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緋紅鏡像 NPC的錢也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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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 高級休息區頂樓。
會議室巨大的投屏被分割成多份,每一格都顯示著一個直播間,唯有最右下角的一格, 上麵顯示的是遊戲畫麵。
許硯推門進來時,偌大的空間內,隻剩電子遊戲的經典配樂, 一個卡通人物在右下角上躥下跳, 顯得要比其他屏幕中的玩家更為忙碌。
岑今月坐在位置上,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最後一格,手指在遊戲機手柄上飛快移動著。
整個會議室不像開會的時候那麽肅靜,薯片可樂小零食堆在桌上, 看起來某人已經在這裏玩很久了。
許硯走進來,隨意拉開長桌末尾的椅子。
“找我來幹嘛?”
這聲音太突兀,聚精會神的岑今月停頓片刻,緊接著就是一聲‘ga over’響起。
放下手柄, 他回過頭來, 表情略有些猙獰。
“你就不能等我打完了再出聲嗎?”
“不能。”
許硯冷聲回答, 目光卻落在了屏幕其他格子上。
副本重新開啟後, 公會需要積累十萬積分, 晏城凡因為之前沒怎麽進副本,現在時間到了,不進也不行, 整個公會的事務就被交給了副會長岑今月。
“不廢話了。”
岑今月從桌上拿起一盒草莓牛奶, 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大口。
“這次叫你來,是需要你去處理個人。”
“瘋狗所在的公會找到了,他和小醜一樣,都在無盡卡牌, 但是這個公會比較……奇怪。”
說著,他關掉了遊戲,調出一個麵板來,上麵隻寫了四個名字。
小醜與占星師的戰鬥已經傳遍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無盡卡牌與理想國處於對立狀態。
“目前無盡卡牌隻有四個玩家,小醜、瘋狗、還有兩個低級選手,好像是小醜為了湊公會任務人數,隨意邀請的。”岑今月介紹道。
許硯推了推鼻梁上的單片眼鏡,語氣裏充滿嘲諷。
“瘋狗上午也已經進本,這四個人目前都在副本中,你讓我去處理空氣嗎?”
岑今月搖搖頭。
“無盡卡牌的人太少了,我不覺得僅僅就小醜一個人,就能夠資助瘋狗這麽多道具,我認為應該還有其他人也同樣隸屬於第三方勢力。”
作為副會長,他足夠盡職盡責。
但很可惜,岑今月的談話對象好像沒有那麽多耐心。
許硯隨意放在桌上的手指,快速敲擊著桌麵。
“殺誰?”
“榜三韓世。”
“好。”
沒有詢問緣由也沒有質疑什麽,在許硯的催促中,對話變得簡單了許多。
見收藏家聽完名字後點點頭就要離開,岑今月在椅子上轉了兩圈,對著許硯的背影稍稍解釋了幾句。
“目前還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第三方勢力。”
“但他的工會叫‘複生者’,既視感太強了一些,還是殺掉保險。”
他五官深邃、鼻梁高挺。
一雙眼眸裝滿碧色,明明沒有笑,卻讓人感到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岑今月手裏拿有印著可愛草莓的盒裝牛奶,配上英俊的外表,氣質親和,如果不認識的人,大概隻會覺得,他是個帥氣鄰家大哥哥。
隻是他嘴裏說出的話,和他溫和的外表天差地別。
“我覺得把排名靠前的人類強者殺掉,是一件高性價比的事情,如果我先前遇到小醜的時候早點把他弄死,阿爾維斯也不會遇到現在的意外。”
許硯沒有回頭,好像占星師的死活與他無關,一直走到門口時,他才因為岑今月後麵的話停下了腳步。
“目前匿名的排查隻剩下韓世,你殺的時候可以順便問問。”
“好,我會問的。”
……
副本中,時間也一點點走過。
許知言和金盛找地方坐下沒多久,陰陽怪氣的侍者就帶著打包好的東西找了過來。
“先生,您要的東西好了。”
就在侍者猶豫著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許知言立刻抬手打斷對方。
“非常感謝,能麻煩您幫忙送去3021房間嗎?”
他不想麵對切片,又不能什麽都不做,剛剛隻是找了一個借口回絕侍者,他才不是真的想回去。
聽到這句話,紅衣侍者挑眉。
他目光遊移著打量起坐在許知言對麵正在大口扒飯的金盛,忽然笑了起來,話裏話外都是暗示。
“本酒店從不歧視客人的性取向。”
許知言低頭摳了摳手指甲,裝聾作啞。
如果全酒店的npc都知道他的人設,那麽往後這種明嘲暗諷的話肯定少不了,他不打算去爭什麽口舌之快。
“啊?怎麽了許哥?”
