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緋紅鏡像 “我根本不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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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明亮的大堂酒吧中, 金盛遇到了一點麻煩。
    他嚐試了幾次,每次跨出大門,都再次回到原點, 同樣的對話他聽了足足十幾遍。
    唯一的區別除了沒有酒保外, 就是當他融入酒吧無法離開以後, 客人們全都能夠看得到他,並且還能與他正常對話。
    原本金盛已經冷靜下來。
    他坐在吧台旁, 等待著那個會用十塊錢換打火機的少年。
    然而天不遂人願。
    正當他還在焦急等待時, 午夜降臨了。
    “當—當—當—”
    十二點的鍾聲響過。
    大堂裏所有的客人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瞬間全都閉上了嘴。
    金盛坐在凳子上,屏息凝神不敢出聲。
    他用餘光偷瞄著四周的客人,冷汗順著額角劃過,下意識伸手把想要從口袋裏伸出頭的小一往回按了按。
    客人們正在發生奇怪的變化。
    他們在‘脫落’。
    像是腐朽掉色的漆器那般,在場所有僵住的人, 身上的肌膚開始出現斑斑駁駁的脫落痕跡。
    帶著紋理的肌肉露出來,看起來幹硬晦澀,皮下脂肪尚未完全消失隻留下黃褐色的硬痂,填充在肌□□隙中, 看起來讓人有些反胃。
    隨著客人們的肌膚變成坑坑窪窪的模樣,它們的衣服也開始發生變化。
    有的布料上出現蟲蛀的孔洞、顏色豔麗的外套褪成黑白色、草編帽子上長滿了黴斑。
    大堂酒吧也在發生改變。
    明明桌椅包括客人的位置什麽的, 都沒有移動,但隨著整個吧台餐櫃逐漸變的腐朽, 散發出一股黴爛潮濕的味道,一塊塊紅色漆皮掉了下來。
    “哢——”
    脫落後的漆皮沒能等到落地, 就變成粉末消失在了空氣中。
    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高懸頭頂,不知何時落滿灰塵,這裏沒有蜘蛛, 吊燈上卻出現了蛛網。
    很快,整個大堂就換成了另外一種陰森格調。
    金盛開始慶幸,還好自己平時穿衣風格比較簡潔,此時也隻穿了一件灰色短袖,呆在這裏看上去並沒有特別突兀。
    然而僥幸的情緒沒能停留太久。
    就在他收回目光,打定主意暫且不要冒頭先觀察的時候,客人們開始轉動自己僵硬幹巴的頭顱。
    “哢——哢哢——哢——”
    這動靜像是生了鏽的齒輪正在轉動,讓人頭皮發麻。
    金盛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口水吞咽的聲音明明隻有自己能聽到,他卻覺得那聲大的驚人。
    等他回過神來,大廳中所有的客人,已經目不轉睛盯著他,無機質的目光中隻有虛無與空洞。
    金盛緩緩把手伸向口袋。
    這個動作他做的很慢,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下一秒,褪色的客人們似乎終於意識到坐在吧台的家夥和它們不同,支棱著僵硬的身體,猛地撲向了吧台!
    察覺到自己暴露,金盛單手一撐翻進吧台,另一隻手快速拿出了召喚匣子。
    “汪汪——”
    小一警惕的叫聲響起。
    霎時間,狹窄的吧台上出現了六隻碩大無比的三頭犬!
    “轟隆!”
    “砰!嘩啦——”
    玻璃杯被鋒利厚實的狗爪推到地上,碎了滿地,狹窄的吧台不適合這麽大的狗戰鬥,僅僅是撐著這幾隻狗的重量,就讓吧台搖搖欲墜。
    戰鬥一觸即發!
    “汪汪!!”
    “嗷嗚—嗷—”
    “汪汪汪嗚……”
    褪色的客人們與三頭犬對上,方才還安靜至極的酒吧瞬間充斥著狗叫聲與各種物品碎裂的聲音。
    金盛沒有回頭看,他趁機踩著酒櫃向上爬,企圖找到一個高點來來指揮狗群,然而這些木料不知道是受了什麽詛咒,他踩一個邊緣,木櫃就塌一個邊緣,根本上不去。
    “嗚!”
