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祁雁知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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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窯自從入了墓園,便覺得自家夫人心大。
“你去替我辦件事。”
芝窯連忙正經的答道:“您說!”
夫人這般好,自己做下人,一定要盡力幫忙!
祁雁知笑了一下,安慰道:“別緊張。”
“也不是什麽大事。你隻需到街上買吃食之時,到處宣揚一番...最好,不經意間將戰神府上準備辦喜事...傳出去。”
芝窯不解:“這...這是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咱戰神將軍呀。”
祁雁知神秘的笑了下,提醒到:“官家的小姐最喜在哪條街逛,你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去哪,切記,別暴露了自己。”
“.....”芝窯不懂她為何要如此做,卻還是應了下來:“奴婢記得了。”
......
戰神府,主屋。
“宮裏的人走了?”
封湛頭也不抬的寫著書信,準備為賀音迎幾個熟知的武將入門熱鬧一番。
這樣才不算太委屈她。
鄭迫答道:“走了。他們帶了許多東西入墓園,需不需要....”
“不必。”
那些東西應是皇後的賞賜,他可懶得摻合,再被祁雁知那個瘋女人懟一通。
封湛將手中的書信遞出去:“將信送給幾個武將,招他們上門。”
“此外,大門口千萬不可掛喜物。”
鄭迫一愣,不解。
這將軍盼了賀小姐許久,怎麽如今可以迎入門了,反而開始低調,門口都不讓掛迎喜之物。
“這...會不會委屈了賀小姐?”
封湛皺眉,不悅:“隻能暫時這樣了。”
都怪那個瘋女人,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讓阿音那般委屈的入府。
鄭迫不敢多問,連忙下去操辦。
此時林姨走了進來:“將軍,府內一切已安置妥當,定不會讓賀小姐感到委屈的。”
封湛不好直接跟皇後對著幹,隻能在府中偷偷裝扮,盡量給足賀音麵子。
至於宴席這些,他也隻置了兩桌,供幾個武將熟知熱鬧一下罷了。
“唉....委屈阿音了。”
林姨連忙說道:“將軍別這麽想,您已經為了賀小姐,偷偷在府中操辦了,賀小姐如此懂事,一定能夠理解您的。”
想到這。
封湛憤恨的錘了下桌案,警惕道:“看好墓園那邊,明日婚宴,千萬不能讓那個瘋女人隨意走動!”
林姨一愣,連忙應了下來。
這夫人和將軍的梁子,是徹底解不了
了。
翌日。
到了賀音入府之時,外街當真十分冷清。
封湛眉間緊鎖,站在門口。
直到遠方一華麗的大轎子緩緩移過來時,他才露出了笑臉。
轎中女子露出一雙纖細的手,掀開簾布,走了出來。
她身著粉色便衣,衣服上樣式花紋卻極其繁雜,渾身透出一股雍容華貴之氣。
賀音巧笑嫣然的望著封湛,害羞的低下頭。
封湛連忙迎了上去:“阿音。”
“都是我不好,今日便委屈你了。”
賀音這才抬頭望了過去:“怎會委屈...將軍不顧娘娘的指令,硬是為阿音置辦了許多東西,阿音一想便覺得辛苦將軍了....”
聽了這番話,封湛心中頓時好受多了。
他含情脈脈的看著賀音,心想,自己的阿音怎能如此懂事。
殊不知賀音心中也是忍耐著。
女子出嫁,都是一襲紅衣,熱熱鬧鬧的迎入門。偏偏她卻要便衣入門,無人問津,怎能不恥?
此時林姨小聲提醒道。
“二夫人,將軍,該入門了。”
賀音麵色一僵,隨即又笑著隨封湛入門。
二夫人.....
嗬....日後,她一定要讓這戰神府上下的人都把她當做大夫人來對待!
賀音方才入門時還未見有任何紅色添喜物。
怎料一轉彎,整片梁牆的紅鍛大喜。
心下一驚:“將軍這.....”
封湛笑著摟住她肩膀:“我怎舍得真讓你不見一絲喜色?”
賀音當即露出幸福的笑容,假裝很是擔憂的問道:“那...若是讓皇後娘娘知道了,可該如何辦?”