金盛拿勺的手一頓,抬起頭來一臉懵逼,嘴角還掛著飯粒。
這個副本的食物沒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意取用。
大概是他這副不太聰明的模樣讓人感到放心,侍者沒再多說什麽,麻溜地把東西拿好,打過招呼後準備離開。
“祝您用餐愉快。”
“謝謝。”
許知言眯著眼望著侍者離開的背影,咬了一口手裏的三明治。
很快,金盛吃完了一碗飯。
他看了眼時間,心裏有些疑惑。
“江哥和鬱休怎麽還沒來?”
不應該啊,幾個人剛剛約定的是在餐廳集合來著。
現在人沒看到,對話欄也沒發消息來。
直播間裏,觀眾看到的可比兩人看到的要多得多。
【感覺這個甩開同行者不是很好搞啊,我怎麽看了一圈現在出來的就隻有他們仨。】
【占星師也出來了,但她好像沒法在晚上甩開同行者。】
【笑吐了,阿爾維斯的設定是天文愛好者,她每天晚上都要和同行的愛好者一起去頂樓的天文望遠鏡觀測天空。】
【……噗,太慘了,那豈不是完全無法分開。】
【還好?其實也沒那麽慘,同行者雖然會阻礙她任務進行,但隻要同行者在,她就不用擔心被小醜攻擊。】
【所以同行者能噶了嗎?】
【能吧,你去看男媽媽的直播間,早打起來了!】
酒店4112房間。
江槐鷓躲在洗手間,外麵是猛烈的撞門聲。
“你是誰!你把我的朋友弄到哪裏去了?你快說!你這可惡的家夥!他不會出去吃飯的……”
尖細的聲音咆哮著,從門縫裏傳進來。
被撞到微微顫動的洗手間木門,再搭配古怪的叫聲,能讓人很快判斷出,門外的家夥大概率已經不是人了。
死死抵住門,江槐鷓略有一些慌張。
剛剛他回到房間與同行者碰麵,明明也沒做什麽,就是隨意說了兩句,然後假裝要離開出去吃飯,誰知眼前的同行者突然暴起給了他一拳,大聲吼叫著他是假的……
媽的,雖然知道是人設崩了導致的,但僅僅幾句話就判定崩人設是不是也太嚴格了!
被白白打了一拳,江槐鷓下意識還手。
可誰知他的一拳過後,暴跳如雷的同行者突然怒目圓睜,整個人身上瞬間布滿血色裂紋,更加猛烈的攻擊了起來,力量也變得比先前大了很多。
江槐鷓抵擋了幾拳,找到機會反擊。
既然崩人設隻影響到了同行者,那麽是不是把這個npc打暈之後捆起來就能自由行動了?
事與願違。
更為驚悚的事情出現了。
他每打擊到同行者,對方身上的血色裂紋就會更多一分,體能與力量也開始逐漸增強……
江槐鷓進退兩難。
這裏太狹窄了,他的房間也是雙床房,空間狹□□仄,不適合掏武器戰鬥。
無奈之下,他硬接下對方的攻擊逃到門口,打算直接離開,擔心門不開,他甚至連萬能鑰匙都準備好了。
結果還沒摸到門口,就收到了係統提示。
【檢測到玩家人設偏離。】
【在人設校正前,玩家無法離開當前區域。】
淦!直接打不開門!
眼看著同行者追來了,他隻能先閃身躲進一旁的洗手間,但令人意外的是,隨手一個鎖門動作,竟然把外麵的怪物攔住了?
他的同行者隻是咆哮和撞門……
不對勁!憑外麵這家夥的力量怎麽可能撞不開門?
