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緋紅鏡像 失控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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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燈亮起。
    切片也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穿著浴袍的美豔女人披散著頭發, 手裏夾著一根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來的香煙。
    打火機急促的聲響過後,惱人的煙霧飄散開。
    許知言錯愕的表情一閃而過。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那般,他對著話筒笑著開口:“嗯是的, 3012需要客房服務……不過大概得等一會兒,我先試試自己解決,如果半小時後我沒有再打電話, 你就派個人上來。”
    電話那頭隔了好久才響起回答。
    “……好的, 我知道了,很抱歉剛剛認錯人了。”
    少年白燼的聲音裏充滿落寞。
    許知言掛斷電話,收斂起不小心外泄的情緒,站起來走向正在抽煙的美豔女人。
    “親愛的, 我覺得我們需要聊一聊。”
    比起疑似被安排去接電話的少年白燼,他現在得處理一下眼前的家夥。
    ……
    酒店天台上,巨大的望遠鏡支棱著,對準天空。
    一身華服的占星師站在同行者身側。
    江槐鷓剛走出樓梯口, 就對上了占星師回望時毫無波瀾的雙眼。
    正在隨手塞名片的動作一頓。
    他低下頭, 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打算轉頭離開天台, 雖然占星師和同行者npc一起, 但對方都在這待這麽久了,肯定把能找的線索都找了,自己再探索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隻是離開沒有他想的那麽順利。
    江槐鷓剛轉頭走了一步, 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麽危險, 立刻緊繃起身體喚出武器。
    這裏人很少,沒有其他npc經過。
    下一秒,眼前的樓梯拐角處,一個蜂腰猿背的黑衣男人出現——是小醜!
    江槐鷓與對方對視一眼, 收起鐮刀,改換了一柄匕首。
    動作就在刹那間,他剛換完匕首,眼前的小醜不見了,他下意識回身抵擋。
    “鏘!”
    飛刀與匕首相撞,擦出微弱火星。
    小醜施展了技能後瞬間瞬移到了江槐鷓身後,持握著飛刀的胳膊上肌肉繃起,如果對方沒有防住,那麽此刻說不定已經受傷了。
    除了占星師外,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的動靜,然而她就算注意到也沒有辦法。
    江槐鷓覺得自己的手要麻了。
    他對這種不顧其他玩家死活的人沒什麽好感。
    “我不想參與進你們與理想國的爭端。”江槐鷓壓低了聲音。
    可向來沉默寡言的小醜竟然笑了。
    “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人能逃脫得了,沒有人。”
    他說的模棱兩可,江槐鷓忍住罵人的,握緊了匕首反問:“你們公會怎麽不改名叫謎語人。”
    天知道他已經很克製自己毒舌的想法了!
    “……”
    小醜沉默了一瞬。
    不過他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去把占星師身邊的npc弄走。”
    “憑什麽?”
    江槐鷓翻了個白眼。
    雖然他確實和理想國不對付,有朝一日也必然會與榜一對上,但他又不是傻逼,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主動挑釁無異於送死。
    他還有時間,他還需要變的更強。
    這種在直播間裏偏幫的行為顯然不太聰明。
    誰知下一秒,小醜的另外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張明信片。
    “我給許知言轉十萬積分。”
    “希望你們出人,把阿爾維斯身旁的npc帶走。”
    說著,他當著江槐鷓的麵,給許知言轉了十萬積分,一點也沒含糊。
    江槐鷓眼前有些發黑。
    在小醜鬆開武器退開後,他踉蹌了兩步,眉頭緊鎖。
    “你……你等著,我問問。”
    ……
    3012房間內。
    兩人坐在沙發兩頭。
    許知言一改先前的被動,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隻是他手藝不是很好,整個蘋果被削的坑坑窪窪。
    “我並不是不想親近你,但我們分開太久了,我一個人帶孩子發生了很多事,現在覺得……你,嗯,有點陌生,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溝通一下。”
    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溫柔,仿佛能掐出水來。
    這種帶著淡淡悲傷的語氣把切片鎮住了。
    它沒有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反而乖巧抱著靠枕,等待著屬於它的甜蜜蘋果。
    “你想知道什麽?”