    飛行犬小一旋轉著尾巴,看著幹著急,最後幹脆衝上來叼起金盛的衣領,把人往高懸的水晶吊燈上帶。
    “吱——”
    幾秒種後,金盛站在搖晃的水晶吊燈上,整個人哭喪著臉。
    “小一,你可千萬別鬆嘴。”
    他總覺這吊燈承重能力好像不太行,萬一摔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到了高處,他總算是能好好指揮犬群了。
    “汪——”小一鬆開嘴答應了一聲。
    混亂還在繼續……
    與此同時,酒店七樓邊緣房間裏。
    變成少年白燼模樣的血液本體,正百無聊賴坐在桌子上。
    “怎麽還不來……”
    它還在等待著,等待那個讓它分割出去的血液全都變的失控的青年,來到樓上找它。
    大概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太過於無聊。
    兩股血柱自地麵拔起,交相纏繞著勾勒出一個邊框,下一刻血水從上蔓延到下,等所有血水流走後,原地多了一麵正對它的鏡子。
    鏡中映出血液的臉龐。
    它撇撇嘴,隨即鏡麵像是波紋那般散開,等到鏡子恢複原狀時,裏麵的臉又換成了成年白燼的本人的容貌。
    它確實太無聊了,分割出一個自己來對話,已經變成了日常的消遣。
    此時鏡子裏的自己倒是成了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難道我的猜測有誤嗎?”
    血液對著鏡子說。
    鏡子中的男人沉吟片刻,蹙眉回答。
    “我覺得我猜的沒錯。”
    “那一滴偷了記憶的失控血液,應該確實和這個人類有什麽過往。”
    “可為什麽他不來找我?難道他沒聽出來叛徒的聲音?”
    血液打心底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有誤。
    原先它回收了那一滴失控的血液,拿到了不少記憶,知道了這個人類的存在……該死的,這些記憶最後又被偷走了。
    混亂中,它隻深深記住了青年的相貌。
    應該還有什麽別的信息才對……
    它記得還有恐懼。
    現在對方來了,真的進入到了這個副本中,它迫不及待派出各種分身,潛伏在對方身邊,恨不能青年接觸過的npc都是它。
    然而事情開始向著脫軌的方向發展。
    失控,接連失控!
    所有接觸過許知言的分身無一例外,全部成了滿腦子隻剩對方的失控產物。
    尤其是那個它寄予厚望的‘妻子’。
    “我為了安插這個分身,保持它的強度,已經妥協了太多,可為什麽?”
    血液不太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雖然對方在黑暗中緊貼著青年時,傳遞回來的共感讓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麽。”
    “確實,現在停留在這等待真的是太愚蠢了,這樣像個傻子。”
    “那應該做什麽?有具體的建議嗎?”
    “或許我可以細細觀察一下他,比之前那種粗略觀察更為詳細,沒錯……”
    打定主意,坐在桌上的少年打了個響指。
    “唰——唰—唰……”
    它的四周升起無數鏡子,每一麵鏡子中,都映著許知言的臉。
    “先聲明,我可不是一個喜歡偷窺的低等生物。”它對著眼前的鏡子嘟嘟囔囔。
    然而鏡子裏血液卻不怎麽買賬。
    “哦,那失控的偷窺者侍者要怎麽辦?直接開除籍貫嗎?”
    “我把你弄出來,不是為了找不痛快。”
    血液瞥了眼印著自己模樣的鏡子,蹙著眉頭又打了個響指,幾秒鍾後,當血水再次浸透了鏡麵之後,一個新的白燼出現在了鏡中。
    “我覺得分裂出一個新的對話對象,不是一個好選擇。”
    鏡中人盡職盡責開口。
    但瞥到鏡子外的本體似乎不太愉快,這個重新分裂出來的交談分身,沒有再提及失控的家夥。
    “好了,我們還是去看看那個人類吧……他可真好看。”
    血液嘴角抽了抽。
    見鏡子中重新分裂的家夥一臉癡迷,它還是懷疑,難道自己的內心真的是渴望見到那個人類的嗎?