“莫驚。”封湛瞧她滿臉畏色,定是被昨日宮宴嚇到了,連忙安慰道:“府中皆是自己人,無人知曉。”
“今日,你盡管做新娘子便好。”
賀音害羞的低下頭,嘴角抑製不住的笑著。
皇後阻攔自己有如何?祁雁知身份再高又能怎樣?
最後封湛還不是為她,不顧皇命,悄悄置辦了許多東西。
封湛攬她入主堂。
入目便是幾個身軀凜凜的武將。
“喲....新郎和新娘子來了!”
其中一個見著人影,便扯著大嗓門。
“當真郎才女貌啊!”
“要說我們戰神將軍,當然得配驍勇將軍之女。瞧瞧,多合適。”
賀音未曾想,封湛還敢為她尋來幾名武將做賓客。
雖然這幾人言語舉止有些粗鄙,不太入得了自己的
眼。
但心中還是得到了些許安慰。
本來她以為,自己入府當真要無人得知了。
看著這些武將,把自己當做唯一的戰神夫人,她心中也難免開始得意起來。
“多謝各位將軍們,阿音這廂見禮了。”
封湛也端起酒杯:“多謝諸位還肯賣本將軍麵子,前來觀禮。如此恩情,本將軍記著了。”
“戰神將軍不用客氣,昨日壽宴,我們也是知你難做。今日入府,純當蹭吃蹭喝,還望倆位別嫌棄才是。”
賀音一聽別人提壽宴,便覺得難堪,忍不住低下頭。
雖然滿堂的紅鍛,卻未有一人紅裝。
這氣氛,著實詭異。
“依我看,賀小姐才應是戰神府的女主人。瞧這身姿裝扮氣度,怎麽都比什麽所謂的郡主強百倍吧?!”
“就是!”
“.....”
賀音聽到他們如此說,臉色才稍微好轉,含蓄的笑著:“將軍們切莫拿我尋開心,夫人才是府中的女主人...阿音隻要輔助好她就可以了。”
眾人瞧她如此懂事,今日是她大喜之日,被如此對待,還能大度笑著。
不由得開始心疼她。
封湛更是摟著她,大聲宣布:“日後戰神府的女主人,隻能是你!其她人不配!”
他絕不允許祁雁知再欺辱自己的阿音。
就在滿堂歡樂之時,鄭迫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
“將軍,宮裏來人了。”
他這句話如一道悶雷,打得在場人紛紛愣住了。
這....若是讓皇後知道,他們竟不聽皇命,在府中辦宴,可該如何是好?!
賀音也瞬間白了臉,雙手無助的揪住封湛的手臂。
封湛算是最鎮定的一個了。
此刻他眉間,連皺都沒來一下,便說道:“迎進來吧。”
宮中此時來人,他絕不相信是聖上聖後派人來慶賀。
如此想來,隻能是那個瘋女人了....
於是,眾人便看到萬公公領著皇後身旁最親近的嬤嬤走了進來。
倆人都極其嚴肅的看著滿堂的紅綢。
不滿之意招然於前。
“見過戰神將軍。”
於嬤嬤上前打量著,嚴肅開口:“戰神將軍這是...不把皇後娘娘的旨意當做一回事?!”
封湛冷聲道:“嬤嬤這是何意?準備給本將軍扣什麽名?”
“戰神息怒。”萬公公笑著上前:“昨兒個皇後娘娘,可是說了,不允許您納妾之時,在府中大肆操
辦。”
“您這....實屬是為難奴才們呀!”
封湛絲毫不懼的問道:“你們可看到本將軍大肆操辦了?”
萬公公:“這....”
“你們可看到我與阿音著喜服了?”
他掃了一圈堂上的紅綢:“本將軍平日便喜歡在堂上裝紅綢,難道不行?”
“本將軍邀的是一同並肩作戰的戰友,隻是小聚,皇後娘娘不允了嗎?”
他早已想好應對之策,就防著祁雁知這個瘋女人。
於嬤嬤皺著眉:“戰神將軍這是詭辯!”
封湛毫不在意的挑眉,尋一處凳子,直接坐了下來。
“嬤嬤這般尋本將軍麻煩,可是有什麽預謀?”
