有些不理解。
    自從見麵後，盧簡什麽都沒做，也沒有受傷，可血液就是不斷從他的身上往下趟……
    一開始金盛以為他是受了什麽傷害，可就在幾分鍾前，金盛發現牆麵刷新的怪物們，竟然沒有攻擊盧簡。
    奇怪，理論上來講，就算盧簡周遭有光牆保護，也不該被怪物們放過才對。
    金盛本來想離開，但又十分想得到盧簡避開怪物的秘訣。
    想著反正眼前的兩人打完之後，應該會處在兩敗俱傷的階段，他倒也並不著急跑路。
    漸漸的，金盛發現了不對勁。
    正在纏鬥的身影從剛剛開始，就在不斷變換著位置，起初金盛隻以為那是賽齊耶招架不住，被迫移動。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賽齊耶即將走回原點……
    猶豫片刻，金盛最終還是向著西楠的方向，大聲喊了出來：“你小心！他在憋技能！”
    金盛的話音剛落，賽齊耶已然回到了最開始的位置，聽到金盛的聲音，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低聲道：“看出來了又能怎麽樣？晚了！”
    一個呼吸不到的瞬間，他腳下走過的地方，猛地拔起一個光罩。
    “咣當——”
    “咻——”
    鋒利無比的嗜血雙頭刀猛地撞擊到了光罩上，伴隨著火星迸發出尖銳聲音。
    賽齊耶靠在光罩中，長舒一口氣。
    陰惻惻地望向光罩外還在不斷攻擊的西楠，他冷笑出聲：“瘋狗，你想殺我還是太早了。”
    看著眼前的西楠停下攻擊後，他低頭瞥了眼已經被雙頭刀砍到滿是凹痕的無上權杖，心裏一股無名之火冒了出來。
    將手掌抵在光罩麵向盧簡的位置，賽齊耶的聲音意外的平穩。
    “普通狀態下的盧簡打不過你，可狀態拉滿之後的呢？再加上我呢？……咳咳…我真是幸運啊，能在一場遊戲內，殺掉你和許知言兩個人。”
    先前殺瘋狗的任務是甘靡的，但由於甘靡個人原因，晏城凡將這事交給了他。
    想到被瘋狗殺掉的成堆的手下，賽齊耶忽然又覺得對方的強，其實早就有跡可循，隻是他們作為比人類強出太多的擬態者，先前並沒有將普通人類放在眼裏。
    他的笑容自信極了。
    “我先殺了你，再去殺旁邊的小狗，等你們都死了，我再去殺許知言……”
    西楠站在屏障外，臉上的表情還未完全從瘋狂中脫離出來。
    他仿佛沒聽到賽齊耶的話，抬起手開始一下又一下地攻擊起眼前的屏障來，企圖找到一絲裂痕。
    “快點，有什麽技能快點丟。”
    西楠表現出來的模樣，竟然比教皇還要著急。
    賽齊耶沒想到對方會這麽說，他蹙著眉頭，發動強化技能。
    肉體強化、精神力強化、速度強化、防禦強化、攻擊強化、恢複強化……
    可隨著動用的技能越來越多，賽齊耶的表情逐漸有些繃不住。
    “怎麽……怎麽回事……”
    “為什麽！為什麽盧簡無法被強化！”
    他近乎咆哮的質問在分裂迷宮中回蕩著。
    直播間裏，觀眾們也一臉懵。
    【什麽鬼？無法被強化？這世界上還有不能承受強化技能的玩家嗎？】
    【這不可能！盧簡之前對戰邪神的時候還被強化了不少呢。】
    【所以這到底怎麽回事，我看教皇很少這麽慌亂，這把真的是碰見硬茬子了，會不會是瘋狗動用了什麽阻隔道具？】
    【也不對啊，這裏不讓用道具，瘋狗又不是特例……】
    【不行，我去盧簡直播間看看！】
    【？樓上你找到盧簡的直播間了嗎？我怎麽沒有找到？】
    【等等！！沒有找到直播間，那有沒有可能是……】
    不等觀眾們疑惑太久。
    西楠主動解答了賽齊耶的疑惑。
    他湊到盧簡附近的光牆前，猛地擊向了光牆與地麵的交界處。
    “轟！”
    攻擊帶來了猛烈的顫抖。
    隻見下一刻，光牆內瞪大眼睛的盧簡，竟然搖晃了兩下，越來越多的血液從他的褲腳處湧出。
    這時，賽齊耶也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盧簡早就死了。
    立在這裏的，是盧簡的屍體！
    屍體不會被怪物攻擊，也無法承受任何狀態技能加成。