    不……不對。
    除了失控者之外,它可以清楚的記得,自己在與這個漂亮青年見麵的時候,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什麽。
    那是一種,讓它的靈魂都為之顫抖的恐懼。
    “……讓我想到了那扇門。”
    “啊?什麽門?”
    “沒什麽,先看吧。”
    圍成圈的圓鏡中,開始播放著帶有許知言的畫麵。
    從對方進入酒店開始。
    站在雕塑前的青年體型修長消瘦,摳雕塑之前似乎還在看什麽東西;進入酒店後,對方在大堂誇讚了它的審美。
    血液忽然覺得有些開心。
    沒錯,真是個有藝術鑒賞能力的人類呢!
    不過很快,它就垮下笑容。
    第一個接觸到青年的分身開始失控,這個本應該站在大堂裏,好好關緊門的侍者,在不知道處於什麽心裏的情況下,竟然說出了古怪的開房邀請……
    “我覺得有問題。”
    “我不可能對著一個隻見過一麵,不,可能是兩麵的人類,發出這麽低級的求偶邀請。”
    最無法接受的,是被拒絕了!
    在廣場打架的遊客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它反複盯著玻璃上許知言寫的字,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我好像有病。”
    “我怎麽覺得他勒索別人的時候,笑的很可愛……”
    血液先前並沒有看的這麽仔細。
    由於原先與許知言有關的記憶裏帶著恐懼,所以在麵對許知言的時候它十分謹慎,後續是因為沒有看到對方拿出什麽有殺傷性的東西,它才自己親身上陣……等了個寂寞。
    現在仔仔細細觀察後,一種古怪的愛意在它的身體裏奔湧。
    因為鏡子多,所以它很快就看完了所有的畫麵。
    “……青梅竹馬?”
    “這不對接,他看起來可不像是喜歡女人的樣子。”
    鏡子內外的血液自動對話。
    它想不明白,如果許知言真的喜歡女人,那為什麽可以抵擋得住它精心設計的‘妻子’,要知道為了提升真實感,它連那封信都交了出去。
    “他和信裏表現的不一樣。”
    “和其他的意外遊客差不多,他也會無中生有,哦對,那個東西叫玩家……”
    “但是好奇怪,隻看信的話他應該會很……騷,不,是熱情,他應該對我很熱情才對!”
    可目前從對方進入後的情況來看,青年不僅不像信中那麽大膽奔放,在麵對親密舉動時,表現的很是靦腆。
    這次,不等少年模樣的血液說什麽,鏡子裏的它就率先開口。
    “不過他真的很可愛。”
    “沒錯!隻是隨便摸一摸,耳朵都紅了。”
    “不,不對,現在不應該討論這個!”
    血液揮揮手,印著許知言模樣的鏡子墜落,化成血水消失在了地縫中。
    它指了指眼前的鏡子。
    “你也滾。”
    “我覺得對話的形式,會更加拓展思維。”
    “……那你先留下。”
    就這樣,狹窄房間裏又隻剩下血液和它的鏡子。
    “唰——”
    足有水桶粗的血水從天花板上落下,衝刷在血液麵前的鏡子上,待到血水再次流光,一個穿著短裙的長發女孩出現在了這裏。
    “這次是喜歡天文的青梅竹馬嗎?”
    女孩抬起頭來,表情十分愉悅。
    她頗為陶醉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像是在享受擁有軀體的感覺。
    頂著小少爺皮囊的血液咂咂嘴下達了新指令。
    “去他身邊,把他引到我這裏。”
    “如果失控你就自己找個下水道把自己衝走,不要再回來給我添麻煩。”
    見女孩點點頭轉身要離開,它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把失控的侍者給融了。”
    “‘妻子’呢?”
