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有時候念想這個東西才是最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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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將他的發現,還有和陳振的對話都如數告知了上官晏。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上官晏震驚和困惑。
她努力回想記憶中有關龔一鳴的細節:“我確實不記得他肌膚外露的地方有三角形的胎記。”
“這個邪|教的大師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誣陷龔一鳴,殺人滅口,再盜走那株鬼藍,神不知鬼不覺地逍遙法外數年。”
聽到韓奕的推測,上官晏瞪大了雙眼,無可適從地陷入一片混亂沉思。
這麽多年她一直試圖逃避和遺忘那段陰影,那些流言蜚語,她背負多年的羞愧和內疚……黑暗中突然被撕裂出一條裂縫,有光進來。
但是“希望”讓她相反更加害怕,害怕最後隻是空歡喜一場。
讓她看到一點微光,最後又被掐滅,有時候“念想”這個東西才是最殘忍的。
“這個人能如此輕鬆的陷害龔一鳴,很可能是他周圍的人。你和他生活了兩年,應該對他認識的人大致有個了解吧?”
韓奕的問話打斷了上官晏的思慮。
因為是收養關係,她和龔一鳴的感情其實並不特別親近。
有可能是因為他本身是個單身男性,沒有撫養孩子的經驗,所以撫養上官晏,就跟養一隻寵物一樣。
他隻負責讓她吃飽穿暖,有書讀,有人照顧,但從來不和她談心,好像也沒有興趣想要去了解這個孩子內心感受或想法。
更不會和一個小孩去聊他的生活工作,所以上官晏對龔一鳴的交際圈知之甚少。
唯一她認識,且還有點印象的就是龔一鳴的秘書,連嶽。
因為有時候龔一鳴去開會或者長時間不在家時,就會讓連嶽上門幫他照看一下上官晏。
“他們好像曾經是大學室友。”
連嶽曾經無意中和上官晏提過他和龔一鳴是怎麽認識的。
“這個人你之後還有聯係過嗎?”韓奕問。
上官晏眨巴著水潤的雙目,淺淺擺了擺頭:“那場大火後,我就被送進了少兒福利院,再沒有見過連叔叔。”
韓奕把這個人的名字發給了榮子默,要他明天上班時記得查一下這個人。
“可是,還有個問題。”上官晏在腦海中又捋了一遍那晚發生的事,“當天確實是龔一鳴暗示我約小言去他辦公室的,我喝完他給的牛奶就睡著了,肯定是裏麵放了藥,他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還有一點,這也是我一直沒想通的,雖然媒體報道的時候說是龔一鳴想辦法約受害者上門,談私了的事情,雙方可能意見不統一,才導致龔一鳴決定魚死網破。但憑你對你母親的了解,她會是那種自己孩子受到侵害,不直接報警卻想和解的人嗎?”
“不可能!”韓奕斷然否認,“我們家雖然是單親家庭,但我爸離開時是淨身出戶,房子存款都給了我媽,而且她還有萬氏集團的股份,經濟上根本不是問題,如果小言出事,她是絕不會為了經濟補償去和解的。”
“那就對了,所以她當時來找龔一鳴是為什麽呢?而且還帶上小言,這不是很矛盾嗎?”
上官晏其實很早就對案件中的邏輯有懷疑,隻是龔一鳴一直是被千夫所指的童癖,她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
韓奕細品著這兩個疑點,一旦不把龔一鳴當成唯一嫌疑人後,這個案件的邏輯漏洞瞬間顯現出來。
但是他沒法接觸到當年細節的卷宗,所以很多偵破細節和定性龔一鳴為主要嫌疑人的線索都不知道。
他鼻翼抽動一下,右手握拳,無奈地狠捶了一下旁邊的沙發扶手。
如果違背陳振交代的,擅自調查龔一鳴童案的話,他肯定會被停職調查,不光對案件幫不上忙,有可能連手上的邪|教案也會被迫交出去,他不能冒這個險。
雖然內心一百個不願意,韓奕還是保持住了大局觀:“一步步來,現在我們還是專注於周巡監聽的那家酒吧的老板,看看他能把我們在這個案件上帶多遠。”
上官晏同意。
韓奕剛才已經解釋了,如果要重啟調查當年的案件,需要更多強有力的證據。
如果一切如他們所料,那她就可以脫去害死萬言母子的幫凶身份和枷鎖,在韓奕麵前隻作為上官晏——
一個平凡的植物學家身份出現,該多好。
如果……不,不能想“如果”,人一旦有念頭,就會陷入遐想。上官晏閉上眼,再次提醒自己不能為那一點“微光”欣喜,還不是時候。
“晚上有空嗎?”韓奕冷不丁一問。
上官晏睜眼,思緒又集中回來,茫然道:“哦有,怎麽了?”
“晚上我準備去那家酒吧先摸個底,你有興趣一起嗎?”
“哦好啊。”上官晏馬上點頭如搗蒜。
“那家酒吧所在的位置和店麵感覺,格調應該比較接地氣,不是什麽高雅場所,所以晚上我們倆的裝束也需要,嗯……市井一點吧。”
“你是說俗氣一點?”
“對,我們平時的穿著打扮融不進那樣的環境,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嗯,明白了。”
上官晏的大部分衣服雖然不全是高端昂貴品牌,但也不是什麽某寶貨,好多都是質量上乘,剪裁得體的獨立設計師工作室服裝。
韓奕的就更不用說了,服裝雖然都很簡潔,主要以黑色係為主,但每一件翻出裏麵的標簽都是國際上無人不知的大牌係列。
……
夜幕降臨,他們開始為今晚的臥底任務各自準備。
上官晏在自己的衣帽間裏倒騰半天,翻出一件還是大學時候穿在襯衫裏麵打底用的吊帶衫。
好在這麽多年她的身材都沒怎麽變,居然還能穿上。
暗紅色把她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細線吊帶下,淺淺的露出三分之一凝脂白玉的酥|胸,下半截短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