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緋紅鏡像 “沒錢”“您可以賒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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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板上纏綿悱惻的狗血故事似乎隻開了頭。
    許知言進退兩難。
    他沒接到許小花受傷的信號, 一時也不敢把孩子收回來。
    不過考慮到上麵那些對畫家的描述,他深吸一口氣,覺得大概就是許小花幹的沒跑了。
    這熊孩子當初雖然害怕畫家, 但在西楠與切片打架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說的是媽媽和叔叔正在做奇怪的事情……雖然打架確實很奇怪,但這個描述顯然提升了打架的奇怪程度!
    他開始懷疑許小花這家夥到底有沒有經過培訓。
    直播間裏, 一部分觀眾早已哀嚎起來。
    有人認出了許小花的照片。
    【啊啊啊那個?那個小姑娘??草!】
    【小百萬, 你還缺兒子嗎?上過大學進過副本的那種。】
    【樓上你不要太好笑。】
    【一千萬的怪物,草,我當時在殼看到那個宣傳的時候,我就在想, 到底是誰這麽煞筆,花錢買個一千萬的怪物。】
    【沒想到,那個花了一千萬的煞筆竟然是小百萬!】
    【嗚嗚嗚嗚嗚一千萬給我多好,那個b級怪物估計很快就會被捏爆吧!】
    【你們沒發現嗎?這個b級怪物也叫許小花唉, 長的也和噩夢小區的許小花很像……】
    【啊這, 小百萬不會還花錢選了記憶植入吧?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喜歡小孩!】
    【沒看出來有特別喜歡?但小百萬確實在副本裏麵對小孩的時候, 還算比較溫和, 之前的小鶴, 還有那個明顯被思想控製的小妹妹。】
    很快,在田螺管家的設計下,觀眾們的思路順著安全屋給予的線索, 自動補全了許小花的身份。
    【我懂了!所以其實小百萬是還想念原先那個便宜女兒?然後才花重金買了這個相關的怪物!還加錢修改了記憶!?】
    【一千多萬啊, 這可是一千多萬積分啊!】
    【可惡的有錢人!吃俺老孫一棒!】
    【我看錯小百萬了,我以前以為他摳門,現在看來他隻是選擇性摳門。】
    【合理吧,他本來就是商人, 該花花該省省。】
    【確實……公會背包兩千萬說開就開,像自己便宜女兒的怪物一千萬說買就買,嗚嗚嗚我也想成為有錢人!】
    【小棉襖,還能幫忙擋怪物,這不挺好的!】
    至此許小花的身份總算是過了明路。
    隻是如果許知言現在看彈幕,說不定會被裏麵的內容氣笑。
    便宜沒好貨。
    神他媽小棉襖,這分明就是黑心棉!
    但事已至此,他無力再修改自己的狗血人設。
    “轟——”
    酒店外突然出現一聲巨響,整個大廳的地麵微微顫動了一下。
    許知言下意識望向窗外。
    燈光下煙塵繚繞,隱隱燃燒著火焰。
    糟了!該不會是後來的玩家因為太慢所以被副本攻擊了吧?
    不過也不應該啊,大巴車很慢,兩小時車程開快點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任務1的百分比相當於方向,別人不說,就江槐鷓的體能也不至於沒跑過來吧?
    他想到隊友,快步向外走去。
    誰知還未出門,剛剛去雕塑前邀請他的紅衣侍者就擋在了他麵前。
    “先生,您要出去嗎?外麵看起來好像有點危險。”
    許知言沒想到會有人攔,但考慮到對方話裏的擔憂,他並未放在心上,微微頷首後繞過對方,繼續向著大門走去。
    甩開侍者的目光,許知言走到門口時,表情有些懵。
    外麵……好像是玩家打起來了?
