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早晨的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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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祁雁知悠悠轉醒,還未完全睜開眼,隱約間好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驚得她身體一顫。
    定睛一看。
    那張熟悉的臉上的幾道抓痕,不就是自己的傑作嗎?
    祁雁知懵了。
    她的右手還在男人手心,腫脹的效果已經散去。
    這是什麽情況?
    她竟然跟狗男人以這個姿態睡了一晚?
    雖說沒在同一個床上,但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狗男人竟會坐在她床邊睡過去.....
    清醒過來的祁雁知第一反應就是給自己的右手上藥!
    腫脹的藥!
    她像做賊一般的,緩緩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提防他醒過來。
    封湛昨日吩咐人去買藥之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妝發。
    除了臉上,脖子上的抓痕去不掉外,睡了一夜的他依舊顯得冠冕堂皇。
    祁雁知上完藥後,看著逐漸膨脹的右手,放心了。
    於是她便把目光放在了封湛身上。
    有些後悔.....
    為什麽昨日不在他收拾完妝發後再給他來幾個爪子......
    今日想打他就太難了......
    女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太過於赤裸裸了。
    封湛一向警惕,感覺到那炙熱的視線後,猛地睜開他那漆黑如墨的眼。
    一眼便對上了女人清亮的略帶好奇的眼睛。
    封湛忍不住一激靈。
    “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頗有些無措。
    祁雁知早已做好了準備,見他轉醒,也沒多意外,視線追隨著男人向上。
    出聲道:“你怎麽還在這?”
    眼神有些無辜。
    封湛緊緊抿著唇,意識回籠。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為何要跟祁雁知待在一個屋內,還湊得這般近.....
    昨夜那耳中的啼哭聲暫歇了之後,他也終於有了片刻寧靜。
    懈怠的後果就是,疲倦感席卷而來,他忍不住也睡著了。
    祁雁知掃視了一眼屋內,幽幽道:“就我們倆人.....戰神將軍...這讓你家寶貝綠茶知道了....可怎麽辦啊?”
    封
    湛心中一“咯噔”。
    他把賀音給忘了......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回過神後的封湛警告道:“你若敢告訴阿音,本將軍定不會放過你!”
    他如今都能將祁雁知口中的“綠茶”對號入座了。
    “不放過我?”祁雁知眨眼看了眼男人,緩緩抬起右手,頗有些委屈道:“原來將軍這叫做放過我啊......”
    封湛這才看到她的右手。
    怔了一下。
    怎麽還如此腫?
    祁雁知故作傷心道:“你昨夜是不是對我下了什麽毒?為何還如此腫脹?你讓我如何見人?”
    “嗚嗚嗚嗚嗚......”
    她知道狗男人會開始懷疑傷口為何這樣,不如自己先一步搶問了。
    封湛本是淩厲的眼神,聽到那熟悉的哭聲,漸漸變換成一副無奈的神情。
    警惕的他從懷中掏出昨日的藥。
    細嗅了一下,還是沒覺得有其它不對。
    生怕祁雁知還像昨日那般發瘋,他直接吼道:“回府再為你請醫師!”
    祁雁知聽到這個後反應極其激烈,迅速的往後退著:“你?!”
    “你不是拿刀捅我,就是拿鞭子抽我,你覺得我敢用你請的醫師?”
    她警惕的看了眼男人,故作害怕道:“我看你就是存心拿假藥,想借機廢了我的手!”
    不管了,她死也要把狗男人的罪名給坐實了!
    憑著腫脹的手,她至少能在墓園安生幾日,狗男人也不會回去後立馬找她麻煩。
    封湛頭一次好心給人買藥上藥,卻被這麽誤會。
    他黑下臉,神情不耐,冷笑一聲:“你自己的護衛給你買的,愛信不信,本將軍憑什麽伺候你!”
    他決不會像昨日那般,被這個瘋女人隨意打罵!
    說完後,男人轉身就要離開。
    祁雁知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哇啊”一聲哭了出來。
    果然,封湛怔愣在原地。
    那熟悉的哭腔又入耳了......有完沒完了.....
    封湛憤憤的轉身,上前直接掐著祁雁知的腰,將她扛在肩膀
    上。
    “啊!”
    祁雁知的頭幾乎是垂直向下的,雙手無意識的揪住男人的衣領,怒罵:“你是不是有病?!”
    這狗男人動不動扛人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封湛直接將她放在梳妝鏡前,硬聲道:“自己收拾好!”
    他的眼神轉向別處,放輕了聲音:“收拾完帶你去看醫師。”
    祁雁知憤恨的瞪了他一眼。
    看向鏡中披頭散發的自己,麵容蒼白,眼底的黑眼圈極其顯眼。
    這一夜給折騰的.....
    得要多少張麵膜才能補回來......
    罷了.....不能虧待了自己的形象.....
    祁雁知左手拿起桌上的梳子,有些不自然。
    歪著頭,一點點的夠著頭發梳。
    封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急聲道:“能不能快點?”
    聽到這句話的祁雁知一愣。
    下一秒,她直接將梳子砸在地上,冷臉瞪過去:“我就一隻手,怎麽快?”
    “不耐煩就滾出去,別礙本郡主的眼!”