    “為了立住他，我可廢了不少功夫！”
    西楠的嘴角高高上揚，身上的血窟窿還在不斷流血，他握著雙頭刀，再次回到賽齊耶的光罩前，眼神稍稍有些渙散。
    雙頭刀，赤血之月。
    強大無比的攻擊道具，但長時間使用會使玩家精神力於狀態不穩定……
    “賽齊耶！”
    他呼喊著教皇的名字，目光稍稍聚攏一些，嘴角也向外滲出血液。
    “我殺了你，再去殺宋龍川。”
    與先前教皇一模一樣的句式，被西楠用一種狂熱且肯定的語氣說出。
    緊接著，攻擊再次出現！
    “鏘——”
    雙頭刀的利刃砍在了屏障之上，隨後，越來越猛烈的攻擊砍了上去，成百上千下的攻擊之後，屏障竟出現了裂紋！
    賽齊耶愣愣看著眼前近乎瘋魔的西楠，握緊了手中的無上權杖。
    他眼中的震驚慢慢褪去，眼神依然狠戾。
    盧簡不過是宋龍川的狗而已，死了就死了，賽齊耶對此並不在意。
    他還有佐菲。
    隻要撐到鐵騎士來……
    “想殺我，哪有這麽容易！”
    ……
    和已經進入生死之戰的教皇不同。
    許知言依然還是原先的那個幸運f。
    身後傳來了怪物的隆隆腳步聲。
    他久為的再次感受到了兩條腿宛如跑斷了一樣的感覺，這種肺要跑炸了的體驗，真的是該死的迷人。
    “許哥！你還能跑得動嗎！”
    鬱休放慢了一點腳步，焦急地望著跟著身後已經跑到滿頭大汗的許知言。
    許知言一邊跑著，一邊點點頭，停頓了半晌才吐出一個字。
    “……能！”
    媽的，不跑不知道，一跑嚇一跳，他原先以為自己在植入血管之後，體能強健了不少，應該就不是隊伍裏體能最差的。
    沒想到，就連鬱休也比他強！
    然而背後狂奔著跟上的怪物足有七八米那麽高，皮糙肉厚，攻擊上去根本就沒有什麽傷口，完全沒有打過的可能性。
    兩人隻能就地逃跑。
    還好有鬱休手持短刀在前麵開路，劈碎低級怪物，許知言就隻用跑就完事了。
    可架不住身後陡然又多了一個淩亂的巨大腳步聲……
    稍稍轉頭看了一眼。
    許知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原先他的身後隻有一個龐然大物的厚皮怪物，而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跑的太遠了，竟然吸引了另外一隻怪物來。
    這隻新來的怪物看起來更加奇怪，身上布滿了割裂的人皮，用訂書機一樣的東西縫合了起來，沒有頭，但有六隻手，此時這六隻手跑起來的速度，比先前那隻還快一些。
    忽然，許知言看到了前方的水泥牆拐角處，閃過了兩個身影。
    “這……這邊！”
    他指揮著鬱休，向著閃過的身影處奔去。
    ……
    宋龍川蹙著眉頭，發現自己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先的死胡同。
    可身邊隻剩下一個渾渾噩噩的盧繁。
    除了先前殺掉的那個玩家外，兩人再沒遇到什麽其他玩家，就在他暴躁至極，不知道要怎麽發脾氣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
    是許知言。
    宋龍川開心起來，許知言有錢，應該有不少合適的道具，說不定可以搶一下。
    “許知言的武器應該會——”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許知言拐過來後，他身後跟隨著的怪物，也露出了真麵目……
    隻是許知言跑的太快了，眨眼間就跑到了他跟前，甚至趁著他愣神越過了他，向著身後跑去。
    宋龍川來不及反應，隻能趕緊招呼盧繁一起跑。
    恍惚中，他聽到了許知言的聲音。
    “鬱……鬱休，我們，我，我們快點……跑，比宋……比宋龍川跑的，跑得快就行！！”
    風聲帶著呼嘯聲，夾雜著許知言的話，讓宋龍川血壓飆升。
    “你這個畜生！自己倒黴還要拉我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