    廣場中央,白色的雕塑石柱立在火海之中,帶著小醜麵具的男人立在雕塑上,左右手各拿了三枚飛刀,似乎在尋找著目標。
    他的衣擺已經被火焰燎成了焦黑色,頭發似乎也在剛剛的攻擊中被燒到。
    但這不妨礙他從內到外散發出駭人的壓迫感。
    四名星侍慘遭割喉,屍體分別散開落在了雕塑四周,其中有兩個被碎裂巨石壓住,抽搐完後化成了一灘水。
    更邊緣處,不少玩家躲避著攻擊,但因為天空中時不時還有小型隕石落下,觸發了酒店的防禦機製,淡淡紅光覆蓋著酒店。
    廣場四周的路燈成了聚光燈。
    仿佛小醜就是舞台上唯一的演員。
    江槐鷓帶著鬱休和金盛,正沿著廣場的最邊緣緩緩移動。
    他沒有太靠近戰場。
    也沒有太靠近酒店。
    抵達後,所有人都接到了任務2的提示,方才有玩家的站位距離酒店近,在攻擊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跑向了酒店內。
    那時還沒人意識到酒店閃爍著紅光的原因。
    結果第一個觸摸到紅光的玩家,瞬間跪倒在地,他與紅光相接的手掌開始裂開,不斷有血液被噬人光芒掠走,而這個玩家本人也開始極速衰老下去。
    生命力……
    酒店一旦亮起紅光,觸摸到就會被汲取生命力!
    還好這個玩家沒那麽倒黴。
    他的隊友反應過來,立刻拽著衣領一把將人拉了回來。
    短短幾秒鍾,二十出頭的玩家瞬間變成了四十多歲,但好在撿回了一條命。
    “嘶……怎麽回事!怎麽一開場就這麽勁爆嗎?”金盛背後掛著個大背包,左手拎箱子,右手拎著貓籠子,頭頂趴著小一,負重艱難。
    鬱休手持無上權杖,正目不轉睛盯著天空,生怕一會落下隕石,他來不及防。
    江槐鷓則警惕著四周的危險,嘴裏淡淡解釋著。
    “占星師身上有道具,可以檢測殺意,那玩意兒我記得笑麵虎也有來著。”
    甘靡曾在療養院時,檢測到了許知言對他起的殺心。
    “那個我記得。”
    金盛死死抓著貓籠子不敢放下。
    “可這和占星師有什麽關係?我不明白為什麽占星師會突然攻擊!”
    “……當然有關係!”
    江槐鷓白了金盛一眼。
    阿爾維斯從未展露過她能夠探查到他人的殺意,但她與甘靡隸屬同一公會,擁有相似的道具倒也不是沒可能。
    “殺意是遞增的,也就是說小醜在看到占星師的時候,就起了殺心。”
    江槐鷓歎了口氣。
    隻不過小醜剛開始比較謹慎,並沒有上來就打出強攻殺人,反而是等待著占星師的隊友到來。
    他懷疑,小醜一開始的打算是,如果對方還有另外的強力隊友的話,就放棄擊殺,但隨著占星師的隊友一個又一個趕來,小醜發現占星師此次的隊友竟然都是比較平庸的星侍。
    殺意到達了頂峰。
    “咻——”
    一枚小型隕石出現,直直落下。
    鬱休雙手緊握無上權杖,重重落在地上,霎時間一層金色光罩出現在了三人頭頂。
    像是擔心這光罩不夠,他又連續重複了三次。
    “轟——”
    隕石猛地撞擊下來,擊碎最外層的光罩。
    撞擊帶來的硝煙讓四周隻剩下飛舞的粉塵,金盛表情驚悚,來不及顧別的,先探頭看了眼籠子裏的貓。
    沒應激,還好還好……
    他一臉迷茫望向江槐鷓。
    “不是江哥,那照你這麽說,應該是小醜先攻擊才對啊?占星師為什麽要這麽著急發動攻擊!”
    等他們全都進了酒店,這兩個人再開始打不行嗎?