思緒淩亂中,公會對話麵板蹦了出來。
【許知言:江槐鷓,崽啊,到哪了?阿爸很想你。】
情況緊急,江槐鷓嘴角抽了抽,隻能簡單把剛剛經曆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江槐鷓:……我打算一會試著再揍它一頓,隻要是活物應該就能殺死,你們先去探索你們的。】
他不覺得這副本裏真的有完全無法殺死的東西,就算要複生,中間也應該有幾秒鍾cd,到時候再尋找其他逃跑方式也行。
幾秒鍾過去,江槐鷓拿到了點子王許某人出的主意。
【許知言:你別打了!!限製我們的規則,對同行者也有約束,它們應該也不能毀壞建築,接下來你得先把人設凹回來。】
看到隊友沉穩發言的時候,江槐鷓心裏逐漸有了譜,隻可惜對方提供的計劃讓他的表情有些繃不住。
【許知言:門估計一會就能撞開,你在廁所裏找個角落蹲下抱頭,萬一同行者進來,無論他做什麽你都不要動不要反擊,實在不行就當他麵抽自己耳光,我馬上就到。】
【江槐鷓:所以你來給我收屍嗎?我他媽人設是社恐又不是神經病!是不是要在胳膊上來兩刀?】
【許知言:如果感覺快被打死了再反擊!】
“咚——咚——”
門口傳來撞門聲,門栓岌岌可危,似乎很快就要損壞。
“草。”
江槐鷓深吸一口氣,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動作沒有再猶豫,他跳進浴缸蹲下抱頭,等待著同行者進門。
兩分鍾後,洗手間的大門被撞開了。
“砰——”
□□的木門撞到牆麵又猛地彈回來,沒有半點損傷,質量好得很。
“你是誰!你是誰……”
同行者憤怒的咆哮聲傳來。
江槐鷓感覺到自己被陰影籠罩著,但他沒有抬頭,心裏還想著許知言的話,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第一輪攻擊的時候,大門外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篤篤篤——”
“有人在嗎?麻煩開一下門。”
是許知言。
帶著拳風的攻擊停在了江槐鷓的頭頂之上,暴怒的同行者聽到聲音,猶豫片刻轉身走向客房大門。
“吱嘎——”
房門剛一開啟,許知言就看清了江槐鷓口中的怪物。
對方的輪廓還是人類的模樣,但身上的皮膚全都崩裂開來,閃爍著晶瑩光芒的血液似乎正在這些傷口下流淌著。
“你,有什麽事?”
異變的同行者緩緩開口。
雖然聲音很怪,但聽起來還挺有禮貌的。
許知言輕咳一聲,臉上掛起笑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您好,我是迷康醫院精神科的醫生。”
“本來這次是想度假,但是傍晚時因為意外遲到了,在車上恰好遇到了小江。”
同行者身上的裂紋更多了一些。
“他不可能在車上交朋友!”
許知言頂著對方的咆哮,沒事人一樣繼續說:“我覺得您應該相信科學的力量,我在車上遇到小江之後,發現他好像不止是社恐,這更像是一種叫做珍梅裏斯綜合征的病症……哦對了,他的名字還是司機告訴我的呢,隻是不知道全名叫什麽……”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在來之前,他還特意換上了一身白大褂。
門內的同行者愣住了。
它渾濁的眼睛裏逐漸透露出迷茫。
見狀,許知言發現有效果,於是一臉嚴肅開始拓展起這個他胡說八道編出來的症狀。
“這是一種罕見病,我以前也隻在書上看到過,平時他會表現的像一個重度社恐,不愛交集、不喜歡說話、就連吃飯也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病逐漸加重後,他會變的焦躁、暴力……”
和江槐鷓剛剛完全一樣的表現症狀,鎮住了同行者怪物,隨著新人設的補全,同行者身上的裂開的痕跡的皮膚開始逐漸愈合,漸漸變成了原先的模樣。
“……不過現在情況你也知道,我隻是出來度假的,遇到這個罕見病例我也很意外,其實我本來不想找來,但醫者仁心,我本來還以為他是一個人獨行,還好你在這裏,看到你我就放心多了,希望你等旅途結束,回去帶他好好治療一下。”
許知言一張嘴不停歇,一連說了二十多分鍾,同行者也徹底變為原先正常人的模樣,正一臉緊張,一把抓著他的手開口。
“大夫,我朋友還有救嗎?”
“有的有的,但他已經進入了中期階段,狀態可能會和以前不一樣……”
許知言再接再厲。
他打算直接給江槐鷓把人設改了,把對方從自閉社恐這個糟心人設裏解救出來,但瘋狂彈出的係統麵板,卻讓他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提示:玩家江槐鷓完善人設不得與基礎人設衝突,請玩家在自我人設完善的時候注意,以免引起反彈。】
無奈之下,許知言隻能話鋒一轉。
“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還是會成為沉默寡言的社恐,但可能某些時候,他會展現出瘋癲的一麵,那時候你千萬不要緊張,記得給他一點自由空間,不要詢問他什麽,也別跟著他,以免被誤傷。”
同行者顯然很在意江槐鷓。
“大夫,那這個病現在有沒有辦法治?”