    抬眼對上一雙充滿迷茫的美眸,許知言手上動作一頓,隨即快速把手裏的蘋果削完遞了過去。
    “先說你的事吧,什麽都可以,我們是夫妻不是嗎?我想更知道你這幾年去哪了。”
    先前第一次打照麵時,他隻以為對方就是血液本體,但第二輪交鋒過後,他又感覺到些許的不正常。<的出現徹底讓許知言捋清了思路。
    從開始尋找切片時,許知言就清晰的知道一個概念,那就是鬼神的切片在副本中,比其他npc要強很多。
    它們或許會受部分規則壓製,但不至於真的被壓成普通的npc。
    噩夢小區時,主係統想要抽取血管的力量,那整棟樓隱約被設置成了小區的禁區;在人魚遊輪中,鬼神的運氣被壓製,但壓製的手短是另外一個切片的分身;更不用提小透明和白醫生……
    副本中,係統想要壓製切片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讓鬼神切片來扮演普通的nppc一樣的限製,無異於癡人說夢。<還在、眼前的性轉切片並沒能讀取記憶、它會與酒店npc起爭執、需要遵循大部分npc的規則……
    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點。
    眼前的切片,極有可能不是血液唯一的切片。
    剛剛在淩亂的黑暗中,對方很興奮時,說出的是‘我現在覺得很混亂,但又很滿足’如果這真的是大部分血液的集合體,那麽它應該擁有更強大的思維。
    所以許知言覺得,眼前這個漂亮到不似凡人的切片,恐怕僅僅是血液的分身之一。
    收到削好蘋果的女人有些開心,它沒有回答許知言的話,反而一口一口把手中的蘋果吃完,吃到最後竟然連果核也吞掉了。
    “很好吃。”
    眼中的渾濁與迷茫褪去,它鄭重給出反饋。
    被心平氣和的切片直勾勾盯著,整個人淹沒在畸形的愛意裏,許知言看著切片的美貌臉龐,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顏值拉滿真的有用。
    如果換一個暴躁老哥,先是對著他這樣那樣,再展現出偏執的占有欲,他隻會覺得對方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可眼前的切片實在是太漂亮了。
    拋開詭異的身體不說,就單單是對方頂著這麽一張雌雄模辯的臉,鄭重其事的表現出喜歡,拒絕它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很為難的事情。
    單純的喜歡就去占有、想把人留在身邊不論死活、認為愛人喜歡男人於是直接給自己改了人設……
    這些偏執詭奇的舉動,套上這張臉後,竟然有那麽點清澈的愚蠢在裏麵。
    許知言摸了摸下巴。
    還好他不是顏狗,不然這次怕不是要栽在眼前的笨蛋美人手裏。
    “和我說說你的事情,我很想知道。”
    很快,在許知言刻意的溫柔詢問下,切片把自己所有的記憶全都說了出來,不知道是血液本體的設計,還是主係統的問題,眼前的切片所擁有的記憶並不多。
    “我醒來後,就被告知你要來,並且從今往後的日子,我們都會在一起。”
    “箱子裏的信是你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你喜歡粗暴一點,我知道的。”
    “……不是,這是個誤會。”
    聽到最後,許知言嘴角抽了抽。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眼前的切片看起來挺強的,但見了麵就好像被腰子控製了大腦。
    甚至都沒人給它添加一些其他的過往記憶,幹巴到令人發指。
    僅僅是看了一封信……
    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剛剛經曆了人設豐滿白醫生,許知言再看眼前記憶的美貌切片時,竟然覺得對方也挺倒黴的。
    從本體被分割出來,強製加入一些不存在的記憶,被安排成了npc,還多出來一個丈夫。
    嗐,把自己切這麽碎。
    血液可真是個畜生。
    許知言還想問什麽,但在開口前,忽然覺得舌頭一痛。
    “咳——”
    下一秒,他吐出一口血在手掌裏。
    這是係統警告。
    恐怕他再問下去,眼前的切片就會開始懷疑自我,產生什麽不利於副本的事情。
    心知再也問不出什麽。
    許知言打算再稍微聊兩句,就哄眼前的笨蛋美人去睡覺。
    知道對方不太聰明這就好辦多了。
    可不等他開口,眼前的美人便湊了過來,低頭舔舐起他手掌的血液。
    舌尖炙熱的觸感與犬齒刮過手心的刺痛同時傳來,許知言不知所措僵在原地,整個人緊繃極了。
    誰知對方在舔完了之後,沒有離開,反而輕輕咬著他的指尖。
    直播間裏,觀眾不明白為什麽這種鏡頭要打馬賽克。
    【喂!我抗議!這明明什麽都沒做好嗎!】
    【……我不行,我接受不了。】
    【嗚嗚嗚嗚我也,我雖然很喜歡美人姐姐,但我隻要一想到姐姐掏出來比我都大我就萎了!】
    【樓上你還太年輕,這樣不是更好嗎!】
    【???】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美人,實際上是男的,但因為可以自動變換外表什麽的,所以就被抓來裝女人。】
    【笑死了別猜了,我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小百萬到底想問什麽,直接給警告問出來了。】
    【應該是一些違規問題吧,畢竟他之前的問題還算是正常,雖然大美女的回答聽起來有點違規,直接讓人把情況猜出來了,但小百萬的問題是沒錯的。】
    【也可能是怕npc再說多了,所以幹脆不讓問了。】
    直播間的觀眾並不知道鬼神切片相關的事,隻以為許知言的同行者是哪個被抓來的強製塞入記憶的倒黴npc。
    一番交談過後,許知言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鍾。
    “你先休息,我現在感覺很亂,想靜靜。”
    他自然無比的說出了渣男語錄。
    不過切片並不買賬。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喜歡你,我們應該在一起。”
    大抵是沒有得到足夠多記憶的緣故,在對眼前的陌生丈夫敞開心扉之後,切片直白的讓人無法招架。
    許知言差點被口水嗆到!