    江槐鷓苦笑著搖搖頭。
    “這是占星師的機會。”
    所有人的直播間裏,談論的話題都變成了占星師與小醜,也有人發出了與金盛一樣的疑惑。
    【什麽情況?所以占星師為什麽要攻擊?】
    【當然是因為技能!】
    【占星師的強力輸出技能,大都是範圍攻擊,在狹窄空間裏很容易誤觸,副本裏又這麽多奇了八怪的規則,誰知道誤損會怎樣。】
    【沒錯,清理大批怪物的時候很好用,像酒店裏那種狹窄空間就歇逼。】
    【她真的,我哭死,她竟然還避開了廣場最中央的雕塑。】
    【可她為什麽要先手攻擊?】
    【??樓上你清醒一點,你是不是沒看過小醜下本,也沒研究過他的技能?】
    【如果用職業替代的話,醜皇就是刺客。】
    【神出鬼沒,擅長近身戰和單體輸出。】
    【占星師知道進了酒店她的星侍肯定保不住,雖然現在也沒保住就是了。】
    “這裏視野開闊,適合占星師的群攻技能,等到了酒店裏,她的攻擊會大打折扣,而小醜相反,會得到增強。”
    江槐鷓十分理解占星師的選擇。
    “如果這兩個老逼登沒打擾我們的遊戲進度,我可能會稱讚一下占星師的果斷。”
    他說的咬牙切齒。
    現在還沒找到許知言,他整個人著急上火,根本不想參與到這兩個公會的爭端裏。
    金盛深深歎了口氣。
    “占星師隸屬理想國,不出意外理想國應該是目前戰鬥力最強的公會……小醜的公會是哪個?”
    “無盡卡牌。”
    還在一旁聚精會神的鬱休順便插嘴道:“一開始許哥還說,排名前十的隻有榜一和榜三建立了新公會,後麵多了一個挺稀奇。”
    金盛點點頭,一臉抑鬱。
    “不管怎麽說,咱們都離遠點,不然占星師一個群攻觸發酒店防禦,大家都要跟著倒黴。”
    眾人心煩意亂時,小一忽然叫了兩聲。
    “汪汪!”
    “嗯?你看到許哥了?”金盛一愣,連忙順著小一叫的方向看過去。
    透過迷離的粉塵,能看到在酒店一側的落地窗戶後麵,許知言正在和一個npc對峙。
    酒店大廳中。
    許知言沒能順利離開,在他走向旋轉門的時候,剛剛繞過的侍者再次攔住了他。
    與之前的口頭阻攔不同,這個侍者竟然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
    “先生,現在外麵很危險,我們不推薦離開哦。”
    許知言蹙起眉頭,試圖把手腕拽出來,結果用力一扯,對方竟紋絲不動。
    他不得不停下來打量起眼前的npc。
    長的看起來確實不錯,身高氣質也與尋常人不同……
    該不會是什麽隱藏npc吧?
    “我朋友還在外麵,我覺得我得出去把他們弄回來。”臉上掛起疏離的笑容,許知言沒有和這個npc翻臉。
    他看到了酒店外的紅光。
    依照玩家們四散找地方躲避,沒有進入酒店的行動來判斷,這紅光應該對玩家有害。
    但現在還未靠近,他不確定從裏麵能不能幫其他人一把。
    侍者似乎有些為難。
    他鬆開了牽製住許知言的手,表情充滿歉意,係統麵板和他的話同時出現。
    “很抱歉,您現在不能離開。”
    【檢測到有玩家觸發酒店保護機製。】
    【此層防護罩,必須從內側打開,否則無法開啟。】
    許知言心下了然。
    npc阻攔他,其實是為了保護酒店的防禦機製。
    他想了想,幹脆停在了玻璃窗前,開始打量起已經變成戰場的廣場。
    占星師時不時從星象裂隙中閃出身影,降下攻擊,隕石群攻傷害足夠高,可弱點卻是攻擊延遲,尤其是麵對小醜這種高靈敏玩家,很難擊中。
    但她又不敢近身攻擊。
    星象裂隙會顯現出空氣波動,她有幾次剛剛出現,就差的挨上一飛刀。
    小醜也不好過。
    占星師的舉動打亂了他的計劃。
    廣場這個空曠的地方,非常適合占星師行動,尤其是整片區域現在都被撞擊帶來的粉塵包圍著,他得打起十二分精力才能準確無誤地抓到星象裂隙。
    戰局陷入了僵持。
    但與雙雙開始難受的小醜占星師不同,江槐鷓看著許知言寫在玻璃上的字跡,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去收錢,除了打架的那倆之外,剩下的一個人收一萬劃掉)一萬五吧,錢收夠了我來破門。]
    “……”
    淦?收錢?破門?