那於嬤嬤被他這麽一唬,當真不知從何說起了。
“好,那尚且不說此事。”
“老奴來替皇後娘娘問一句,戰神將軍把正妻郡主安置在墓園,是何用意?!”
墓園.....
眾人一驚,連忙望向封湛。
賀音也擔憂也瞧了過去。
封湛輕拍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撫。
接著便隨意答道:“祁雁知以前是郡主,不過她既嫁了本將軍,便要守本將軍的規矩。奈何她守不住,便被本將軍罰到墓園之中,有何錯?”
於嬤嬤和萬公公當即對視一眼,皆是不滿。
萬公公上前道:“敢問戰神將軍,夫人是何錯?竟惹得您將她罰入那種地方?”
當今聖上尚且不會做那麽絕,戰神將軍也實在放肆!
“萬公公。”於嬤嬤上前謹慎道:“我看還是把戰神夫人請過來,當麵對峙,才能說清楚。”
她聽了皇後的指令,可不信這倆人的空口白話。
封湛擰著眉。
把那個瘋女人叫過來?
不可能!
有她來,什麽黑的不都被她說成白的!
“本將軍今日心情好,可不是什麽晦氣之人都要請過來。公公和嬤嬤若是賞臉,便留著用飯,要不然請便!”
於嬤嬤一臉嚴肅道:“戰神將軍這是什麽話?夫人可是正室,理應出現在大堂之中。若無她,其他您邀請過來的賓客怎可隨意用菜?”
她陰狠的眼神掃向一旁的賀音,陰惻惻道:“戰神將軍莫不是要在納妾這日,就逼著眾人欺辱正妻夫人不成?”
“若是如此,老奴也隻能如實稟告皇後娘娘了!”
封湛瞧宮裏來的倆人,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也泛起了難。
他昨日才把字據給那瘋女人,今日她
應不會再鬧了吧......
罷了,來便來,左右他還能威脅到那個瘋女人!
“來人,把夫人喚來!”
賀音一愣。
不可置信的望向封湛,一臉委屈。
她不想在大喜之日瞧到祁雁知那個賤人.....
可惜封湛似乎在想些什麽,根本沒注意....
此刻,墓園內。
祁雁知將幾匹要做成娃娃的布料挑了出來,直接遞給了芝窯。
芝窯木訥的接了過去。
這夫人畫的...娃娃...模樣奇形怪狀的,還有一張酷似那群白鬼魅...也太邪乎了吧!?
“我交代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芝窯反應過來,連忙答道:“傳出去了,碰巧還遇到了禦史台的小姐們。”
祁雁知一笑,滿意了。
非常好!
看這下她怎麽搞死那對狗男女!
這時,齊鷹敲門而入,為難道:“夫人,將軍請您到戰神府....”
這戰神府內正在迎二夫人,誰不知?
恐怕這回夫人又有苦受了。
怎料祁雁知聽到後開心的笑了,拍了一下芝窯和齊鷹的肩膀,吩咐道:“兩小寶交給你們了!”
她要去辦大事!
小祁櫻和小祁淩聽到有人喚他們,探出頭,齊聲問道:“母親要去何處?”
“當然是去,報仇呀!”
“.....”齊鷹,芝窯。
兩小隻極其默契對視一眼,淡道:“哦。”
轉身便繼續玩了。
接著,她便頭也不回的跟著來人出來墓園。
其他人都一副惋惜又可憐的眼神望著她。
隻有祁雁知,問道:“宮裏可是來人了?”
領路的人一驚,沒想到夫人竟知道宮中來人,明明她們什麽都沒說。
“是的,夫人。”
祁雁知當即得意的笑著。
昨日萬公公送來東西,她便故意讓人把萬公公引進墓園。
屆時,讓他們看了自己的處境。自己再推波助瀾一番,惹得他們前去告狀。
為的就是今日,宮裏來人。
攪了那對狗男女的好事。
還讓宮中人看看,他們南朝的戰神將軍,是如何陽奉陰違,在府中大肆操辦的。
還有....讓芝窯引一些人過來....最好是跟賀音那個小白花熟識的....
這樣才有好戲看!
祁雁知忍不住笑著。
狗男人,敢把她像垃圾般扔出去,等著!
還有那心腸歹毒的賀音,不是要搞她嗎?
她倒要看看,是誰搞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