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婆的幸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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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木屋門前,武鬆終於停下了腳步。
    而當他緩緩轉身,看向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的王婆之時。
    那語氣,竟比這徹骨寒冷的冬天還要冷上十分: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晚不怕鬼叫門。”
    “我今晚,僅僅隻是帶你來這裏走上一遭,便把你嚇得如此模樣。”
    “這般看來,你這老婆子這輩子就沒少做虧心事吧?”
    “若是不然,此刻又怎會驚恐如斯?”
    王婆想要張口辯駁些什麽,可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嚇的,竟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直至她被武鬆拖拽著,扔進那座木屋之時。
    衝天般的嚎叫,才從那王婆的嘴中噴湧而出:
    “哎呀,哎呀媽呀!”
    “這,這,這到底是哪裏呀?”
    “武都頭呀,你莫非是在此處殺了人?”
    “你,你,你是公家人員,又怎可如此?”
    當王婆驟臨此地之時,除了眼前的一片昏暗之外,還嗅到了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氣息。
    雙臂撐地之際,觸手之下竟滿是片片腥紅之色!
    在這麽一個靜悄悄的,且周圍均沒有人煙的地方。
    麵對的,又是那麽一個可以徒手斃猛虎的鋼鐵硬漢。
    再加上如此陰森恐怖的環境,以及遍布整個木屋的血腥氣息。
    那王婆沒有被當場嚇死,便已然算是膽子大的了。
    所以此刻,歇斯底裏地吼叫幾聲,也完全在武鬆的意料之中。
    不過武鬆,也並不害怕。
    因為在這兒,即便那王婆喊破了喉嚨,也絕對不會有一人聽見的。
    武鬆也不與那王婆多囉嗦什麽,提起了她的身子之後,便將其緊緊地捆在了位於牆角處的一根,滿是血汙的柱子上。
    做完這些之後,武鬆便從別處找來了一張破椅子,隨意在那坐了下去。
    自此之後,便不出聲了。
    無論那王婆怎麽呼喊,武鬆就是不搭茬。
    漸漸地,王婆也不喊了。
    隻是四處張望著這間,滿是血腥氣息,且地麵皆是濕滑血跡的木屋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得旁處,忽地傳來了一個女子異常尖銳的慘叫聲。
    而且那叫聲,還一聲慘過一聲。
    伴隨著陣陣皮鞭抽打的聲音,居然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之久。
    待到後來,那個起初還慘叫得撕心裂肺的女聲,竟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
    隨著一記重物墜地的聲音,忽地傳來。
    竟從隔壁,緩緩踱出幾個人影。
    直至此時,那被捆在柱子上的王婆方才發現。
    原來這間木屋裏側,竟然還有一間暗室!
    待那幾人緩緩走到門口,窗外月光投射下來之時,那王婆才看清楚。
    一個女子,竟被兩個精壯漢子拖拽著,來到了武鬆旁邊。
    那女子遍身血紅,就好似剛剛從血水當中撈出來一般。
    每每撞擊在地上的硬物之時,嘴中,總會發出幾聲呻吟。
    那王婆越看越怕,心中劇震的同時,便想本能反應似的嚎叫出聲。
    可是那嚎叫之聲還沒等出口呢,便被其猛地咽了回去。
    望向坐在遠處的武鬆之時,雙眼之中,也寫滿了恐懼。
    生怕惹他一個不高興,自己的下場就會和那女子一般。
    那兩個精壯漢子雙手一送,便將拉扯在手中的女子摔在了地上:
    “武都頭,這賤婦又該怎麽處理?”
    “用不用我們兄弟在這山上,隨意挖個坑將她埋了?”
    武鬆的語氣,仍與剛才一般平常:
    “倒不用如此費事。”
    “這山間飛禽走獸多得很,平日裏,更是饑一頓飽一頓的。”
    “今天,咱們就發發善心,將這賤婦喂那些山中的飛禽走獸。”
    “如此一來,也倒省得咱們費力氣了。”
    那兩個精壯漢子,在聽完了武鬆的這番話語之後,便不再搭話了。
    雙手猛地一推,便將木門推到兩側。
    隨後,便提著那個滿身是血的女子,行了出去。
    那兩個漢子剛出去沒多久,便又從暗格裏行出來了一個精壯漢子。
    當走到武鬆麵前的時候,便將手中的一份汙了大片血跡的泛黃紙張,遞到了武鬆手裏:
    “武都頭,那賤婦已然對我們道出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而這張紙上,便是那賤婦的完整供詞。”
    “武都頭,你看用不用我們再找一張紙來重新謄寫一遍?”
    “以免這上麵的血跡,耽誤了武都頭的事兒?”
    武鬆微微點頭:
    “這樣也好。”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交給你另外一個任務。”
    “那就是,必須也得讓那個老賤人一並招供才行。”
    “你且拿著這份供詞,去問那老賤人。”
    “若她敢答得有絲毫差錯,你手上也莫要留情了。”
    “剛剛是怎麽對待那個賤女人的,你便也在那老賤人的身上使上一翻也就是了。”
    “切記,下手莫要太狠了,但留一口氣就行。”
    那漢子聽完了武鬆的話之後,也不再遲疑。
    一轉身,便滿臉陰沉地來到了王婆麵前。
    與此同時,坐在椅子上的武鬆也好似坐累了一般。
    起身之後,便欲往門外行去。
    可就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了王婆無比驚恐的聲音:
    “武,武,武都頭!”
    “你,你這是要往哪裏去?”
    立在門口的武鬆,緩緩轉身。
    嘴角,還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親自動手嚴刑逼供嗎?”
    “因為我很討厭那血汁四溢的場麵。”
    “反觀我手下的這幾位兄弟,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長年以來,一直都幹的這個活。”
    “所以眼下這事兒,由他們親自來幹,我還是相當放心的。”
    “現在我出去了,也好方便我這幾位兄弟,無所顧忌任意行事。”
    那武鬆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若王婆還不懂武鬆話語當中的意思,那可當真就是蠢如豬狗了。
    王婆先是瞧了瞧,逐漸向他行來的那個冷麵大漢。
    隨後又瞅了瞅,即將行出門外的武鬆。
    媽呀一嗓子,便喊了出來:
    “武都頭,武大爺,武爺爺!”
    “莫走,莫走呀!”
    “你想讓老身說什麽盡管吩咐。”
    “莫要這般對我呀。”
    “老身年紀大了,可萬萬受不得這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