    江槐鷓恨恨地比了個中指。
    “媽的!都什麽節骨眼了,還收錢?”
    誰知一旁的鬱休與金盛,很快接受了這項工作,兩人點點頭異口同聲。
    “好的!我們這就去!”
    “喂喂喂!你們在想什麽?”江槐鷓驚奇的發現,原來許知言的貪婪是會傳染的!
    另一邊,像是知道江槐鷓肯定會吐槽,許知言用馬克筆繼續寫了理由。
    [群攻又不是打你們,這攻擊落下的這麽慢,你們在流星雨裏過個夜都死不了,不要擔心!]
    是了,能夠提前預判的群攻,最好的作用方式是殺大量的怪物。
    占星師的目的是為了激起灰塵,掩蓋形象裂隙的波動,並沒有費心思去定位誰。
    這次進入副本的玩家,都是已經進入了相對排名靠前的公會,並且也應該適應了五星副本,不會連這個技能都躲不掉。
    玻璃後,許知言看著開始罵罵咧咧去當人形pos機的同伴,心裏盤算著,一會收了錢大家要怎麽分。
    “先生,您這樣我會很為難的。”
    侍者抱歉地笑了笑,但眼神已經與開始時有些不同了。
    “唉?你說玻璃上的字嗎?”
    許知言開始裝傻充愣。
    “這個字我會弄掉的,你就放心吧,我前段時間參加了一個高科技展覽,在裏麵淘到了一個非常好用的家政機器人。”
    他當著侍者的麵,從小匣子裏召喚出了小脆骨。
    這個看上去有些可憐巴巴的小骷髏手裏正拿著抹布,兩隻手上帶著橡膠手套,看起來有些滑稽。
    “很好用,可以擦得很幹淨。”
    許知言煞有其事介紹道。
    和許小花不一樣,小脆骨蟬聯安全屋勞模怪物金獎很多周。
    它聽到許知言安排的新身份,僵硬著骨頭轉過身來,真的像機器人一樣點點頭,然後一步一頓,邁著機械步伐,來到玻璃前舉起右手擦拭起玻璃上的字跡。
    許知言投以肯定的眼神。
    還是小脆骨靠譜!比那個漏風的黑心棉好多了!
    侍者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
    他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隻能放任那個機械式的小骷髏開始擦玻璃。
    像是回過神來,侍者重新看向許知言。
    “先生,您不會覺得我會放您去推門吧?外麵的客人們做錯了事情,就是要接受懲罰。”
    許知言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開始要東要西。
    “你們這裏酒水怎麽收費?”
    “……入住客人酒水免費。”
    聽到免費,許知言的眼神亮了起來:“我快渴死了,能隨便拿點喝的過來嗎?”
    不等侍者回應,直播間裏的觀眾先有些繃不住了。
    【小百萬是想支走這個侍者嗎?】
    【啊這,這麽低級的手段真的沒問題嗎?】
    【我覺得很難,對方從一開始表現的就很強勢,看起來不像是會放走小百萬。】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酒店很詭異啊,到現在就出來了這麽一個侍者。】
    【……無限副本,詭異才正常!】
    【笑死,我還挺喜歡這種白給的詭異酒店,起碼不用自己去費盡心思找線索。】
    【喂!那一會錢收起來小百萬要怎麽辦?】
    【奸商不會砸自己招牌吧!】
    【那個侍者沒有去拿東西噢噢噢噢!來新npc了!哇這一大堆……小百萬要怎麽辦呢?】
    和許知言預測的不一樣,侍者沒有離開。
    他拍了拍手,就有一個穿著相似製服的npc,從不知道哪裏冒了出來,手持托盤,裏麵放了幾種飲料酒水。
    “先生,我們的服務十分周到。”
    最開始的侍者笑起來,露出了兩顆小犬牙。
    許知言看著這對犬牙一愣,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但這個額外冒出來的npc已經走上前,將托盤恭敬的遞給了原先等在這裏侍者。
    很快,玻璃前隻剩下兩人。
    “許先生,您喜歡喝什麽?”
