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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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交接之後,向南便在組織委員王敬鬆的陪同下去了永興村。
永興村辦公室,其實是從早年村裏的一個有錢人手裏買來的三間瓦房,由於常年失修,雖然不至於四處漏風,但裏麵那股黴味,已經證明,這個村辦公室形同虛設。
“王委員,這些小事還麻煩你親自來啊。”村主任黃誌強直接略過了向南,跟王敬鬆打了個招呼。
王敬鬆笑著道:“黃主任,人都到齊了吧?那我們進會議室吧。”
瓦房一共三間,一間是支書和主任的辦公室,一間是其他副職幹部的辦公室,另一間則是會議室。
會議室裏的桌子是從在被鎮中心小學合並後的村小裏拖過來的,上麵簡單鋪了一層紅色絨布,擺了兩盆塑料花,好歹有了那麽點意思。
王委員毫無爭議地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間,左邊是向南,右邊是黃誌強。
“開始吧。”王敬鬆低聲說了一句,就聽黃誌強道:“老羅喝酒喝死了,鎮上又給派了個新鎮長,大夥兒拍手歡迎。”
台下坐著一眾村幹部和一些群眾代表,見是一個年輕人,都有些驚訝,有氣無力地鼓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
王敬鬆好笑,收住笑聲道:“我來就是個陪襯,向鎮長,還是你來吧。”
向南知道黃誌強這個村主任瞧不上自己,哪怕自己是副鎮長,奈何自己根基不深,年齡太小,所以心裏挺不自在的,王敬鬆雖說是來幫自己壓場子的,但這也改變不了黃誌強對自己的不尊重,便輕咳了一聲,收斂心神,說:
“我不是永興人,說句難聽話,永興是窮是富跟我屌關係都沒有。”
向南一換風格,盡量讓自己的話更接近日常的大白話:“要是大家像以前一樣稀大流湯,那我就跟你們一起混日子,反正永興的工作不好幹,好幾任書記都幹不好,我幹不好也不丟人。”
永興村位於白石鎮的最南端,從村裏到鎮上來,開車也要四十分鍾的時間,別說騎電動車或者是自行車了,更要命的是,永興還是白石鎮最大的問題村,各種矛盾糾紛不斷,短短的半年內,已經換了兩任村支部書記了。
會議室裏發出了一陣哄笑,王敬鬆呆了一下,這個說的叫什麽話?
“哪能呢?我們一定緊密團結在向鎮長的周圍,齊心協力,大幹苦幹,把永興的工作搞上去。”黃誌強文縐縐的口號型表態,與向南剛剛的大白話相比,聽在耳朵裏就多了幾分別扭。
向南說了幾句大白話,也不怎麽緊張了,笑著說:“當然了,話是這麽講,我也不能真隻說人話不幹人事,反正呢,大家一條心,鐵棒都能磨成針,我還就不信,永興村的工作比他媽向南生孩子還難。”
會議室裏的笑聲更大了,有個女人的聲音起著哄說:“趙鐵棒,你磨成針了沒?”
向南呆了一下,還真有人叫鐵棒?
就聽一個向南嚷嚷著說:“羅玉鳳,我磨沒磨成針,你還不知道啊?”
會議室的笑聲更響了。
王敬鬆也知道村裏就這樣,你不能指望他們能夠上多大台麵。
接著黃誌強洋洋灑灑地說了半個小時,雖然上不了什麽台麵,但說的倒也流暢,中間還夾雜著一些葷話,會議室裏頓時響起一片笑聲。
散會之後,王敬鬆去了趟廁所,黃誌強跟了過去,略帶著些不滿道:“王委員,鎮裏腦子是不是抽抽了,派了這麽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夥子來。”
王敬鬆板著臉道:“老黃,我知道黃家是這裏的大族,但我跟你說清楚了,向鎮長過來,是邵書記欽點的,你要是敢出什麽幺蛾子,小心我把你那二斤半的卵子給騸了。”
黃誌強小的時候得過疝氣,不過因為家裏窮就沒有治療,所以在村裏有個不雅的諢號,叫黃大卵子。
黃誌強摳了一把褲襠,嘿嘿一笑,留王敬鬆吃飯,王敬鬆說鎮裏還有事,上了小車就走了。
領導一走,其他的村幹部也是一哄而散,隻有後備幹部蘇美琳沒有走。
黃誌強家離村部不遠,有一處老房子,一直空著沒有人住,就成了向南的宿舍,而蘇美琳就負責向南的起居。
對於住在黃誌強安排的房子裏,向南倒是沒說什麽,但蘇美琳負責自已的起居,就有些頭大。
蘇美琳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歲,她穿著短袖小t恤,把身段襯托得凹凸有致,臉蛋兒粉裏透著白,完全就是隻熟透了的水蜜桃。
見向南拒絕了自已,蘇美琳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就蒙起了一層水霧,向南最怕女人的眼淚,作出了讓步,每天隻準中午過來做飯。
蘇美琳這才收起了眼淚,卻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
看著蘇美琳的背影,黃誌強擠眉弄眼地說:“向鎮長,這丫頭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她主意呢。”
向南比較反感黃誌強的猥瑣,但自已剛到永興來,兩眼一片漆黑,需要黃誌強的支持,所以向南隻是會心一笑,道:“黃主任有沒有打她主意?”
黃誌強哈哈一笑,說:“我這個家夥沒鳥用,能把自家一畝三分地耕好就不錯了。”
跟著黃誌強咂巴了一下嘴唇,說:“其實小蘇也是個可憐人啊。”
蘇美琳是外地人,去年嫁過來的,誰知結婚沒兩個月,丈夫就出車禍去世了。按理說,出了這種事情,又沒孩子,改嫁勢所必然,但她嫁給的是村裏的大戶人家,一旦嫁進來,生是趙家的人,死是趙家的鬼。
蘇美琳跑過幾次,都被抓了回來,不過越是這樣,她反抗的越是激烈,以死相逼。
趙家族長放下話來說,走就別想了,趙家沒結婚的男人有的是,意思你想好,就嫁給趙家的人。
向南吃驚道:“現在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