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夜會範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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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嫣把我當做傀儡,隨意擺弄我左右我,隻要我有一點反抗,她就會把我叫到密室毒打,隻用針刺,長長短的針用處不同,有的是釘肉的,有的則是往骨頭上釘的。但是經過多次的毒打,我也皮了,她就想著發的在父皇麵前要我去軍隊曆練,名義上是為我好,實際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在軍隊,那就隻有任人欺辱的份,畢竟我的生母隻是一個低賤的婢女,而且皇後更是讓手下人一直找我麻煩,幾次從鬼門關殺回來,身邊有了過命的兄弟,也就是從那時起,有了支持自己的人脈。”
    說到這裏,嬈厲川長歎一聲,“我還要多謝這位母後,不去軍隊曆練、不經曆生死,怎能有自己的實力,怎能和她抗衡?”
    沈嘉懿點點頭,嬈厲川這位光鮮亮麗太子的背後也是千瘡百孔的傷痕。
    “嘉懿……”
    沈嘉懿沒來由的一顫,這樣殷切又溫柔還帶著點纏綿的呼喚,想驚雷一般打到自己的心底。
    沈嘉懿疑惑地看去。
    嬈厲川極其認真嚴肅道:“沈嘉懿,我已經把我的秘密全盤向你托出,你也是第一個知道這個地方的人。”
    沈嘉懿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
    他接著說道:“那就意味著,我們往後的日子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沈嘉懿你這輩子也擺脫不了我,可不可能擺脫我。”
    沈嘉懿愣愣地看著他,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管我做什麽事情,都是出於利益。至於我會娶誰,都和感情無關。但是你,沈嘉懿,我的心裏隻有你,你要記著這句話。另外我知道,你也有屬於你的秘密,我不去問你,也不去探究,你願意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我要你平安的活著,我再也不要將我摯愛之人放入冰室。”
    說完彎下腰,再次把沈嘉懿包入懷中,出了冰窖。
    離了冰窖他也不回房,一步一步走向莊子的大門,那裏停著一輛灰棚的大馬車,再普通不過。
    馬車旁邊站在著小紅,見沈嘉懿出來,小紅掀開車簾,嬈厲川輕柔地把沈嘉懿放在車裏的軟墊上。
    沈嘉懿打量著馬車周遭,外表如此普通的馬車裏麵竟然如此豪華舒適,就連小茶幾都是紅木的,還帶著精致的雕花。
    嬈厲川囑咐道:“你該回公主府了,這段日子我叫人安排了替身在公主府邊做你,時間太長恐惹人懷疑,今日就送你回去。切記,回去後還要多將養些日子,不可外出胡來。”
    沈嘉懿溫順地點頭,嬈厲的跳下了馬車,看著馬車消失在遠處盡頭。
    嬈厲川給沈嘉懿帶了新的藥方子,據說是養身子用的,小紅很是負責地給煎了藥。
    沈嘉懿幹脆地端著藥碗一飲而盡那苦味彌漫在口齒間,她受著這苦,因為這苦可以讓自己更加清醒。
    她嘲諷地看了鏡子裏的自己,沈嘉懿啊沈嘉懿,汴京的日子你是過得太舒坦了。
    夜風拂過,沈嘉懿伸手去感受那份涼意,她的手是涼的,血也是涼的。
    今夜,就把該解決的做個了斷吧。
    公主府的人都已經歇下,沈嘉懿有如夜間睡醒的獵豹,坐起身,背著滿窗的月光,仔細地查看了小腿間的星耀,然後下床穿衣,沿著房角的陰暗之處,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沒有人可以阻止如鬼魅一樣的暗夜影。
    沈嘉懿一身黑衣在遠處拐角處看著籠罩在黑暗裏的大理寺。
    門外的侍衛在守夜。
    “主子。”沈嘉懿回頭險些退幾步,接著說道:“你怎麽神出鬼沒的。”
    祁州憨笑道:“我像主子你。”
    沈嘉懿:……
    “你怎麽跟出來的?什麽時候跟著我的。”沈嘉懿開始自我懷疑,什麽時候自己這麽弱了,被人跟都不知道。
    祁州趕緊擺手:“沒有沒有,主子,我沒有跟著你,小澈交代過,主子一定不會放過範臨,所以讓我查探清楚範臨的具體位置,另外主子回來,很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去解決他,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沈嘉懿笑了,“行啊,學會守株待兔了,原來是在這等我呢。也好,省得我自己費事兒了。
    祁澈左顧右盼小聲說:“太子殿下已經給範臨定罪了,估計範臨那小子在裏麵也吃了不少苦頭,現在不知道聖上是怎麽想的,就差那一道聖旨了,所以到現在狗命還在。前兩日我和一個獄卒吃酒,範臨應該在左邊第三間牢房裏,據他說,即便不下聖旨,範臨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次太子是下死手了。”
    沈嘉懿活動了下筋骨,“有些仇還是自己動手更加痛快些。你去幫我把門口守衛引開,我要進去。”
    祁州雖然不讚同沈嘉懿冒險,可是他也知道,沈嘉懿就是這麽個性子,既然阻攔不了,索性就盡自己所能。
    沈嘉懿看著祁州一副醉漢樣子成功地把守衛注意力引開,自己輕手輕腳的進去,在通道裏燃了催眠的安息香,然後按照祁澈說的位置,看到了範臨。
    範臨連日受刑,蓬頭跣足地戴著枷鎖橫在獄中,聽著有人走過來,接著打開了獄門。
    他垂著頭,然後緩緩抬起,最終慢慢清醒過來。
    沈嘉懿站在他身後,隱在黑暗裏,看著平日裏華貴的公子,如今一身階下囚的打扮居然也合適得緊。
    “誰?”範臨脊背發涼,他撐著臂,試探地說:“青王?”
    可是仍然沒有人回答。
    “父親,父親……”
    範臨喉間滑動,身子往前摸索,撞到了鐵欄。
    “嬈厲川,今日,你又想用什麽辦法來折磨我,告訴你,盡管來,我父親早晚會把我救出去的!”
    “說話,怎麽不說話?”
    “是誰,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你以為你不講話,我不怕了嗎?我不怕我不怕!”
    沈嘉懿忽然抿嘴笑起來,聲音回蕩在這牢房裏,還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