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色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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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大好時光。
    擺脫了別人的掣肘,沈嘉懿心情特別好。
    早上起來一連點了三個侍女就出了府。
    今日的沈嘉懿不太一樣,以至於整個公主府都在暗地裏琢磨:自家公主瘋了不是?
    尚在孝期就一身紅衣妖嬈地出了府???
    沈嘉懿嘴角噙著笑,淡淡道:“去青竹樓。”
    正在撥開轎簾的小紅手都開始抖起來。
    小斯跟在身後差點跪下。
    青竹樓,聽起來雅致,但這可是汴京城裏實實在在的銷金窟。
    青竹樓,也並非一般的煙花之地,沒有什麽戲子花魁,全部都是清一色的俊俏麵首。
    西陵公主,這是要在孝期,去嫖男人!
    奢華的馬車,還印著離國皇家的標記,就這麽大大咧咧地停在青竹樓門口,生怕別人不知道,今日西陵公主大駕光臨青竹樓。
    嘖嘖,路上指指點點的人不少,恐怕不出一炷香,就會滿城風雨。
    此時的沈嘉懿躺在貴妃榻上,眯著眼睛一個一個地從白麵小生的臉上掃過。
    “就這些?”
    竹公子躬身向前一步,“這位——”
    小紅在一旁輕輕斥道:“我們家小姐,姓沈。”
    沈嘉懿看了一眼小紅,並未說話。
    竹公子接著說道:“沈小姐,您是我們的貴客,我哪敢讓普通貨色來入您的眼啊。這確實是我們這上等的麵首了。”
    “我可是聽說,你這裏有名樂師,一手琴彈得出神入化,曾有人形容,客心洗流水,餘響入霜鍾。我今日來,就是專程來瞧,這位流霜公子的。”
    竹公子一愣,趕忙解釋:“不瞞您說,流霜公子確實琴藝無雙,可是性格有些......”
    “有些什麽?”沈嘉懿支起身子。
    “有些瘋,有些古怪,得罪了不少貴客。所以,我那敢自作主張讓他來伺候您。”
    “有些瘋,有些古怪。”沈嘉懿喃喃自語,“那不正好,瘋子見瘋子,帶上來吧。”
    沈嘉懿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靜靜地等著。
    門吱呀一聲打開,對方背著光,模樣是朦朧的。
    隻是乍看過去,濃烈的色彩以無法抗拒的姿態直逼到眼前來,黑色如墨般的長發簡單束著,白色幾近透明的臉,丹鳳眼的眼角一滴紅色的痣,就像人心尖上的血,妖冶絕美卻不讓人觸碰。
    這人,和這名字一點也不配。
    沈嘉懿踱步走到那人跟前,俯下臉,捏住他纖細的下頜。
    她感覺著手下的觸感,原來上位者的感覺,這麽舒爽。
    她忽然鬆了手,“原以為喜歡擺弄樂器的,應該是一位謫仙般的白衣美人兒。”
    流霜也不惱:“第一次,有人這樣嫌棄我的紅衣。”然後好脾氣道:“不然我去換了,你喜歡白衣,我就去換白衣。”
    沈嘉懿看著他眼角妖孽般紅色的痣,搖搖頭:“還是算了,你就是穿白衣,也不是那塊料。”
    流霜含笑不語。
    沈嘉懿好奇道:“他們說你脾氣不好,很古怪。可我覺得你很好。”
    流霜坐到古琴旁:“嗯,脾氣是不好,但是遇到合眼緣的人,就會很好。”
    他隨意撥弄了幾下琴弦,琴弦發出動人的震顫,“不知今晚,沈小姐想怎麽玩,竹公子可是千交代萬囑咐地,不能怠慢了您這位貴客。”
    說著,起身走到她身邊,就要去脫她地外衫。
    沈嘉懿不動,任由他把衣服一層一層地脫下,直到隻剩一層裏衣,突然開口道:“我有些冷,把窗子關了,紗帳簾子都放下來。”
    為了突顯風情,也為了滿足那些王權貴族尋求刺激捉迷藏的嗜好,室內裝飾的紗帳層層疊疊,一個又一個。
    等到流霜全部都放好再回來的時候,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架在流霜的脖子上。
    “做個交易好不好?”沈嘉懿笑得清澈,笑得無害。
    流霜指了指匕首,“沈小姐不像是在和我商量。”
    沈嘉懿嬌俏一笑,“我這人,講禮數的。”
    “西陵公主,你談禮法,不覺得好笑嗎?”
    沈嘉懿故作吃驚的樣子,“怎麽,來找男人有損禮法麽?”
    流霜皮笑肉不笑,“孝期一身紅衣來找男人,才有損禮法。”
    “沒關係,你又不用介意。”
    “說吧,想利用我什麽?”
    沈嘉懿收回匕首,眼裏閃著危險的光,然後輕飄飄地脫了自己的右邊袖子。
    露出帶著粉色傷痕的胳膊。
    流霜瞳孔微縮,隻看了那些傷痕一眼,就知道是長期虐待才會有的疤痕。
    “看什麽呢?”
    流霜耳根子微紅,扭過頭。
    沈嘉懿呲牙,“沒讓你看疤,你把頭扭開幹什麽?扭過來!”
    流霜又紅著耳根子扭過來。
    沈嘉懿心道:青竹樓頭牌麵首果然別有風情,都曆經多少風雨了還會臉紅。
    “看這兒。”沈嘉懿指著守宮砂的位置。
    離國,包括邊境王權貴族之女都會在及芨之時點上守宮砂以示清白之身。
    流霜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沈嘉懿的那個位置上,沒有。
    流霜看向沈嘉懿,沈嘉懿依舊是勾唇淡笑。
    “需要你背個鍋。大鍋”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嘉懿已經離開了。
    流霜摸著自己後勁,一陣酸麻,那女人下手快準狠,一個劈手自己就暈了過去。
    自己大意了,真沒想到,那樣一副弱不禁風的身軀,還有功夫傍身。
    沈嘉懿一身神清氣爽地回到自家府上時,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雖說是冬日,可是偌大的公主府這麽多樹木,總會有些鳥獸飛過或者叫聲。
    而今天,一路走回自己的閨房,院子裏都安靜得出奇。
    沈嘉懿一推門,就看見自己的床上坐著一個人。
    三分危險七分陰沉,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