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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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有一位公主,人稱西陵公主,她的美是驚豔的,是讓人過目不忘的。
    但是她卻是一個瘋庇放肆的公主,行為放縱浪蕩且不自愛。隻因為,她是邊塞十八部的沈既明幺女——沈嘉懿。
    邊塞十八部沈家通敵叛國,所有沈家人都死在邊境,包括沈家主事人——沈既明,隻有養在邊莊的沈嘉懿幸免遇難,被帶回了汴京。
    沈嘉懿從邊莊放出來時,是一個雨夜,馬蹄奔跑飛濺的雨水濺了她一臉,她拿手抹去,就著月光看去,手掌心猩紅一片,血腥味撲鼻而來。
    黑漆漆的夜裏,街上偶爾有刀光相碰的聲音,有人悲鳴的嚎叫,還有月光下的斷肢殘骸彰顯著邊塞十八部被屠城的事實,這裏是赤裸裸的修羅地獄。
    在沈家,沈嘉懿是青樓妓子生的雜種,不配入沈家。所以被養在鳥不拉屎的邊莊。
    其實5歲時,沈嘉懿就死了,死在一個惡婆子手中。
    宋佳音就是那個時候進入了安可夏的身體,替代沈嘉懿麵對這悲慘的人生。宋佳音坦然的接受了穿越重生的命運,反正上一世,三十歲的宋佳音已被傷透了心,索性忘卻前塵,重來一次。
    生活在邊莊就邊莊吧,安穩度日也行。但是沈既明卻沒有放過沈嘉懿,她隻過了一年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6歲時,沈既明就把她的母親帶走了,並告訴沈嘉懿,隻有她當上沈家最出色的暗衛——影,她才能見到母親。
    雖然沈嘉懿隻有6歲,但是心智卻是三十歲,正因如此。才頑強的在殘忍的訓練中活下來。近五百個孩子裏,她是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並且成為了——影。
    當她滿懷期待的以為可以見到母親時,沈既明開始給她喂毒,每月都要服一次解藥。
    可以成為影的人,都太可怕,太不可控。
    沈既明告訴他,每年可以見到母親一次。沈嘉懿怒道“你親口承諾,我若成為影,我就可以和母親團聚!我已經服了毒,不必再拿母親要挾我!”
    沈既明甩甩袖子走人,當晚,沈嘉懿體會了萬箭穿心、萬蟲蝕骨的感覺,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沈既明出現了,沈嘉懿匍匐在地上哀求,她以後再也不敢提任何要求了。
    沈既明掐住沈嘉懿脖子喂下一顆解藥,她才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可怕,他不是父親,是魔鬼。
    轉眼間到了沈嘉懿十六歲,她的生辰,天大的好消息傳來,沈既明死了,沈既明一家都死了。
    沈嘉懿握著手裏千辛萬苦搞來的的解藥覺得老天爺開眼啊,終於自由了。她吃下解藥準備迎來自己美好人生時,他出現了。
    一排排的銀色鎧甲晃花了沈嘉懿的眼。
    “你,就是沈嘉懿。”一個頗有磁性的聲音,調調裏帶著冷寂。
    沈嘉懿抬眼看去,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極漂亮的男人,卻絕不因為貌美而顯的女氣,反而處處彰顯著男人的味道。他坐在棗色大馬上,月光泄在他身上,一雙鳳目盯著自己。三分雲淡風輕,七分冷冽殺意。
    沈嘉懿她低著頭,嘴上隨意應著,眼中卻盤算著手上烏金鐵鏈她多久能解開。
    對麵的人不簡單,現在逃走,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壓著沈嘉懿的錦衣衛隻知道因為這女子她爹沈既明,賽中十九州,十萬萬人被屠整整三日,血流成河,她不配站著。
    錦衣衛蠻橫之力直踢她小腿,沈嘉懿悶聲直接跪下。