    “……”
    許知言瞥了一眼,托盤裏竟然連白開水都備好了,他滿臉無奈,選了最靠近的杯子。
    這支杯子裏裝著紅色液體,帶著酒精的味道。
    他沒有喝,隻是蹙起眉詢問。
    “所以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阻止我去開門對嗎?”
    “您可以這麽理解。”
    “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會離開?”
    “是的。”
    許知言說不上來自己是欣喜還是猶豫。
    對方這麽堅定,就意味著酒店的對外保護機製,隻對外,不對內,也就是說隻要能夠輕輕推開酒店的大門,屏障就會裂開。
    但眼前的nppc,證明其地位不低。
    目前還不知道攻擊npc會不會有什麽懲罰,他不敢冒然行動,隻能蹙著眉頭繼續想辦法。
    大概是被青年一臉糾結的模樣愉悅到了。
    侍者隨手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靠近了一些,嘴裏不斷勸阻著。
    “或許您現在餓了?我可以帶您去餐廳先行用餐。”
    “那外麵的遊客呢?”
    許知言指了指窗外。
    戰況已經開始平息,但酒店的防禦機製卻越來越亮。
    “陽光會放行的。”
    男人的回答帶著點點詩意。
    許知言聽完,表情更冷了。
    也就是說外麵所有人都要在廣場過一夜?
    像是為了證實侍者的話。
    新的彈窗出現了。
    【酒店防禦機製會在天亮後解除。】
    【請玩家在午夜前完成任務2,找到自己的酒店房間,與同行者碰麵。】
    黑夜的副本總是更加危險。
    再加上任務……
    就在許知言糾結時,江槐鷓等人收完錢回來了。
    因為沒有碰麵無法聯絡,他也隻能隨便扯了張紙,快速在上麵用龍飛鳳舞的大字,寫出聯絡語言。
    [除了小醜和占星師,其他活人都交錢了,你快破門吧!外麵的溫度有點不正常。]
    不等許知言做成反應。
    一旁的侍者先笑了:“您打算怎麽辦呢?”
    他望著許知言手裏的酒杯,甚至給出了建議。
    “您要不要試著把酒潑到我身上?到時候您給我也開一間房,再給我一些小費,我可以換了衣服進去等您……”他的話語曖昧又低沉。
    許知言一愣,堅定搖頭。
    “沒錢。”
    “您可以賒賬,酒店老板會喜歡的。”
    許知言沒再搭理眼前人。
    他反而掏出了馬克筆,又去玻璃上上寫下了一行字。
    [要少了,早知道這個防禦機製關你們一晚上,我應該多要一點。]
    侍者笑著看向上麵的字。
    就在他想要再多嘴說點什麽時候,忽然,一陣彌漫著煙塵味道的風湧了進來。
    方才還停再原地的旋轉門飛快轉著。
    防禦機製外層發生了形狀變化,僅僅附著在酒店外的紅光瞬間消散——防禦機製消失。
    被攔在酒店外無法進入的玩家們見狀,顧不得自己灰頭土臉,猛地衝向酒店,一個個生怕再被關在外麵。
    “你……你怎麽……”
    侍者一臉難以置信。
    他回頭看向旋轉門處,那裏除了多了一塊抹布什麽都沒有,不,不對!抹布?那裏怎麽會有抹布?
    許知言搖了搖酒杯,一臉無辜,好像自己什麽都沒有做。
    “我很好,謝謝你的酒。”
    遠處的旋轉門旁,一隻白骨手悄悄躲在縫隙裏,沒人發現小脆骨的膠皮手套下,少了一隻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