    “先不管,我和那個奇怪的係統做了交易,要提供給它一個npc。”
    “好的。”
    送走了新鮮出爐的青梅竹馬。
    血液重新召喚出了一麵可以自己與自己對話的鏡子,無所事事的繼續等待著。
    “還是得找點樂子。”
    它自言自語道。
    新的分身好像在回應本體,很快眼前的鏡子波動起來,露出了裏麵新景象。
    “竟然沒死?狗?怎麽這麽多狗?”
    混亂的酒吧大堂裏,金盛與褪色客人們的戰爭還在繼續。
    六隻三頭犬有兩隻負傷,剩下的還在努力作戰。
    血液突然記起了剛剛看到的畫麵,鏡子裏這個會操縱狗的人,好像是那家夥的朋友?
    “朋友死了的話,他會不會哭的很傷心?”
    血液咧著嘴笑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看向金盛的目光裏也裝著殺意。
    誰知鏡子竟波動一下,最新剝離出來的分身開口,言辭中滿是不讚同。
    “雖然我很想看到他哭,但我覺得他不該因為這種事哭。”
    血液聽完,一下子像是泄了氣那般。
    “有道理。”
    所以它喜歡和分割出來的自己對話,有很多潛意識的問題,它經常會意識不到,妄下定論。
    “那能不能把他弄出來?”
    血液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這個朋友快死的時候把人救出來,那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朋友的命去找那家夥,然後交換點什麽……”
    這個提議瞬間讓人心潮澎湃。
    血液的腦子裏一下閃過很多畫麵,比如說那個眼下有著淚痣的青年邀約他再開一間房……
    “啪——”
    香豔的畫麵還未結束,它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表情變的有些陰沉。
    它腦子裏剛剛閃過的應該是侍者的幻想。
    鏡子裏的分身看出了血液本體癲狂的狀態,小心給出建議。
    “雖然不會死,但分割出去那麽多份,本體的精神狀態肯定會受影響,看來侍者已經被融合了。”
    “我知道在正常狀態下不會這樣,但現在總得考慮,大家都在失控狀態。”
    血液冷靜了不少,它抿著唇沒說話,隻是目光再次落在了金盛身上。
    分身看出他似乎還是想用這個人類去找許知言交換點什麽,於是乎繼續提醒起來。
    “嘿,這東西叫……特,特殊場景?還記得嗎?你把裏麵的道具拿走之後,用這東西做實驗,重新拚接了時間,但觸發的人不屬於這裏,他死在裏麵也是理所應當,這本就是他們的設計。”
    “如果我們要幫忙,可能得付出一點代價,這不正是你討厭那個係統想要分離出去的原因嗎?”
    血液回過神來,歪著頭看了一會兒仍舊在苦戰的金盛。
    “如果他今夜來找我,那我就幫他。”
    ……
    3045房間。
    許知言和江槐鷓打算趁著夜晚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效的線索。
    考慮到午夜已過他沒有貿然出門,先趴在貓眼上往外看。
    “……怎麽是黑的?”
    喃喃疑惑出聲,許知言盯著看了一會兒,難道被人把貓眼貼住了嗎?不應該啊。
    正當他打算招呼江槐鷓來看的時候,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貓眼外的黑色開始減淡……
    待到黑色減淡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一隻幹澀的眼球出現在了許知言的視野內!
    緊接著眼球的主人似乎退開了一些,露出半張包有幹澀肌肉的臉,沒了半邊嘴唇的下顎露出一枚金牙。
    許知言渾身一僵,沒有出聲。
    剛剛這個往門裏看的古怪家夥似乎沒有看到什麽,緩緩退開,像是僵屍那般挪移著步子,離開了,對方的衣服雖然褪色了,但從穿著上,可以判斷出,它在變成怪物之前應該就是酒店的遊客。
    把看到的東西和隊友簡單交代了一下,許知言被江槐鷓拽了回來。
    “你留在房間裏看門,我和鬱休一起出去。”
    “我看門?這合理嗎?”