    封湛抿嘴,看了眼她腫脹得不像話的右手。
    思慮了一會後,他無聲的撿起地上的梳子,站到祁雁知身後。
    祁雁知一驚,縮著肩膀往前躲,凶巴巴道:“幹什麽!”
    封湛抓住她的肩膀,將她穩穩固定住:“別動!”
    接著,祁雁知感覺到那略顯生疏的雙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驚得她渾身顫栗。
    “你...你會不會的啊?”
    封湛擰著眉,專心致誌的梳著女人的頭發,無心作答。
    他還沒碰過這東西。
    怎麽可能會?
    封湛擒起一撮頭發,繞了無數個圈後,直接捆住了所有的頭發。
    祁雁知:“........”
    她都不需要看鏡子,憑著感覺就知道男人怎麽做的了。
    “封湛。”
    男人懵懵的抬頭:“嗯?”
    這頭發與自己的完全不一樣,往日裏看到那些複雜的發髻,他也未曾深思過該如何梳.....
    祁雁知無語的抿著嘴,腦袋被男人用力扯向一旁。
    如若不是男人表現出那無知的
    模樣,她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在報複昨日自己扯他頭發.....
    良久後,祁雁知幽幽的歎了口氣:“把芝窯叫進來吧!”
    你個廢物。
    說完後,她直接垂下眼眸,懶得看男人一眼。
    封湛:“........”
    他覺得祁雁知在嫌棄自己。
    甚至於完全不想跟他說話。
    他第一次因為被祁雁知嫌棄不會梳發而感覺心裏不爽。
    封湛覺得自己都要被這個女人虐得魔怔了......
    黑下臉的他定定的看了眼鏡中的女人,轉身開門,喊人。
    之後直接坐在桌椅旁,一臉深沉,那臉龐上的抓痕極其顯眼。
    芝窯和齊鷹各捧著衣裳和洗漱的東西入門,倆人在門口愣了一下才各自走向一旁。
    齊鷹把從戰神府帶過來的東西遞了出去:“將軍,新的衣裳。”
    封湛疲憊的捏了捏鼻梁,淡漠道:“嗯。”
    這時,齊鷹有些猶豫的把藥膏遞了出去,示意他臉上的傷:“將軍....這個....好得快一些.....”
    封湛:“.......”
    自從遇到那瘋女人,自己臉上就沒有一天是不掛彩的!
    一旁的芝窯和祁雁知。
    “夫人,怎麽這手還是這般腫脹?”
    明明昨日已經買了藥了......
    芝窯快速的幫祁雁知梳了一個發髻,將發飾一一戴了上去。
    之後才緩緩伺候她洗漱。
    祁雁知嘴邊勾起一抹笑,故意揚聲道:“那不還得多虧你們家將軍!幸好本郡主命大!要不然就不止是腫手而已了!”
    桌椅旁的倆人:“.......”
    封湛憤憤的斜了一眼祁雁知。
    沒完沒了....掐了她的手....被她念叨個不停!
    芝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封湛的神色,俯身彎腰在祁雁知麵前,小聲道:“夫人...昨日將軍很是著急的闖進去,讓我們去買藥呢。”
    “他還是很心疼您的。”
    祁雁知忍不住摸了摸芝窯的腦袋:“怎麽心疼?掐斷手後再補上藥嗎?”
    “傻姑娘,真正
    心疼你的人,是不會舍得對你下那麽狠的手的。”
    她真怕芝窯以後被男人騙了,竟會覺得封湛心疼自己。
    哎....沒救了....
    芝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夫人,你們不是一起在房內睡了一夜嗎?”
    “奴婢們也沒聽到什麽聲響,說明你們還是能相親相愛的啊!”
    他們昨夜可是聽到屋內沒有聲響了,才敢離開的。
    “而且。”
    芝窯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往兩邊瞟了一下,細聲喃語道:“昨日你與將軍之事,都在王都傳開了!”
    “傳開了?”祁雁知有些訝異,同時還十分奇怪:“不對啊,我與他有何事?”
    總不能同住一屋也能傳吧?!
    她與狗男人畢竟是夫妻,這種東西有什麽好傳的。
    芝窯回想起昨日的場景:“將軍昨日幾乎是半摟著您從大堂走到東院的呀!”
    “手還拉著您的呢!”
    這裏又不是戰神府,閩南王府裏隨便一個下人,幾乎看到的都停下駐足了,肯定會傳遍王都的。
    “夫人,這樣也好,你與將軍多恩愛些,我們日子也好過些啊!”
    夫人要是得了將軍的寵愛,就不怕府內妾室強壓夫人一頭了。
    想想祁雁知回門,什麽都沒有。
    妾室卻有一堆的東西,她就忍不住心疼祁雁知。
    祁雁知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那狗男人找我們麻煩,我也能讓你們過好日子的,這你還不相信我嗎?”
    “至於外麵那些事,傳就傳去吧!”
    最好傳到賀音那小綠茶的耳朵裏,自己心裏才痛快。
    “你們說夠了沒有!?”
    倆人正聊到興處,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芝窯連忙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吭聲。
    封湛忍她們許久了,一直在那喋喋不休。
    自己都到隔間換完衣裳了,這倆人還沒結束。
    祁雁知斜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陰陽怪氣道:“將軍受不了就出去啊,本郡主如何同身邊人講話,講多久,還需向你交代嗎?”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