    他立馬收回手,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猶豫著回應道。
    “我也喜歡你,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
    見對方眼神裏透露出拒絕,許知言趕忙又補了一句:“我覺得比起得到我的人,還是得到我的心和人一起更好,我會努力從之前的感情裏走出來,所以……”
    他拉起切片的手,眼中滿是哀求與深情。
    “你能再多等我一會兒嗎?”
    媽的,這不逼他做渣男嗎?
    還好設定裏老婆就一個,這要是再多幾個,把他拆幾份都不夠分的。
    切片疑似被許知言的甜言蜜語給蠱惑住了,它下意識點點頭,湊過去親了親青年的臉頰,眼中滿是歡喜。
    “好,我等你。”
    許知言徹底放下心來。
    終於哄好了,接下來的幾天就用想靜靜當借口,再隨時帶點禮物回來,應該就能安撫好對方。
    就在此時,房間門忽然被推開了。
    “砰——”
    穿著紅色製服沒有掛身份銘牌的侍者,以強勢之姿闖入了房間裏。
    “許先生,請問是您叫的客房服務嗎?”
    他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沙發上靠在一起的兩人後,慢慢垮了下去。
    許知言一愣,不對啊,時間還不到半小時。
    不過介於已經把‘妻子’哄好,他也不太需要其他npc來壓製對方,順毛擼就行,於是對著眼前的侍者笑了笑,語氣充滿歉意。
    “抱歉,剛剛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打了客房服務的電話,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在發現身旁切片臉色不好的時候,許知言立刻站起來擋在兩人中間,隔開目光,卻沒想到侍者並不買賬。
    “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啊?”
    許知言笑容一僵。
    什麽鬼?這侍者怎麽說話還這麽陰陽怪氣!真是救了命了……
    他沒搭理眼前的人,立刻轉回頭去,把沙發上的切片拽起來,帶到了臥房門口。
    “親愛的,你先休息,我晚上,嗯,白天之前會回來。”
    先把這個哄走了再說。
    然而切片回頭看了眼侍者,冷笑一聲:“我覺得我愛人笑的很好看。”說著,它低頭在許知言唇角輕輕印了一下。
    在轉頭和青年說話的時候,它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溫和,充滿歡喜。
    “我等你回來。”
    “畢竟我可不像某些家夥,這麽沒禮貌,門都不會敲,粗魯又醜陋。”
    侍者也不逞多讓。
    “在我看來,依靠往日情分來延續的情感更卑劣。”
    “嗬,總比陰溝裏盯著別人丈夫看的老鼠強……”
    “……”
    許知言被夾在中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什麽情況?為什麽房間裏的氛圍變的這麽古怪!他一開始以為酒店的熱情npc會覺得他是渣男,所以陰陽怪氣是在提醒切片要快點離婚。
    但現在這兩個家夥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聽上去更像是在互懟。
    “呃……那個,我覺得——”
    許知言剛一開口,就被正在互相嘲諷的兩人給打斷了。
    “許先生,這裏沒有你的事情。”
    “親愛的你不是想靜靜嗎?你先出去吧。”
    “……好,好的。”
    許知言懵了,他縮了縮脖子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小聲回答完後,立刻便跑掉了。
    直播間裏,觀眾快要笑死了。
    【神了,這是什麽無限修羅場!】
    【啊?所以那個侍者也喜歡小百萬嗎?什麽情況?】
    【一開始我以為侍者因為小百萬是個渣男,所以說話才陰陽,但這麽看起來好像不是?】
    【u1s1,小百萬這個破嘴,再配上他那張臉,深情哄人的時候真的是,太容易讓人相信了吧!】
    【他說‘我也喜歡你’的時候,真的是絕了!】
    【隻有我在佩服小百萬,對著這麽漂亮一大美女都開得了口騙人嗎?!】
    【唉,所以小百萬怎麽跑了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侍者和老婆最後怎麽樣了,是不是打起來了。】
    許知言的離開,帶走了直播鏡頭。
    觀眾們紛紛扼腕自己無法看到修羅場後續。
    然而有人看得到。
    酒店最頂層。
    這裏一整層都被打通,變成了一個超大號的房間。
    圓頂天花板結構上,掛著雕琢精美的水晶吊燈,宛如教堂般的油畫彩繪穹頂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炫目無比。
    然而與奢華的上半部分不一樣。
    頂樓房間內,並沒有什麽配到家具,穹頂之下既是一汪血池。
    蒸騰的血池內,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金色雕塑立在周遭,更多的血液從雕塑的嘴裏噴射出,怪誕又黏膩。
    池邊躺著一個穿紅色浴袍的紅發男人。
    他沒有睜開眼,隻是蹙著眉頭表情不是很愉快,似乎遇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攤開的手掌中握著兩枚眼珠,一黑一金。
    池中血液卷著兩麵鏡子立在男人眼前。
    他將眼珠塞進鏡子下方的凹槽,眨眼間,這兩麵渾濁的鏡子裏,就顯現出了兩幅畫麵。
    美豔的女人與紅衣的侍者正在打架。
    戰況激烈,鮮血飛濺到牆麵上,很快又被收了回去……
    男人捏了捏鼻梁。
    下一秒,兩麵鏡子裏顯示出了許知言的臉。
    “失控……為什麽?”