許知言摸著下巴,表情有些猶豫,似乎遇到了很為難的事。
“我倒是可以每天帶他去話療,連續幾次下來會有效果,但我來這裏本就是為了旅遊放鬆,還有這個價格……”
聽到這,同行者還沒表態,許知言的直播間就先吵吵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小百萬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笑死了hh,竟然連npc的錢都不放過嗎!】
【魔鬼!裸的魔鬼!掛路燈!】
【迷康醫院?艸!不就是上個副本的醫院嗎?】
【我想過小百萬會把醫院副本發的白大褂昧下,但我沒想到這個雁過留雁的家夥,竟然連人家醫院印的名片都不放過!】
【不過這完全沒毛病哈哈哈,係統提示隻說了不能身份造假騙玩家,又沒說不能造假騙npc。】
【看npc的表情,笑暈了。】
【同行者:完了我朋友要死了!醫生救救他!】
【靠,我本來聽那個侍者陰陽怪氣,還以為所有npc都知道小百萬是渣男。】
【應該是身份不一樣吧,npc也要遵守基本法。】
洗手間裏,江槐鷓聽的滿頭黑線。
但看著彈出的麵板,他又深深覺得許知言這家夥真的有兩把刷子。
【檢測到人設信息補全】
【新增設定:社恐隻是您的表象,您實際上患有其他疾病此疾病未在設定庫中檢測到)所以您雖然平日裏大部分時間會保持沉默膽小與安靜,但每天會不定時出現反常行為。反常行為累計時間不得超過90分鍾)】
謝天謝地。
江槐鷓鬆了一口氣,社恐什麽的和他完全不適配。
門口,許知言已經把江槐鷓的同行者忽悠到頭腦發暈,什麽都不會說隻知道點頭。
“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再給你開一個單間您用來話療對嗎?”恢複成普通人模樣的同行者小心翼翼開口。
許知言笑著從口袋裏掏出本子和筆,一邊寫寫畫畫一邊開口:“嗯,我們學醫的都講究良心,我就當日行一善,不額外收費了,喏,這是你後來和小江交流的時候,他有可能會出現的症狀。”
同行者立刻從錢包裏抽出一打約十幾張紙鈔,換取了許知言手裏的紙條。
交易完畢,許知言和同行者一起來到了洗手間。
江槐鷓早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重新縮在浴缸裏,聽著許知言哄孩子一樣的聲音,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來小江,許醫生帶你去聊天,保證你可以很快恢複哦~”
“是啊,你快起來吧。”
“……”
三人語氣各異,心態也完全不同。
江槐鷓領取活動異常順利,許知言很快就把他的倒黴隊友從同行者身邊給帶離了出來,後麵的幾天應該也不需要再回去了。
離開前,江槐鷓仔仔細細看了一眼他的同行者。
方才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現在才有機會看清對方,這個不知名的同行者是個挺瘦弱的青年,笑起來很是靦腆,在設定中,他們雙方是彼此唯一的朋友,所以這次才會一起來到鏡像博物館旅遊。
等到拐過幾個牆角,徹底看不到同行者的身影後,兩人才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你那個同行者對你絕對是真心的!”
許知言說的十分誠懇。
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對方錢包裏壓根就沒多少錢,大半都掏出來給他了。
江槐鷓罕見的沒有反駁。
對他們來說,這整個副本是個死亡遊戲,但剛剛那個能變成怪物的同行者,在人類形態時,表現出的感情卻十分豐富。
還好他接下來不會一直與對方接觸。
對怪物npc來講,遠離玩家對兩者都好。
許知言瞥了眼麵板,發現去接鬱休的金盛好像還需要多費一點時間,於是和江槐鷓率先去樓下大廳,重新花錢開了一個房間。
目前所有人的房間都有同行者,他們需要額外多出一個房間來做休息處。
新房間在五樓,5068。
許知言特意加錢,要了一間正對著鏡像博物館的房間。
雖然明天才能進博物館探索,裏麵也黑咕隆咚一片,但他們手裏有望遠鏡之類的道具,說不定能提前拿到一點線索。
刷卡開門,開燈關門。
兩人進來後,望著明亮溫暖的幹淨空房間,雙雙鬆了一口氣。
和樓下的房間差不多。
這裏雖然占地麵積不大,但五髒俱全,整個房間裏掛滿了鏡子,正對床的一整麵牆,也全都是鏡子,隻有正對著門的牆麵上掛著一個大木框,裏麵似乎繪著一副紅色的畫。
“我給金盛發個房間號,讓他幫鬱休做完卷子之後,直接來這裏找我們。”
說完,江槐鷓靠在鞋櫃旁,摸了摸眼角處被同行者打出來的淤傷,從包裏摸出藥劑仰頭一飲而下,傷勢得到了緩解。
不等他給金盛發消息,許知言就小聲開口阻止了他。
“等等,先別讓他們來。”
“嗯?怎麽了?”
江槐鷓有些疑惑,他抬起頭來,發現隊友從進門後,姿勢似乎沒有換過,整個人有些緊繃直直盯著一個方向。
順著許知言的目光看過去,他發現對方正在看畫。
畫?這有什麽好看的?在酒店裏這種裝飾不應該是很常見嗎……不,不對!
盯著看了一會兒,江槐鷓也發現了問題。
正對著門的木框哪裏是畫,那分明就是一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