    黑色的夜幕中盤旋著飛鷹,在沈嘉懿頭上飛了幾圈,落在了黑袍男人身上,男人看了眼自己的鷹,安慰道:“黑羽,不急,等回了汴京,辦完差事,我就把她在砧板上滾了,任你吃。”
    跪在地上的沈嘉懿垂著頭,把臉埋在陰影之下,冷笑,看你有那本事把我帶回去。
    “太子殿下,咱們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把他帶回去,就地殺了不是更省事。”
    沈嘉懿看著翻身下馬,走向自己的黑袍男人,原來他就是離國太子——嬈厲川。
    嬈厲川走到沈嘉懿跟前鳳眼微眯,“哪裏會大費周章呢,她自己會跟著走。”
    然後用馬鞭抬起沈嘉懿的下巴,“沒聽說過沈家有這樣一個標致的人呢。”
    嬈厲川把馬鞭遞給旁邊的錦衣衛,然後伸出手掌,手掌裏躺著一顆銀色的藥丸。
    沈嘉懿終於害怕了,那是她每個晚上都被夢魘住的噩夢。
    那種自己的生命時時刻刻都被別人攥在手掌心的感覺,她再也不想要。
    沈嘉懿手上套著的烏金鏈子眼看就要解開,嬈厲川卻以雷霆之速一腳踹在沈嘉懿的心口。
    這一腳力道之大,讓她直接掀倒在地,張口見血,一時間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了。
    嬈厲川微笑著,又把掌心攤在沈嘉懿麵前,掌心裏又多了一顆紅色的藥丸。
    他彎下腰,離沈嘉懿很近,耐心的解釋道:“你看,銀色的藥丸,是毒藥,一個月發作一次,除非有解藥,否則讓你生不如死。紅色的藥丸,是救命的良藥,我剛剛踢你那一腳,讓你心口經脈震碎,吃這個紅色的藥丸,你就會好,一顆千金難求。你說,你想吃那個?”
    沈嘉懿被那一腳震懾,謹慎的看著他。
    見沈嘉懿不說話,嬈厲川笑了:“那就兩個一起吃吧。”
    不由她反抗,兩個藥丸一起喂到了她嘴裏。
    嬈厲川輕笑:“你欠我千金。”
    沈嘉懿心裏開始恐慌,眼前這人,比沈既明可怕的多。
    她再一次陷入了每月痛苦的循環。
    沈嘉懿苦笑,走吧,人間煉獄已經欣賞過,再去修羅地獄走一遭吧。
    如嬈厲川自己說的,他一點也不大費周章,沈嘉懿自己就會乖乖跟著軍隊走,連押送囚犯的牢籠都省了。
    跌跌撞撞的走到汴京時,沈嘉懿隻剩了半條命,並非路上錦衣衛虐待,而是缺水。
    沈嘉懿已經三天,滴水未進。
    她從不去求饒,因為她知道,嬈厲川需要她活著。
    她沈嘉懿是有價值的人,至於是什麽價值,目前不知道,但是但從他把人千裏迢迢弄來汴京,就應當醒悟,她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嬈厲川帶的錦衣衛二十餘人先行到達汴京。
    此刻,破曉時分,天色青黑,汴京城門還未打開,但是城門口的小茶肆已經支起了棚子。
    嬈厲川似乎不怎麽著急進城,也沒有前去通報。
    直接坐進了小茶肆,要了一壺茶自斟自飲。
    沈嘉懿蓬頭垢麵的看著熱騰騰的茶水,她咽了半天口水,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嬈厲川的旁邊。
    嬈厲川皺了皺眉,“你還真不怕死。”
    沈嘉懿身手利落的給自己拿了茶碗,又給自己到了杯熱茶,然後盡興地一飲而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嬈厲川端著杯子,輕輕吹著熱氣,半天抿了一小口。
    然後看著嘴唇漲紅地沈嘉懿,“不怕燙了舌頭。”
    沈嘉懿挺直脊背:“恒,古帕。”
    天空中盤旋地雄鷹,俯身下衝,健碩地翅膀劃著沈嘉懿地頭發收起,落在了嬈厲川地肩上,一點一點地輕啄嬈厲川杯子裏的茶。
    沈嘉懿被劃了一臉灰,心裏暗罵老娘早晚扒光你的毛。
    然後趕緊忍者燙又多喝兩口,進了汴京的門,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喝上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