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她再也不會因為他受傷而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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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梨似乎能聽到他在努力平穩住呼吸。
    她一言不發看著他死死咬著薄唇,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你現在裝出一副快死的樣子,我也不會有什麽感覺,省省吧。”舒梨冷淡地開口。
    聞言,裴以堔眼裏閃過異樣的光,他盡量不讓人看出異樣,隻說:“我被人追殺,借你這裏躲一躲。”
    他忍住劇痛,對舒梨懇求道。
    剛才被她那麽用力一摔,他的傷口裂開了,和裏麵的白襯衫黏在一起,幸好他還穿著外套,不然該被她看出來了。
    他知道他現在不管和她說什麽,她都隻會認為他在裝模作樣,幹脆就不說了。
    舒梨聽完之後反而笑了:“有這麽好的事?看來我得打開窗向外麵宣告你裴以堔在這裏,好讓追殺你的人不要迷路。”
    “是樊天頌的人,你想讓人知道他動手殺人嗎?”裴以堔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在試探,在吃醋,涼涼的酸酸的。
    舒梨看裴以堔臉色慘白也不像是裝的,估計是真的受了傷。
    應該不是很重的傷吧?
    她也聞不到血腥味。
    裴以堔不等舒梨發話,就徑直挪過去坐在沙發上,他無力地靠著,闔上雙眼,一副隱忍又痛苦的樣子,冷汗把頭發都浸透了。
    舒梨走過去,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著裴以堔,勾了勾唇:“看起來好虛弱的樣子呢裴總。”
    “舒梨……”裴以堔努力撐開眼皮,看著麵前有點模糊的俏麗身影,艱難伸出手。
    “你好像很無助的樣子?”舒梨心情很好地去掀裴以堔外套:“讓我看看你傷得有多重。”
    裴以堔沒有阻止舒梨的動作,隻是眉頭皺得死緊,直到那雙小手不經意間碰到他腰上的傷口,他吃痛悶哼,
    舒梨冷笑:“傷到腰了?”
    對上舒梨眼裏的快意和嘲諷,裴以堔心裏隱隱作痛,比他身上的傷還要痛。
    她再也不會因為他受傷而難過了。
    她隻會開心。
    裴以堔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他拉住舒梨的手腕,被毫不留情甩開,然後他裏麵的襯衫也被舒梨掀開,露出猙獰的已經止了血的傷口。
    是槍傷,舒梨認得。
    “看樣子,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真可惜,暫時死不了的樣子。”舒梨臉上都是遺憾,“我不會打120更不會幫你處理傷口,你想繼續待在這裏,感染了惡化了是你自己的事。”
    裴以堔凝視著舒梨的眼神暗了暗,他說:“天一亮我就走,我的人會找到我的。”
    她把他留在這裏,是因為樊天頌吧?
    她果然不想樊天頌惹上麻煩。
    裴以堔自嘲地勾了勾唇,他不甘心,胸悶氣促,猛地咳嗽了幾聲,扯痛了傷口,差點暈了過去,他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再看向舒梨時,她已經背對著在找什麽東西了。
    “你是找藥嗎?”他抱著一絲希望問。
    舒梨頭也不回地嗤笑:“你在想什麽?我說過了,你就算死在我麵前,我也隻會鼓掌。”
    “我記得。”裴以堔苦澀地笑了笑,“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記得就好。”
    “舒梨,之前那些外國的保鏢,是歐陽傾派去的。”裴以堔艱難說著話,每說一個字都需要耗費他不少力氣。
    他覺得他有必要解釋清楚。
    “至於她現在的保鏢,確實是我派過去的,因為有原因,我暫時還不能讓她有事。”裴以堔繼續道。
    舒梨已經找到她需要的東西了,她起身轉過來,漠不關心的表情,似乎對裴以堔說的話不怎麽感興趣。
    “之前給你的資料,是霍舒冉給我的,我不知道資料有問題,不是故意要害你二哥的。”
    “你嗶嗶賴賴那麽多話,看起來挺有精神的嘛。”舒梨的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她在觀察著裴以堔。
    裴以堔緩了緩,還是因為說太多話而更加疲憊不堪,他躺在沙發上,低聲喚了句舒梨,然後又沒有下文了。
    舒梨不理會他的慘兮兮,對他道:“我不在這裏過夜,這屋子明天就退了,你最好明天十點前就滾蛋,不然我不擔保屋主會不會把你扔出去。”
    她說完就背起包包,掃了一眼蜷縮著的裴以堔,頭也不回離開。
    “舒梨……”
    昏昏沉沉的裴以堔好像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他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了,迷迷糊糊睡過去。
    到了半夜,裴以堔發起了高燒,他一直呢喃著舒梨的名字,跟她說對不起。
    第二天,十點鍾,屋主準時過來收樓,就看到燒得糊裏糊塗的裴以堔,她大駭著走過去,認出了裴以堔,也不知道該聯係誰,就給舒梨打電話了,屋主很誇張,一副裴以堔就要死了的樣子。
    短暫清醒了的裴以堔聽到了屋主的話,期待地等著,然而他等來的不是舒梨而是霍複笙。
    “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霍複笙冷冷瞥了一眼。
    屋主就說:“霍四少,我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嘛,你快帶裴總上醫院吧,可別耽擱了啊,我先走了啊,你弄好再給我打電話。”
    “行吧。”
    “舒梨呢?”裴以堔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兩樣,就算燒得渾身不舒服,傷口也痛得要命,他還是強撐著坐起身。
    霍複笙嗤笑:“她很忙的,今天要和閨蜜去逛街,哪有時間理會你?”
    裴以堔眼尾暗了暗,“她不想見我?”
    “不然為什麽我會在這裏?”霍複笙笑著拿出一陣注射針筒,“這是我二哥的,便宜你了,省得你死在這裏不好退房。”
    他一陣紮下去,裴以堔隻覺得更暈眩了,沒過多久就昏迷了過去。
    “怎麽回事啊?”霍複笙又看了看手裏的針筒,“難道這不是退燒針啊?”
    他湊過去,嫌棄地用去探裴以堔的額頭,“這不是退燒了嗎!裝什麽死!”
    霍複笙不爽地用力拍打了幾下裴以堔的臉,“別裝了,梨梨不在,在也不想看你演猴戲!”
    裴以堔還是沒反應,霍複笙扯了扯嘴角,對宵刻說:“把他扛走!”
    “扛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