    “為什麽所有接觸到這個人類的部分都會失控?”
    他盯著鏡子自言自語。
    鏡中的青年已經順利離開3012,眼看著要與在3045看門的隊友匯合了。
    走廊昏暗的燈光描摹著青年精致的麵部輪廓,對方的眼神十分幹淨明亮,沒有一絲隱瞞與迷茫,和男人遇到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覺得對方該死的迷人……
    忽然,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表情凝重,產生了自我懷疑:“我難道有病?”
    “嘩啦——”
    血水翻湧,另外一麵鏡子被送了過來。
    這次,鏡子裏顯示的是一個狹窄昏暗的房間,隻有房間的最側麵高牆頂端,開了一個巴掌大的窗戶,透進來些許亮光。
    房間裏隻有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桌上有一部電話。
    穿著皺巴巴衣服的白少爺這次沒有坐在桌前,等待著好幾天不響一次的電話。
    少年蜷縮在陰暗的角落,不知道在想什麽。
    與鬼神擁有一模一樣長相的男人,不得不服分出一點心思看向第三麵鏡子,裏麵是與許知言的那兩麵鏡子完全不一樣的氛圍。
    “……該死。”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不願意共享記憶的失控家夥。”
    男人沉著臉,表情越發不愉快。
    他隻記得自己應該與眼下生著淚痣的青年有過什麽互動,但作為本體,原先拿到的記憶被失控血液偷走,並不是一件值得說出口的事情。
    不過很快,就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那樣,他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映著許知言身影的鏡子上。
    青年正在尋找酒店接線員的下落。
    一個突如其來的大膽想法出現在了他腦海中,這一定會很有趣,他想。
    ……
    “鬱休,你給客房服務再打個電話。”
    總算順利到了3045。
    剛剛在房間裏,迫於壓力,許知言沒有承認自己是誰,現在他立刻讓鬱休再次撥通了電話。<的坐標。
    他想知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少爺在哪。
    不過還沒等鬱休打完電話,許知言收到了江槐鷓的求助。
    【江槐鷓:許扒皮,你收到小醜的十萬積分了嗎?他說出十萬積分讓我們把占星師身邊的npc引開……】
    【江槐鷓:這麽做會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
    現在全遊戲的玩家都知道,教皇追殺過許知言,而教皇原本應該是理想國的人。
    許知言低頭,看著上麵的內容,眼神一亮,立刻回過去了解決方案。
    【許知言:不慌,這是生意主動找上門來,但說實話,十萬塊錢得罪理想國不太理想,你去問占星師,看看她願不願意出更高的價格。】
    【許知言:如果她願意出雙倍來保住這個npc,那你就收了錢之後把小醜的錢退了。】
    【江槐鷓:……6】
    【江槐鷓:你有沒有考慮過,小醜可能會當場把我嘎了?】
    從回來的消息上就能看出江槐鷓的崩潰,許知言略微思考了一下,感覺好像也是?
    【許知言:崽,我信你能跑得掉,或者你直接問小醜,願不願意出雙倍,畢竟這次幫了忙之後,我們可就真的和榜一大哥對上了。】
    就在此時,鬱休打電話回來了。
    “許哥,客房服務那邊換人了,他們說接線處在頂樓附近,你一會要去看看嗎?”
    許知言關掉公會對話麵板,對著時間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