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繼續裝了，難道是不好玩了？”
    周珩淡定地收回長矛：“沒有裝，我暗示過你很多次，你沒發現。”
    “？？？是我沒發現嗎，明明是你否認了！死老鬼，你還是和以前那樣討人厭！”
    薑笙狠狠地磨著後槽牙，心裏的鬱氣越來越濃。
    周珩收回長矛，依舊淡定。
    “但你和之前不一樣了，笙笙，你變得更有人情味了。”
    隻是這人情味，不是針對他。
    “他有什麽特別的？”
    周珩自言自語：“你在外邊打得要死要活，他呢，心安理得地躲在你的身後吃軟飯，若是以前，你不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薑笙冷哼一聲：“術業有專攻，懂不懂。”
    “我諒你一個千年老鬼肯定是不懂的，你也沒那麽好心幫我，你肯定是來報仇的，但咱能不能打個商量，禍不及普通人，成不？”
    “笙笙，你不是說你隻會心係蒼生嗎，你看你現在，哪裏還像個救世主？”
    周珩眼底有開心，也有失望，更多的是難過。
    “我死之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現在回答我的話，我可以考慮不禍及無辜，我甚至還能幫你對付古思言。”
    曾經的滄溟以為自己確實是死得透透的了，但再醒來，他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世界裏，而且，還是個菜雞道士。
    他用了兩天的時間，接受自己由鬼修變道士的身份。
    又花了一年時間，讓自己由菜雞變成強者。
    再用了10年的時間，讓自己在靈力和鬼氣之間，轉換自如。
    最後冒著折損壽命遭天譴的風險，強行窺破天機，得知薑笙即將被師姐背刺，死無全屍。
    說實話，他該開心才對。
    畢竟這死女人毫不留情地殺了他，如今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裏，活該。
    但滄溟又不甘心，他的仇人，怎麽能死得這麽憋屈。
    這豈不是間接證明他也很無用嗎，他可接受不了這樣的侮辱。
    他想過殺回去，但是找不到回去的入口。
    但他研究出了過來的辦法，所以在薑笙死的那一瞬間，她和榴榴的魂都被吸了過來。
    但是吧，這辦法不太穩，所以，嗯，什麽阿貓阿狗都來了。
    隻是這些，他暫時不打算讓薑笙知道。
    薑笙用力地抿著唇，一臉便秘的表情。
    “什麽問題，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她捏碎了吊墜，古思言大概率會出現。
    “不是你說的嗎，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敘敘舊，若你的回答我滿意了，我保他們不死。”
    周珩話落，一隊黑衣人突然出現，全都在離他三步遠的位置停下。
    “周先生。”
    “你現在沒有手下了，但我有。”
    薑笙：“……”
    周珩很執著：“笙笙，你愛過人嗎，嗯？”
    薑笙依舊無言，但這次，她沒有回答沒有，她回答：“不知道。”
    她對霍楚洲的，算愛嗎？
    算吧？
    畢竟他們都結婚了，而且，有過命的交情。
    周珩突然笑了：“挺好，有進步。”
    薑笙莫名的煩躁：“你到底想怎麽樣，要麽痛痛快快打一場，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
    周珩又問：“你當初為什麽要殺我，我和你有仇嗎？”
    這話，又將薑笙給問住了。
    有仇嗎，好像沒有。
    但鬼修為害一方，造了許多殺戮，所以師父才命她誅殺鬼修滄溟。
    她當時作為玄門新起之秀，自然而然地領命去執行了。
    薑笙如實回答，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妥。
    周珩又問：“你見過我為害一方了嗎？”
    “我……”
    “你沒見過的，因為我根本沒做過。”
    不等薑笙說完，周珩就打斷她的話。
    薑笙麵露詫異：“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你去查過嗎？了解過嗎，核實過嗎，鬼修這稱號，是你們給我的，我起初，是人。”
    他滿意地看著薑笙的表情變化，不過聊天，暫時到此為止了。
    因為某個礙事的家夥，來了。
    天空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古思言穿著一身紅衣，從天而降。
    “沒用的東西。”
    她抬手一揮，三道符紙向那兩人一狗飛去。
    薑笙快速呼喚：“榴榴，回來！”
    榴榴毫不戀戰，馬上退到薑笙身後。
    冥天澤和褚鶴君身後炸開一個傳送陣，兩人相視一眼，果斷後退先走。
    畢竟，他們幫不上忙！
    至於克露娜，死得不能再死了，壓根救不回來。
    而白木恒和黑白無常不知道在哪，沒有求救，大概率沒有生命危險。
    死後重生第一次與古思言正式會麵，薑笙的心情多少有點複雜。
    但，心裏更多的是疑問。
    “為什麽？”
    周珩站在她身旁：“嫉妒唄，她嫉妒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以前給了你多少提示，你愣是不信。”
    “你閉嘴！”
    薑笙厲聲打斷，眼尾微微泛紅。
    “嘖，我就不該屢次三番救你，忘恩負義的女人。”
    古思言轉身，她也同樣換了一副麵孔。
    以前的古思言，五官比較扁平，身材嬌小，是典型的小家碧玉長相，並不出眾。
    但現在的古思言，五官深邃，典型的濃顏係大美女。
    而且，重點是長得老高了，目測有一米八。
    因為有克露娜這個喜歡換殼的女人在前，薑笙總覺得古思言這殼也不是原裝的。
    畢竟，原裝殼哪有這麽完美。
    比如她這個，雞零狗碎的，費盡靈力和陰力才勉強拚湊起來，又費盡心思攢功德修複，到現在都還沒修複完全。
    她能說換個殼嗎，她不能。
    換殼的話，就得涉及新的因果了，要不得。
    但顯然，墮魔後的古思言，根本不在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