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姿裳輕哼一聲，抬起手掌，便將蕭淵隔空拎起。
    “誰人不知你能掌控戾氣，剛才你想將戾氣倒灌進我的身體，然後在控製我體內的戾氣，想以此將我重傷，對吧？”
    一切都被看穿了。
    果然這個風姿裳不同常人，手段不僅狠辣，心思還如此的縝密。
    蕭淵已經失敗，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直言道：“正如你所言。”
    “哈哈哈！”風姿裳連連大笑，“你太天真了，這世界上想殺我的人有很多，如果腦子不夠清醒，我可能早就死了！”
    風姿裳繼續發動蠱術，然而她卻微微一愣道：“你又開啟了，你那詭異的防禦了？”
    計劃失敗，蕭淵自然發動了生死界功法，保護自己的身體，若是在被他吸食靈氣將毫無意義。
    “不然呢？”蕭淵冷喝道，“被你吸幹嗎？”
    風姿裳哀歎一聲，幽幽的歎道：“可惜了，沒想到我故意露出破綻，也才吸納了你三成的靈氣。”
    “貪得無厭，必會受到天譴。”蕭淵道。
    風姿裳狡詐的笑起來，她一手扶著額頭，一頭控製著蕭淵：“哈哈哈，天譴，我這種人還怕天譴嗎？修煉本就應該是百花齊放，難道如你們這般修煉，就是正義且正確的道路嗎？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誠然，修煉的道路不應該隻有一種。
    誠然，這確實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但是，這隻是修者之間的事情，風姿裳還用蠱術吸納普通人的生命力，這便是為天下修者不恥之事。
    “弱肉強食我承認，強大的修者搶了弱者的任何東西，乃至於他們的生命，我想即便天道也認同此理，可你連普通的百姓都不放過，此番作為可還有半點的人性？”蕭淵憤怒的說道。
    風姿裳厲聲嗬斥道：“你給我談人性？我剛出生就被父親折磨，他將我泡在蠱缸中，我從小的食物隻有蠱蟲，他將我的身體摧殘了數萬遍，你也配在我麵前講人性？？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我為什麽要有人性，我早就是一個被蠱蟲豢養的怪物了，可能我唯一做的有人性的事情，應該就是殺了我的父親，如此，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惡人，
    不過想一想，我殺他的初衷，也隻是為了我自己，人性？我連我父親都殺了，人性，哈哈哈，多麽溫暖柔軟的詞匯啊，可偏偏這個詞匯，跟我毫不沾邊！”
    蕭淵默然，風姿裳的過往他無法經曆。
    想來最開始的她，也不想成為這般人，不過她沒有辦法，隻能被父親逼著走上了這一條路。
    她殺了自己的父親，蕭淵不作評價，此事可對也可錯。
    但是她把“自己”迷失了，這就是大錯特錯，為什麽她父親死後，她卻成了自己最痛恨的父親的樣子，利用蠱術殘害無辜之人！
    這在蕭淵的觀念裏，便是最大的錯誤。
    如果換位思考，蕭淵若是承受了她的苦痛，應該他的內心，還會留有一道微弱的光芒，而非像風姿裳一樣，內心完全陷入黑暗。
    但這也是應該，應該罷了！
    “沉默了？”風姿裳搖頭大笑，“恐怕你也想象到了，我的成長路程吧。”
    蕭淵抬起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道：“其實你很漂亮啊，你也是一個女人，你本該溫柔的去享受生活，本該好好的享受陽光，現在你父親已經死了，你的自由是你自己的，你想如何就如何，你現在收手的話，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可你沒有，你陰狠毒辣，視他人生命為草芥，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現在走的路與你的亡父又有何區別呢？”
    聽聞此言，風姿裳的臉部微微抽動，有那麽一瞬間，她的墨綠眸子，出現了一道溫柔的光澤，不過很快就湮滅於無形。
    “好可怕，你這一段話，讓我的心差點停跳一拍，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終歸是我父親的女兒，我走他的老路，難道也有錯誤嗎？”
    蕭淵搖搖頭，他早已料到如此，索性放鬆的笑道：“你陷的太深了，罷了，罷了！”
    於此時，姬離已明白，蕭淵逃不出去了，索性哈哈大笑道：“小十一啊，想不到我會和你死在一起。”
    “怎麽了，離姐，你不願意？”蕭淵大笑。
    姬離道：“願意，怎麽不願意，隻是人生苦短，還有諸多遺憾啊，罷了，來世有機會的話，再去實現吧。”
    “喂喂喂…還有我呢。”林羽撇了撇嘴。
    蕭淵道：“林兄，咱們三一起上路，不孤單！”
    “不孤單！”三人異口同聲的喝道。
    與此同時，風姿裳大手一揮，毒霧便瞬間散去。
    這時，三人才看清了彼此。
    姬離和林羽身上的蠱毒，已經密密麻麻的盤踞於周身，隻剩下脖頸與腦袋沒有被侵染，在那墨綠色的蠱毒之間，還有數股紅色的液體緩緩滲出。
    蕭淵知道，那是他們兩人身上的鮮血。
    如果蠱毒散去，想來他們兩人的身軀，應當已經被腐蝕爛了。
    蕭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身上也遍布鮮血，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沒有被蠱毒侵染，可即使如此也沒有用，他會被風姿裳第一個處死。
    “你們還有話想說嗎？沒有的話，那我就開始了！”風姿裳微微一笑，“我撤開毒霧，就是為了讓你們能說說話，能看看彼此，最重要的是，能看著彼此死亡時的痛苦，哈哈哈，多麽的大快人心！”
    話音剛落，風姿裳藐視的盯著三人，接著目光落在蕭淵身上：“我無法用蠱毒侵入你的身體，所以…我應該先殺了你，對，就是這樣。”
    轟！隆隆！
    風姿裳徑直轟出一拳，這一拳的能量，砸在蕭淵的腿上，登時他的腿塌陷下去，血液瞬間染透了衣服。
    蕭淵痛的將指甲刺進了手心，脖子上青筋暴起：“來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