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抹掉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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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奕高大的身軀像堵牆一樣屹立在會客室門口。
    他神情淡漠地看向劉斌,聲調不溫不火聽不出情緒:“劉主任,我們這邊筆錄做完了,您可以帶兩個實習生回去了。”
    “哎好好。”劉斌表情語氣轉換流暢,瞬間又是個體麵的笑麵人。
    上官晏看著門口還在想韓奕都聽到了什麽,隻覺肩膀突然負痛,被狠撞了一下!
    劉斌掠過她身邊快步迎上韓奕:“辛苦了韓警官。”
    兩個實習生被分別問詢,暫時沒有從他們的言語中探查到和偷拍相關的蛛絲馬跡,不過他們都自願提供了dna信息,匹配結果得等上一段時間,所以韓奕同意讓他們先回去。
    送劉斌和實習生上電梯後,上官晏和韓奕並肩往茶水間走。她無意撇了一眼韓奕手上的照片,好奇道:“那是什麽?”
    “哦,刑技科的人在昨晚我差點抓住那個人的地方發現了幾塊方糖,應該是從嫌疑人身上掉出來的。”
    “方糖?”上官晏好奇地接過照片。上麵確是三顆白色方糖散落在草叢裏。
    雖然狐疑,但她並沒有想要深究怎麽有人會把這種糖隨時帶身上,所以隻看了匆匆一眼後就還給韓奕。
    但拿照片的手在空氣中一頓,此時大腦在接收分析視覺神經傳送回來的圖像信息中好像有什麽讓它產生了疑惑。
    她再次把照片拉進眼前,蹙眉細察。
    ——等等。腳步倏爾一停!
    韓奕都走過了兩步又退回來,不明就裏地問:“怎麽了?”
    上官晏盯著照片輕輕擺了擺頭:“這不是普通的方糖。”
    ……
    劉斌和實習生們剛跨出市局大門往停車場方向走。
    門口值班室警員接了個電話後立刻追出來把他們又領回了辦公室。
    “哎?我說韓警官,你們把我攔下來是什麽意思啊?”劉斌不滿的質問韓奕。
    “是我讓他們把你攔住的。”上官晏盯著劉斌那張其貌不揚的臉舉起了手裏的照片:“劉主任應該認識這是什麽吧?”
    劉斌鼠目一瞟,神色些許異動:“這是什麽?看著,像糖?這跟我什麽關係?上官晏你別找茬啊!是所裏麵要停你們的項目,又不是……”
    她反感聽他絮叨地狡辯,胸口哽著一口氣把照片往他身上“啪!”的一拍。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這裏麵的問題。如果這是普通的糖,丟草地裏不出半小時就會密密麻麻爬滿螞蟻。”
    她對著照片仰了一下下巴:“這上麵的方糖丟地上一晚,螞蟻來來往往都嫌棄的避開,隻有一種可能,因為那是人工糖精!”
    劉斌聽到最後那四個字,眼底閃躲。
    “我記得您最近不正是在做人工糖精對改變特定昆蟲和鳥類覓食習慣的研究嗎?”
    劉斌想掩飾不安,刻意理直氣壯地嚷嚷:“我是有用人工糖精那又怎麽樣?生活中到處都有這玩意兒,你丫把我弄回來就為了這個破事兒?你神經病又犯了是吧?”
    上官晏冷淡地看著他,想起之前劉斌準備在他們屍體農場旁邊建一個專門觀察昆蟲的實驗地,他多次實地考察,對樹林情況了然於心。
    “昨晚偷拍現場照片的人是你吧。”她篤定的說。
    “你你你放屁!上官晏,你這是誣陷!是是是血口噴人!”劉斌表情崩塌慌亂,說話都結巴。
    他右手在狡辯時下意識往口袋裏揣.
    韓奕眼角厲光一動,猛然擒住他手臂硬生拽了出來!
    手背上一道暗紅抓痕清晰映入所有在場人員的眼中。
    “啊,我想起來了!”
    旁邊的一個實習生突然冒了一句:“昨晚我們回研究所後我忍不住在衛生間裏吐了,當時正好他也在裏麵。”實習生指著劉斌。
    “有警員提醒過我們讓暫時不要把死者身份說出去,但是劉主任問我的時候,我鬼使神差還是跟他提了一句。”
    上官晏大喘口氣,胸口一股向外迸發的憤然。
    嫉妒同行,為占取他們勞動成果手段竟如此卑劣!
    她瞠目怒視:“師兄,你有什麽話需要我轉達給孫所長嗎?”
    劉斌眼中跳躍著狼狽不堪的驚慌,額頭滲出一層密汗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個整字。
    都不需要再驗dna,他手機裏好幾張偷拍照片還沒來得及刪除,妥妥人贓並獲。
    一場鬧劇,擅自偷拍傳播刑案現場的治安處罰劉斌肯定躲不過了。
    上官晏稍作安心,回到實驗室著手開始毒源配對測序工作。
    幾小時後,實驗室電腦屏幕上的數據突然迅速滾動,顯示著兩個dna序列相似性百分比、匹配段落位置和對應堿基細節。
    她盈盈雙眼自上而下把對比結論捋了一遍,嘴角鬆動。
    按耐住心中喜悅,上官晏急匆匆抓著一疊上麵爬滿各種圖表數字的文件敲進了藍勵的辦公室。
    “結果出來了,毒源來自於藏紅花色水芹!”她興奮說道,話音剛落才發現韓奕也在辦公室裏。
    他雙手插兜靠在窗邊,那雙紮眼的長腿交叉於前,雖然背逆光,陰影中目光灼灼雙眼卻明亮可見。
    正好!一並匯報了。
    “我最開始猜測毒死徐安茹的可能是馬錢子,因為番木鱉堿通常來源於這種科目植物,但沒料到居然是罕見的水芹。”
    植物物種踩到了韓奕和藍勵的盲區,兩個大男人一臉無知麵麵相覷。
    出於職業毛病,稀有品種多少讓上官晏有點興奮:
    “藏紅花色水芹是一種罕見毒芹,一般生長在歐洲,記錄最多是在意大利的撒丁島,中世紀時它就是用來處死囚犯的毒藥。”
    “所以這種植物很難在國內找到?”韓奕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
    “有肯定是有,但確實不多見。我剛才讓所裏的同事幫忙查了一下,璟洲稀有物種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