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人尋味的氣氛被打破，兩人同時挑開目光。
    韓奕鬆開上官晏的手，尷尬地摸了一下自己口袋，以為是他的手機在響。
    “喂？請問哪位？”對麵已經接起了電話。
    上官晏別過側臉，用一隻手擋在嘴前，輕聲問。剛才被韓奕握住的手，掌心泛起一層薄汗。
    韓奕的理智恢複，趁著她講電話，把兩人都沒有喝完的酒倒入了水槽。
    自作聰明地想：剛才肯定是酒喝多了，看來是平時喝太少，現在酒量越來越差，這才喝幾瓶啤酒腦子就不聽使喚了。
    心裏雖這麽想，但狗耳朵卻豎得直立，忍不住想探聽誰會這麽晚給上官晏打電話。
    ……
    “哦唐先生，你好，記得記得。”
    ……
    “嗯，對，我這段時間有其他事情，所以沒有在研究所，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
    “我最近都會比較忙，可能沒有時間吃飯……謝謝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這麽客氣。”
    ……
    “具體我也不能肯定會忙到什麽時候，哦不是這個意思，確實是沒時間。”
    ……
    “好的，以後有機會再見，晚安。”
    聽到最後一句話，韓奕趕緊擰開水龍頭，裝作努力洗盤子的樣子。
    “這麽晚了還有人約你吃飯呀？”他故作不以為意道。
    “不是約今天，就是問問我哪天有空。”上官晏放下手機，幫著把剩下的菜用保鮮膜包好。
    韓奕用毛巾用力地搓著盤子，就好像上麵的不是油，是水泥一樣。
    他緊抿著唇，想壓抑自己別再開口，但僅忍了數秒就破功：“誰呀？這麽好心想請你吃飯？不會又是白川那小子吧哈哈哈？”最後的笑聲，假得過於明顯。
    他有能當演員的皮囊，卻沒有那個演技。
    上官晏打開冰箱，把菜放進去，漫不經心地說：“不是，就是上次有人給我相親的對象，叫什麽唐霄來著。”
    艸！韓奕心裏咒罵了一句。誰特麽一天閑著沒事幹，操心別人有沒有男朋友？
    內心有無數的好奇在翻騰：這男的長什麽樣？最主要是有他好看嗎？個子有他高嗎？幹什麽勾當的？合法嗎？大叔還是小鮮肉？他準備約去哪裏吃飯呀？約什麽時候？
    但表麵風平浪靜，千言萬語最後隻是冷冷地憋出一聲“哦”出來。
    “我來洗碗吧。”上官晏對韓奕說。
    她其實根本沒有把那通電話放心裏，因為她並不打算接受唐霄的邀約。
    “哦，不用不用，我都已經沾手了，你就沒必要再把手弄濕了。”韓奕專注地搓碗，說話也不看她。
    上官晏雖然不勝酒力，但沒醉，剛才發生了什麽她心裏清楚得很。
    看韓奕刻意的回避，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心底那晦昧不明的感受。也許兩人現在最好別待在一個空間裏。
    “那我就先上樓了？”
    “嗯，都10點過了，早點休息吧。”
    “辛苦了，還有，感謝這麽豐盛的晚餐。”
    “我們之間還客氣什麽？”
    兩個人的話語間有種說不出的假客套。
    寂靜的老街巷道中，一頭酒紅色頭發的女人坐在奔馳中，眼神冰冷地望著樓上樓下燈火通明的房子。
    對身邊男人幽幽道：“看來人家對你不感興趣呀。”
    唐霄在黑暗中撕下斯文的偽裝，他摸摸下頜，舌頭頂在嘴角內側滑動一下，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訕訕回複：“還沒有我唐霄搞不到的女人，在我麵前裝矜持，那我就跟她玩點新鮮的。”
    說著他從西裝內側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方形塑料封口袋，裏麵是幾顆紅色的小藥丸。
    男人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表情淫|邪：“看著一個清高的女人在我身下被搞成墮落的蕩|婦，想想都讓人興奮。”
    闞昕瞟了眼他手中的藥物，露出一個期待又陰戾的笑容。
    ……
    第二天一大早，還不等上官晏起床，韓奕就輕手輕腳地出門了，他要回一趟“蘇韻別墅”。
    萬江月好不容易盼到韓奕回來，知道他案件結束了，死活要留他在家住幾天，還讓阿姨馬上去煲一鍋補湯。
    但是韓奕並沒有表示要留下來住的意思，進家就一頭紮進了儲藏室裏。
    萬江月扶著門框看他在裏麵倒騰，語氣埋怨道：“回來也不說陪我坐坐，跑這裏翻箱倒櫃的找什麽呢？”
    韓奕跪在地上，手伸進一個大紙箱裏搗鼓，他也不抬眼，問萬江月：“姨，你還記得小言常拿在手裏畫畫的那個本子是放哪裏了嗎？”
    聽到他是找萬言的東西，萬江月更加困惑了：“你突然要找你弟弟的東西幹什麽？”
    “呃，我手上有個嫌疑人，他接受心理醫生治療的時候喜歡畫許多的三角形圖案，我好像記得小言有一陣畫的也是同樣的圖案。”
    “那又怎麽了？”
    韓奕並不想提及關於嫌疑人小時候被侵害的事情，這對於他們家來說是個敏感禁忌的話題。
    韓奕敷衍道：“就是拿給心理醫生看看，讓他有個參照對比，好更加透徹地分析這個嫌疑人的作案動機。”
    他瞎編的話自己都聽不懂自己在講什麽。
    但是萬江月信了，反正他們搞刑偵說話向來有所保留，聽起來都是模棱兩可的，所以她都懶得深入思考這句話的邏輯和合理性。
    “你看看左手邊那個箱子，寫著玩具那個，可能畫本也放在裏麵了。”
    她提示完韓奕就去廚房，準備和阿姨商量今晚做什麽給他吃。
    韓奕照萬江月所指，果然在裏麵發現了萬言的畫冊本。
    他快速翻閱，裏麵的內容讓他腦子瞬間嗡一下，好多頁都畫滿了密密麻麻的三角形！
    ……唯一還存在我腦海中的就是他脖子右側有一塊三角形胎記。每次隻要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