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媽的,喂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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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到了鬼藍,得把它一起帶走。
    “我去植物集裝箱那裏,鬼藍還在裏麵。”
    韓奕正想說陪她過去。
    有海警站在船艙門口叫他:“韓副隊長,麻煩您過來看一下!”
    韓奕猶豫了一下。
    上官晏說:“你去吧,耿天臨還被關在
    “好,我很快上來找你。”說完韓奕轉身就奔船艙去了。
    上官晏在集裝箱間狹窄的過道中左拐右拐,到達她熟悉的地方,拉開門走了進去。
    鬼藍她要帶回生態研究所,他們有全國最好的瀕危植物人工培植團隊,如果能解決鬼藍植株稀缺問題,那以後大家都能夠在植物園或者書本上看到真實鬼藍的樣貌,而不是像現在這種通過別人口述再用電腦畫出來的圖片。
    她的注意力都在思考鬼藍的處理上,等意識到存放鬼藍的暗艙旁藏著一個人時,為時過晚。
    槍管的黑洞落入她視線範圍中,順著握槍的手再向前看,龔一鳴凹陷的雙眼目光如蛇,深如刀刻的法令紋掛在嘴角兩邊,隨唇部肌肉扯動。
    “是你把警察引來的?!”
    上官晏平靜地看著那張飽經滄桑的臉,淡淡道:“龔叔叔,別一錯再錯下去了。這麽多年逃亡的生活,不累嗎?”
    ”上官晏,“龔一鳴不答反問,“雲舟和我給你提供的是一種自由的生活方式,我們掙的錢你後半生躺著花都花不完,為什麽你腦子就這麽軸呢?”
    “自由的生活方式?你們躲到南美國家,幹的都是見不得人的生意,去哪裏都得提心吊膽,精心算計,你管這種生活方式叫自由?”
    連雲舟哼了一聲:“枉費我當年收養過你,雲舟還為你學醫,費勁千辛萬苦就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家人。你呢?媽的,喂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和警方聯合起來整我們!”
    上官晏目光一垂,發自內心的感慨:“龔叔叔,我是真的打心底裏感恩你當年做出收養我的決定。就算你被冤枉的這些年,我也曾反複疑惑過,因為報道上的人絕不是我認識的你;對連雲舟也是,我不能看你們在邪路上越走越遠,隻是想把你們拉回正軌上。“
    龔一鳴握槍的手緊了緊,臉上沒有絲毫動容,譏諷地說:“把給你一個家的人,資助你讀書和幫助你對抗神經障礙的人送進監獄,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感恩?”
    他眯了眯眼:“我沒時間和你浪費,現在也是看在雲舟的麵子上,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站在我們這邊,協助我們一起逃走,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還是站在警方那頭,寧可死在這裏?”
    上官晏進退兩難,她不可能幫他們逃跑,但也不想小命不保。
    隻能想辦法以柔克剛,與之周旋:“龔叔叔,你隱姓埋名漂泊在外17年了,難道不想回家嗎?南美不是你的根,趁現在還不晚,我求你收手吧!接受該有的懲罰,清清白白出來做回曾經的龔一鳴,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下半輩子。”
    “我們真正的回家好不好?”她是真心這麽想,當年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龔一鳴帶給了她希望,哪怕隻有那兩年,這個恩情她也是要回報的。
    龔一鳴薄如刀鋒的嘴唇一扯,語氣陰寒:“你果然是你爹的好閨女,連這股頑固不化,不懂變通的軸勁都一模一樣,當年他如果知好歹也不會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聽到這話中有話的意思,上官晏每根神經都凝聚到一起:“你什麽意思?”她戒備問道。
    老人不屑一笑:“當年他讓我知道鬼藍的秘密後,我曾三番五次地想說服他讓我帶走研究,如果培育出多植株,那我們大家就發大財了。他可以帶著你離開那片荒蠻的原始森林,跟我一起搬到大城市,住豪宅,開豪車,給你找最好的醫生,過不愁吃穿的生活。”
    上官晏神情一木。
    龔一鳴當年就在打鬼藍的主意!
    “可惜你爸當時的處境就跟今天一樣,我給過他選擇的機會,但他嗤之以鼻,非要死活守在那窮鄉僻壤的破地方,還美其名曰要保護鬼藍在屬於它的地方。哼!實際不就是為你的病嘛。一樣都有私心,卻搞到他比我多高尚一樣。”
    上官晏四肢逐漸發涼,她怔怔地盯著龔一鳴,聲音微弱:“所以我父親上山采藥失足墜崖……”
    “是我推下去的。”
    六個字如同晴天霹靂,震裂了上官晏的世界!
    她向後退了一步,身體顫抖,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隻有滿腔的憤怒和痛苦像烈火般焚燒她的心!
    再生之父和殺父仇人同為一人,就站在眼前。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搞得我跟冷血惡魔一樣。我其實可以不管你的,但還不是收養了你,給你提供比原本好上十倍不止的優質生活,還帶你接受先進的醫術治療,那兩年哪裏虧待你了?”
    龔一鳴說得理直氣壯。
    是,成為他的養女後,上官晏每晚都睡在柔軟的床墊上,三餐營養豐富,接受良好教育,在私立醫院看病,過的都是她生父提供不了的生活方式和品質。
    但是上官晏已經徹底清醒,她咬牙憤恨道:“你收養我不過是因為當時受不了良心譴責,拿我來彌補你犯下滔天罪行的愧疚!“
    龔一鳴不置可否,他用槍指著上官晏的手抬高了一度,冷淡道:“但現在我要殺了你可不會再覺得內疚,你咎由自取的。”
    上官晏眉睫顫動了幾下。
    “把槍放下!”一個低沉鏗鏘的聲音突然回蕩在集裝箱裏。
    韓奕什麽時候悄無聲息進來的他們兩人全都不知道。
    他一手捏住槍把,另一隻手托在
    “韓奕,”上官晏聲音很虛,轉頭一瞬眼淚一湧而出,“他殺了我父親。”
    韓奕看不得上官晏痛苦的樣子,見她眼淚婆娑心都要碎了。
    他鼻翼抽動一下,沙啞回答:“他說的每個字我都聽見了。”
    “龔一鳴,”韓奕麵色肅然問道:“耿天臨也是你弄死的吧?”
    上官晏一怔。
    耿天臨死了?
    龔一鳴森寒一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要不是你們闖入壞了我計劃,我可不會這麽著急給他個痛快,便宜那混蛋了!”
    “把他的生|殖|器割下來,塞進他嘴裏,後麵再塞進一根高爾夫球棒,直通直腸,然後再瘋狂捅他二十幾刀,就是你說的‘給他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