    許知言不服氣,但瞥到撐起屏障的鬱休,他猶豫了片刻。
    “你的武器在酒店裏不方便使用,應該我和鬱休出去,你留在這裏。”
    “我留在這裏,可就沒法給你坐地起價了……”
    交談間,走廊裏傳來奔跑求救的聲音。
    “草,這是什麽怪物……”
    “怎麽辦!現在應該怎麽辦?”
    “嗚嗚嗚嗚後悔……”
    聽聲音能判斷出是一男一女。
    江槐鷓繞過隊友來到門口,從貓眼中往外望去,過了一會兒才詢問:“是池貝和宋希英,你有收到過這兩個人的錢嗎?”
    如果許知言收到了人家的錢,他現在就得出去救人了。
    許知言翻出麵板,扒拉了一下。
    “沒有,倒是小醜的尾款到賬了,這哥們挺有錢。”
    “要救嗎?”
    江槐鷓把手搭在門把手上。
    但他沒有貿然出門,外麵這兩個家夥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怪物,鬼知道後麵還有沒有更多。
    許知言遲疑了。
    “現在才剛午夜……”
    能進五星副本,那麽理論上來講,這兩人應該不會太弱,現在夜晚的時間才剛開始沒多久,可能是還沒使出什麽手段,所以才會被追著跑?
    許知言不是大善人,這兩個人不救應該也不會死。
    “要不先——”
    他的話說到一半,聽到了江槐鷓的補充信息。
    “這兩人是小醜公會的,但他們好像並不敢靠近小醜。”
    許知言忽然一臉堅定。
    “要不先救人再說。”
    “啊?”江槐鷓有些懵:“許扒皮?你發燒了?這倆人跟你什麽關係?”
    “你不要總是用錢去衡量我,我根本不愛錢。”許知言一臉痛心疾首,把江槐鷓伸過來摸他腦門的手打掉。
    “我隻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玩家。”
    “看在大家都是人的份上,我隻是想救他們而已,這有什麽錯?”
    “我知道在無限遊戲中,你們都不喜歡聖母,但我不一樣,我覺得我是個有大愛的人,我得救他們才行……”
    “許哥你……”
    鬱休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發言,但沒聽懂,隻覺得今天的許知言從頭到尾都散發著聖光。
    “不愧是許哥!我們救人吧!”他積極響應。
    江槐鷓對兩人投去了看傻子的目光。
    “許扒皮你說人話。”
    許知言小聲辯解。
    “既然他倆是小醜的隊友,那麽我們在危機情況時救了小醜公會的人,他給我們一點謝禮應該沒問題吧?”
    “……一點謝禮?”
    江槐鷓無法避免的想到那個像飛刀一樣冷的謎語人。
    直播間的觀眾們嘎嘎直樂。
    【哈哈哈哈哈小百萬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還是江媽媽了解他,笑死。】
    【講個笑話:許百萬不喜歡錢。】
    【建議樓上帶這段投稿無限遊戲年度笑話,高低拿個金獎。】
    【我的表情包呢?快呈上來!】
    【[走開!臭錢走開.jpg]】
    【哈哈哈哈哈太損了。】
    許知言的理由很充足。
    “他既然能拿出兩千萬,來給一個隻有四個人的公會開啟背包,那麽就證明這人資金相當充裕。”
    “你去抬價的時候,小醜也沒嘎了你對吧。”
    他比了個大拇指。
    “人傻錢……咳,不是,他這人能處。”
    “而且他應該有什麽獨特的手段,我們救了他的隊友,他幫我們找金盛,這很合理!”許知言還有點惦記失聯的隊友。
    江槐鷓歎了口氣。
    “……許扒皮,你最好祈禱小醜出副本之後,不會看你的直播回放。”
    說完,他轉回頭去,把客房門悄悄開了一條縫。
    門外正在奔逃的兩人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衝向了3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